《被迫成为邪恶组织首领后》天天吃蛋挞

9、域（九）

　　“……”

　　“……”

　　柳渝微笑。

　　不好！
　　朝平忽然内心一惊，起身，腿部肌群发力，跨到锚点面前。

　　但仅仅是一□□。

　　……那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的人的脑袋，忽然就“咚”地！倒地。

　　躯体里面的人状怪物往外爬了出来。

　　他……不，是它！
　　朝平倒吸两口凉气，食管被灼烧了一般，整个人都是无措的惊慌。在这种情况下，他回头去找许笙。

　　但许笙的目光，始终落在柳渝身上。

　　柳渝含笑：“怎么，有什么指教吗？”

　　许笙：“没什么，只是想，两位来到可真早。找锚点的速度也快。”

　　柳渝：“我们一向准时守信，从不隐瞒。”

　　许笙：“可能每个人都各有优点，比如我也从来不欺负小孩。”

　　说完，他的目光就朝向那边。

　　目光的尽头处，原本应该是正常人的锚点正匍匐在地上、许笙收回目光，目光忧虑：“现在可是第一天，只有六天了，这个域关闭我们就全都得死在这里了。可是现在锚点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法厄同，那岂不是杀不死了吗？”

　　法厄同是不会被杀死的存在。他们只会不断地回到出生之地。在现实世界里，这个出生之地是锈海。

　　柳渝眯着眼睛巡视了一遍许笙。

　　朝平终于发现了这几人的不对劲，咬牙，大声道：“是你们让锚点变成了法厄同？！”

　　柳渝没说话，沈钦上前一步，拦住柳渝，做出保护姿态。

　　许笙扫过沈钦，眼神毫无波动,像看每一个陌生人那样。

　　朝平还想吵，许笙余光一瞥顿时安分。

　　许笙对柳渝说：“仔细想想，你们也就出入这种最低等的域了……毕竟等级高点的地方，哪有你们下手的空间。”

　　他顿了顿，那个音贴着唇部擦出气声。
　　“——塞涅。”

　　柳渝微笑：“你真的只是前线的普通士兵吗，我有点好奇了。”

　　许笙：“比起塞涅如雷贯耳的名声，还是差点。”

　　“什么名声，”柳渝道，“臭名昭著吗？”

　　众所周知，只有破坏“域”的锚点，才可以顺利回到现实世界，并带回“域”里的物资。

　　反之，“域”就会拉着闯入者灭亡。

　　不知道何时起，一种毫无根据的学说悄无声息地诞生了。

　　你说，会不会我们的世界，曾经也是一个等待着别人“拯救”的域？
　　不然为什么我们的地球，会毫无缘由地向西边旋转？

　　不然为什么，我们会走向灭亡？

　　。
　　这个假说下衍生出了多种思想，其中以塞涅的思想作为激进与流传。

　　——我们的世界千疮百孔，其他人的世界也就不该和平长存。

　　而这些人，最惯常的手段，就是用残忍手段折磨锚点变成法厄同。

　　许笙轻笑一声，眼神扫过柳渝的掌心。

　　柳渝莫名寒毛竖起。

　　许笙也不在乎，就往后走，拿了一根棒棒糖走向在地上阴暗爬行的锚点：“反正还有七天呢，不急。”

　　“嘎哒。“

　　按钮的声音响起了。

　　柳渝使用了“加快域内时间流速的”道具。

　　周围场景疯狂细微浮动，当要达到某一个点后时，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柳渝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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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一切完好无损。
　　？

　　许笙正在拿爬满虫子的棒棒糖逗小孩：“来来来，吃糖了。”

　　大概是刚刚变成法厄同，还保留了点人类的记忆，小孩顿时开开心心过来，一眼珠子把糖给吞了。

　　许笙鼓掌：“好厉害。”

　　柳渝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了，沈钦在她背后说：“别怕。”

　　柳渝顿时感到心里安定了些，她蹙眉看向许笙：“……你做了什么？”

　　许笙意味深长看着她，道：“你猜猜？”

　　柳渝咬牙：“你也在锚点内部动了手脚。”

　　——并非。

　　如果无法清除掉锚点的话，世界就会拉着闯入者灭亡。

　　这是窥伺者看到的，独属于“域”的规律。

　　这条规律，实际上蕴含着一个，原本绝对正确的预设前提。闯入者是能被灭亡的。

　　而前提一破，推导就不在成立。

　　许笙嗤笑一声，又拿了一支糖，甩给锚点，微笑向着柳渝走过来。

　　浓厚的檀香味铺天盖地袭来。

　　柳渝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如果没有我，你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吧，”许笙自顾自惋惜道，“怎么运气就这么不好，偏偏遇上我了？”

　　“或者…你看，我们几个的关系，可一点都不算好，你如果趁机挑拨离间，是不是不用动手也能实现目的了？”

　　他低声说话，那窒息的檀香味几乎将柳渝逼入绝境，那把情意绵绵的好嗓子愈发低沉：“或者，退一万步来讲……这位小姐看起来这么听你的话，危险的事你交给她来，到时候出了事，你就丢下她，像壁虎断尾那样。”

　　柳渝神色巨变，那句“你……”刚出口，血液就顺着牙龈往下流。

　　许笙一看便知其中门道，笑意更深了，他摇摇头，挑眉道：“你太浮躁了，如果我是你，有着这样强劲的底牌……”

　　说到这里，他忽然凑近。

　　那声音全部流进柳渝的耳朵，那是只有他一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一般情况下我绝不出手。但只要我出手，那个人必然没有生还之路。”

　　许笙礼貌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拍了两下掌心，脸上都是谦逊的表情：“说到底，还是经验不够老道啊，心不够狠啊。”

　　原本开心啃着糖的锚点跑到了许笙的裤脚下。

　　原本小孩就控制不了大脑，现在变成法厄同甚至就更加混沌了，在剧情书的影响下，完完全全的依赖于许笙。一直围着许笙身边打转。

　　柳渝没管许笙意味不明的指导，就冷眼看着这一切，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一般锚点变成法厄同后，就极难被杀死。硬要说特殊情况的话，那只有一种。

　　那就是在法厄同回到出生之地后，再继续找到它继续杀。

　　但放开这个方法的真实性不说，仅仅是在数以亿计的重生法厄同里，找到一个锚点，都简直像痴人说梦。

　　就算许笙真的有这个能力，去找，那也得花上几十上百年。

　　大海捞针、无异于水中求月。

　　她心了想了会，听着许笙温柔下来哄孩子的话语，心理冷冷地嘲讽一下，而随后，就看着许笙拿着一盒发霉的棒棒糖。

　　而后。
　　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许笙就这么柔声说道。
　　“……到时候，你飞上天后，就像咬棒棒糖一样，咬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咬。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的，对吗？”

　　——他让重生的法厄同不断杀死自己，直到真正灭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