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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同床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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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着中原澄了解了一番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蝶屋是受了什么伤现在好了没住在哪间屋子的善逸充满期待的等到了晚上喝药的时间。
然而等来的却是平平无奇的村田。
“不要!不要!我不喝,没有师兄我喝不下去!”我妻善逸哭着在床上打滚,死活不肯喝药。
门边略过一个黑色的衣角,善逸立刻正襟危坐一脸成熟的端过了药,风轻云淡道:“区区这么一碗药而已,小意思。”
他一口闷下,潇洒的抬起短手擦了一下下巴。
目睹了他变脸的村田:“……”
听到蠢货吵闹刚进门的狯岳:“……”他无语的呼出一口气,又被这家伙气笑。
“你,今天晚上来我房间睡。”黑发青眸的可靠师兄伸手一指,随后转身离开。
要不是被寺内清拜托了,他才不会管……好吧他也会管这家伙,毕竟事关雷呼的脸面,放任那矮子丢脸影响的是他自己和师父的风评。
蝶屋目前房间紧张,我妻善逸又时常吵闹影响别的剑士休息,正好稻玉先生能管制住他,房间也还有空,寺内清便请求让稳重的稻玉狯岳把他师弟带走,能管住一晚也好,这样她们的工作会减轻很多。
也正因为她的考虑,善逸一脸做梦般的听到了这个超级好消息。
“我没听错吧炭治郎?师兄是不是让我今晚到他房间里睡?”他不可置信的求证,手指指着自己。
“冬逸不仅缩小了,耳朵还不好。”伊之助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我妻善逸充耳不闻,一把捞起枕头就往外跑,小短腿噌噌噌的倒腾,语气雀跃:“师兄我来啦!”
他蹦跳着朝着狯岳跟过去,小小的一团在地上要跑起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善逸开心的抬起头,心里又惊叹又有些妒忌。
这样看起来,师兄真的好高啊。
可恶!我好不容易长高了一点点,却因为中毒还缩小了变得更矮了!
中毒后缩小的腿还没有很多力气,跟着走了一会后我妻善逸就撑不住了,虚软的腿往前掺了一下,被怀里抱着的枕头绊到,身体往前栽下去。
“!!!!!”
我妻善逸惊恐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砸到地上,庆幸还好自己是往前摔的有枕头能缓冲一下。
失重感传来,比起摔倒更像是被拎起来了,随后就被一阵健壮中带着柔软的温暖包围,非常有安全感。
“啧。”真是太松懈了,让自己中了这么大剂量的鬼毒,现在弱得一只手就能掐死,狯岳不爽。
师兄低沉而好听但不耐烦的嗓音近在咫尺。
因为害怕摔痛而闭上眼的善逸张开要嚎的嘴被一双带着厚茧的大手熟练的按住,他睁开眼,视野一下子拔高到了中毒前的角度。
紧抱着枕头的手松开,不小心碰到的地方柔软而有弹性。
我妻善逸的一张脸红成了火车头:刚刚那是、刚刚那是……啊啊啊啊!被物理堵嘴的他在心里尖叫狂舞。
“闭嘴,你的表情吵到我了。”不知为何十分烦躁的狯岳低头瞪他一眼,下颌擦过善逸细软的金黄色头发。
稻玉狯岳抱着自己愚蠢的废物师弟回了房间,里面已经多加了一张床。
把怀里似乎是紧张害怕一般一手抓着枕头一手抓着自己胸前衣服的我妻善逸放到他那张床上,狯岳问他:“腿还好吗?”
如果因为刚刚走路有不舒服他就赶紧叫人来看看,以免我妻善逸身上的伤恶化。
随即狯岳又生气起来。
都怪这个废物,没恢复好跑跳什么!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吗?不舒服不会说吗?
我妻善逸躺在床上,惊慌的阻止师兄想要掀开衣服看自己腿的手,一下子咕噜滚进被子里把腿盖起来:“不不不别!师兄我的腿没问题只是有点使不上劲是正常现象,师兄就别看了。”
又怕自己的抗拒会伤到关心自己的师兄,善逸把头埋起来瓮声瓮气的小声解释道:“我的腿它现在……有点丑。”其实是很丑,他自己看过一次后都不怎么敢看,这些天都尽量忽视。
我妻善逸心情低落,自卑的潮水几乎要淹没了他自己。
“哈?”稻玉狯岳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就因为这种蠢理由?”
已经接近成人的高大少年不顾小小一团的善逸的挣扎,强制镇压,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一把掀起他的裤腿。
我妻善逸想缩回来,手脚并用的抵抗。
狯岳平静的看他一眼,充满危险:“再动?”
