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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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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夏天,我在伦敦莫格里广场度过了一个忧郁的生日。当时我刚刚遭受了摄魂怪的袭击,大人们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面临着威森加摩的审讯和舆论铺天盖地的负面批评,时刻担心着自己会被霍格沃茨开除出去。我觉得,世界上没有谁能比我有更多的烦恼了。
我离开晚会餐桌,悄悄走上二楼,路过楼道里阴森的壁画和雕像,然后,听到了空房间里传来的女人压抑的哭声。
我推门进去,看见韦斯莱夫人伏在地板上啜泣着,面前是罗恩韦斯莱鲜血淋漓的尸体。
那一瞬间的惊吓非同小可,但我很快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个变形的博格特。就在我盯着它的时间里,它已经先后变成了金妮,双胞胎,韦斯莱先生,甚至我的样子。韦斯莱夫人很快擦去眼泪告诉我她只是在犯傻,卢平过来把她劝走了。我留在原地,感觉微微内疚,又为不需要负责任而松了一口气。
在当时,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震慑,但在不久之后的许多年里,我却无法忘记它。
当我乘着夜骐穿过伦敦血红的日落,担忧于它黑色翅膀预示着的不详,我想起这个场景;当我领着朋友退向冰冷的墙角,在食死徒幢幢的身影中竭力寻找逃脱的可能,我想起这个场景;当我狂奔在霍格莫德黄昏郊外的旷野,看着黑魔标记幽绿色的光芒闪耀在塔楼上空,我在战栗中祈求它不要出现;但在战火中逃亡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在森林,在雪峰,在湖畔的任何一个清晨或暮色里,这个场景却永远挥之不去地,萦绕在我的眼前。
——母亲哭泣着,面对着孩子破碎的尸体。
1996年的7月,我16岁。生活在压抑和躁动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瞥见了一些关于未来的模糊斑驳的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