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大唐吟留别》周泽平

2、第1章

　　我笑着说：“要我帮你断这件事，可以啊！她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帮楚大人做事，为什么要我答应你条件？”叶霜说。
　　我说：“这么说你是不答应我的条件咯？”
　　“不答应。”叶霜说。
　　我点头，看着楚衡说：“楚大人，对不起，这件案子我爱莫能助，再见！”说完我就往京兆尹府外走去。
　　“慢着！慢着！”楚衡来到我面前，挡着我，又对叶霜说：“你先听他提什么条件，然后再拒绝。”
　　叶霜哼了一声，闭上眼睛，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与楚衡。
　　楚衡说：“行了，她现在没意见了，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吧！”
　　我说：“我与叶霜昨天成亲，可是她今天就要与我和离，还要把我赶出家去。我不要与她和离，我还要住在她的家里。”
　　楚衡说：“这……婚姻大事，讲究适不适合，叶霜与你和离，说明你们不适合。”
　　我说：“我与她接触的日子并不长，她怎么知道我不适合呢？这样，我住她家六年，与她朝夕相处六年。如果六年之后，我们还不适合，我就同意与她和离。”
　　“六年太长了，三个月。”叶霜看着我说。
　　我说：“这砍价也没你这么砍的啊！”
　　楚衡笑着说：“三个月确实太短，但六年又确实太长。这样吧，取个中间数——三年。”
　　我心想：“杜如晦是在贞观四年去世的，如果有三年的时间，凭借着我的聪明，应该能学会他的本事。”我看着叶霜说：“好，三年就三年，如果三年的时间还不能让你爱上我，我心甘情愿与你和离。”
　　“六个月！”叶霜道。
　　“两年。”
　　“六个月！”
　　“一年！”
　　“六个月！就只有六个月！”
　　“我都在往下减，你怎么不往上加呢？”
　　“因为六个月是我的底线，不能再多。”叶霜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好吧，六个月就六个月。”我说。
　　楚衡笑道：“行了，私事解决了，现在该解决公事了。我现在遇上一件疑难案件，顾家庄有两户人家走失了牛，结果官府找回来一头牛，这两家都说是自家的牛。我把牛牵上来，想让它认自己的主人，可没想到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点头，围着牛转了一圈，楚衡也跟着我转圈。发现牛已经吃饱喝足了，吃饱喝足了便开始反刍。我看着牛的嘴一张一合，心中便有了计较，脸上便露出了微笑。
　　楚衡道：“你有办法解决了是吧？”
　　我对那两个来认牛的中年人道：“你们也说说吧！”
　　一个较为瘦弱的中年人说：“这头牛是……”
　　“再说牛以前先自我介绍，不然我等下应当怎么称呼你们？”我说。
　　中年人说：“我叫顾老二，这头牛是我家的母牛生下来的，养了三年，才养到这么大的……”
　　另一中年人打断说：“你胡说！这头牛分明是……”
　　“这说话的规则我刚说啊，怎么就忘了？”我打断另一中年人说。
　　另一中年人说：“我叫顾金，大人他在说谎，这头牛是我家的母牛生下来的才对，他是在冒领。”
　　顾老二说：“我没有冒领，你才是冒领！”
　　顾金说：“你是冒领！”
　　顾老二说：“你冒领！”
　　顾金说：“顾老二，你是不是要与我打一架？”
　　我说：“好啊，我问你们，打架之后，这头牛就会认自己的主人吗？打架能确定这头牛是谁的吗？”
　　顾老二和顾金都不说话了。
　　我问：“平常是谁带这牛去吃草的？”
　　“是我的儿子。”顾老二道。
　　“我也是儿子。”顾金道。
　　我微微点头，说：“都是这头蠢牛的错，居然敢一头牛认两个主人，看来得把它好好审问才是。楚大人，你身为父母官，怎么不审问一下这头牛呢？”
　　“这……人说人话，牛说牛话，人听不懂牛话，所以审问也没用啊！”楚衡说。
　　我说：“你听不懂牛话是吧？但我能听懂，我从小是和牛玩到大的，所以牛说什么我都明白。这样吧，你先把京兆尹的位置让给我，怎么样？”
　　“好啊，只要能把这件事审理清楚，你坐上来吧！”楚衡指着京兆尹的位置道。
　　“如此，我便要开始了。”我走向京兆尹的位置坐下。我坐下以后，就抄起惊堂木拍了一下桌案，“啪”的一声响，我指着那牛道：“呔——你这头蠢牛，居然敢一牛认二主，这两个人谁是你的主人，快从实招来，如若不招，小心我大刑伺候！”
　　我说完这段话，发现楚衡和所有捕快都在强忍着笑，或许在他们看来，我现在的行为与一个疯子没有区别吧！那牛也仿佛看不起我一般，居然躺在了公堂之上。
　　我一拍惊堂木，怒道：“好啊，居然敢藐视本……本……本大爷，来人啊，给我痛打二十大板！”
　　那些捕快相互看了看，没有人去打牛。如此荒唐的事，他们怎么可能去做？