简单的警告非常有效,我妻善逸迅速躺平,装作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任由师兄翻来覆去。
内心在嘤嘤嘤哭泣,阴云笼罩在了他的头顶。
完蛋了完蛋了被师兄看到了这么丑的一面,本来我就不讨喜欢又弱小,简直是一无是处,现在师兄更不会喜欢我了。
看了看这双腿没有红肿的地方,按下去看废物反应也没有感觉哪里很痛,应该的确是没事。
深知双腿对雷呼剑士重要性的狯岳反反复复把愚蠢师弟一双小短腿检查了一遍,随后放下他的裤腿,又给他盖上被子。
看到这家伙表情的时候愣了一下,不明白检查一下腿而已他为什么是一副心如死灰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
“怎么,见过那么多随心所欲长相的鬼了,还没免疫?”连这点小问题都在意得不行。
“那不一样!鬼长得丑是在他自己身上,虽然奇形怪状令人想吐但那是鬼啊!长什么样子只要是鬼放他们身上都正常。现在突然变得畸形这么难看的腿可是长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我怎么能免疫啊哇呜呜呜!”善逸眼睛不停往外掉金豆豆。
“……”
并不在意身上多几条伤疤,手断了也只是担忧会影响挥刀而不是骨折的样子很丑的狯岳心生怀疑,他匪夷所思的盯着面前这个家伙:“喂废物,爱哭又爱闹,长相也不高,声音尖细,现在还爱美,这么娇弱你该不会是个女孩吧?”
被师兄锐利目光盯得不自在的善逸当即炸毛,他决不能任由师兄把自己当做女孩子怀疑。
“什么!师兄怎么能这么怀疑我!虽然我弱小了一点胆子小了点矮了点有时候会被吓哭。”糟糕怎么越总结越更像是一些女孩子的特征,不行善逸你要证明自己。
他一脸坚毅特意粗着嗓子:“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啊!男子汉!”
“不信师兄你来检查看一下,我绝对是个无可挑剔的男子汉!”说着他就要脱裤子。
放在腰带上的手一副我马上就脱下去的样子,却迟迟不动,我妻善逸沐浴在师兄的目光中愣是没敢。
对此狯岳的回应是敷衍且嘲讽的,看了他虽然衣服底下有一些肌肉但乍一看还是偏单薄的平坦胸膛一眼,皮笑肉不笑:“哦,男子汉。”
自己也知道身上的肌肉和师兄健壮充满气概的胸肌有鲜明的差距。
死寂之后。
有被伤到的善逸流泪捶床。
安静下来后两人各自躺在床上睡下,月亮爬上高高的天穹,就连虫鸣也变得寂静。
半梦半醒之间,狯岳好像听到了一些疼痛的呻吟,是非常小的声音,似乎是被有意识的压抑着,只是太过痛苦实在受不了,紧闭的唇齿间断断续续泄露出来的只言片语。
他坐起身,朝着房间内另一个人看去。
纯白的被子下,我妻善逸那种依旧带着稚嫩和清秀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额头被冷汗打湿,牙齿静静地咬着嘴唇,出血了也没有松开,手脚颤抖着缩成一团好似这样就能减轻疼痛,像只没有依靠遍体鳞伤躲在角落忍耐的幼兽。
是了。
白天时的我妻善逸活泼斗嘴,在他面前插科打诨看起来一切正常,然而需要一天四次喝下大量药剂来缓解治疗的毒岂会是他表现出的那样简单。
只不过是不知道有什么想法的他忍耐住了。
鬼的毒素到了夜晚更加活跃,药剂与毒在身体里交战……
稻玉狯岳看着缩成一团的我妻善逸,妥协一般的弯下腰,用干净的手帕擦了他脸上的汗,狯岳将他咬着自己下唇的牙齿分开,找了一块干净的纱布叠起来放到了他口中,以免咬伤自己。
半梦半醒之间,眼中浸满痛楚和忍耐的我妻善逸睁开眼,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到曾经在梦里心心念念的身影,下意识拽住他落到面前的袖子不放不让人离开,随即放心闭上了。
小小的一团身体朝着梦境里师兄的方向靠了靠,直到触碰到了令他安心的温暖,才眉头松开了一些晕过去。
被他拽住靠进怀里的狯岳:“……”
算了。
他一只手调整了一下被子,将两人都盖住,侧着身把怀里的废物师弟拢住,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一轮明月高悬,木屋里涌出无数长着人头的蜘蛛,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朝着他包围过来,心脏因为恐惧狠狠的收缩,带来惊悸和刺痛。
我妻善逸好似被拿走了日轮刀,只能站在原地任由恐惧吞噬自己,眼睛能清楚的看见蜘蛛腿爬过来时上面短而茂密的黑色绒毛,跗节尖锐的尾端,呼吸都被夺走,数不尽的硕大人头蜘蛛沿着他的腿爬上来,一层一层的像蚂蚁舔食掉落融化的蜜糖一样将他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