　　我看着楚衡说：“楚大人，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
　　楚衡忍着笑对捕快们说：“现在，他下的命令就是本官的命令！”指着两个捕快，说：“你们来行刑。”
　　“是。”两个捕快应了一声，走到牛的左右两边，抡起板子就要开打。
　　“不可，不可，这要是打坏了我的牛可怎么好？大人还是换一种刑罚吧！”顾老二抱拳说。
　　“是啊！我的一家还指望它耕种呢，打坏了我们都要挨饿，大人还是换一种刑罚吧！”顾金也抱拳说。
　　“换一种刑罚？”我看着那头牛，说：“不行，这头蠢牛不肯招，不打一下就不能知道谁是主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叶霜冷哼道：“你不是说自己懂牛语吗？你好好和它沟通，让它把主人认出来，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娘子说的是，”我立刻从公堂上下来，蹲在牛的对面，对牛说：“牛兄，咱们不急，咱们重新开始。”说完，我朝着京兆尹的位置走去。
　　我走向京兆尹位置时，有意回头看了那头牛，突然回到牛的面前，对它说：“你刚才说什么？”
　　说完，我就趴下来，把耳朵靠近牛的鼻子上方。过了一会儿，我便笑着说：“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站起来，看着众人，众人也十分吃惊地看着我。
　　我一本正经地对众人说：“牛兄已经对我说了，它说它的眼睛大，现在也认不出谁是它的主人。等到明天的时候，就可以认主人了。”
　　“到了明天，就真的可以帮它找到主人吗？”叶霜说。
　　“当然了！我看牛兄是老实的牛，应该不会骗我。”我说。
　　叶霜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嘲讽道：“刚才还说这牛不肯招，现在又说这牛老实，你变起来真是比翻书还快。”
　　我来到叶霜身边，笑着对她说：“要不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果这头牛明天真的自己找了主人，你就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妻子，不许跟我和离；如果我输了，我就同意和离，不再烦你了，你看怎么样？”
　　叶霜想了想，说：“好啊，我才不要跟你打赌呢！”
　　我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是同意呢！”说完我对顾老二和顾金说：“你们现在就回去吧！牛兄说了，让你们明天把全家人都带来。”
　　“为什么要把全家人带来？”顾金问道。
　　“牛兄是这么说的，我怎么知道？你们照办就是。”我说。
　　“好！”顾老二和顾金应了一声，说完二人就往自己家里去。
　　顾老二和顾金走后，我这才看向捕快们，他们分布在大厅两边，每一边站了四位，连叶霜在内一共是八位捕快。叶霜我是认识的，于是我对其余七位捕快抱拳说：“各位，有缘相识一场，做个朋友吧！我叫周……周泽平！”
　　“我叫胡嘉恒。”站在最左边靠着门的捕快说。
　　于是剩下的捕快从胡嘉恒开始一次介绍：“我叫狄威。”“我叫史密。”“岳凯成。”“杨正风。”“柳勇。”“祖幼麒。”
　　我对众人抱拳说：“很高兴认识各位！”
　　七位捕快也纷纷抱拳说：“幸会！”
　　我对胡嘉恒说：“胡兄，麻烦你把这头牛牵到后院，记住，把它周围的草全部去掉。”
　　胡嘉恒点头，说：“好。”说完他牵着牛去了后院。
　　牛牵走后，一位身背箱子的女大夫从后院走了出来，她一来，我就闻到了箱子里散发出的中药味，看到她腰间挂着刻有“衡”子一块玉佩，立刻确定了她的身份。我抱拳说：“不知这位大夫姐姐如何称呼？”。
　　“我叫徐素娥，”她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是位医者。”
　　我笑了笑，又打量了她一会儿，说：“不仅是位医者，还是楚衡大人的妻子吧？”
　　徐素娥和楚衡都很震惊，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就在要解释时，却被叶霜重重的咳嗽制止了。
　　我立刻来到叶霜身边，一手探上她的额头，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叶霜一把将我推开，怒道：“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占我便宜，我就打断你的手。”
　　我只能把手收回来，咕噜着道：“我这也是担心你嘛！真是不识好人心。”
　　叶霜没有接话，而是对徐素娥道：“娥姐，我有话跟你说。”
　　徐素娥点了点头，二人便去了后堂，在大堂上的人也都纷纷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