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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风仔和他的男友,哦不,现在是前男友L认识的方式很平常,没有一见钟情,没有激情四射,平常的就好象白开水,那时候L和他的前任男友A分手近两个月了,认识风仔的时候,正处在感情最低迷的时期。
      很偶然的机会在一个同学的交友链接上,L看到了风仔的照片,就这么一下就对上了眼,然后开始问同学打听风仔的情况,因为在一个城市,两人很快便在那位同学的引领下互相认识了。
      淡淡的交往也从这里开始了。
      那时候正好十一月份,城市里开始有些冬天的寒意,树上的叶子黄了也枯萎了,但是风仔却觉得心里很暖。他遇见的这个男友,喜欢和他吃一样的口味,喜欢和他打一样的游戏,喜欢和他聊到一样的话题,甚至XING爱的感觉都是那么和谐美好。没有比这样的情人更完美更适合了,至少那时候风仔是这样满心幸福地认为的。在经历了大学里一场粉身碎骨的恋情之后,他用了好几年才慢慢拾回自尊,慢慢找到恋爱的感觉,在L身上他开始觉得,原来自己仍是被爱神眷顾着的幸运儿。
      相处的日子有多平淡呀,每天两个人不停地传送着短信和电话,字里行间里热恋的甜蜜和小小的幸福象冬日的暖阳,一丝丝一缕缕不知不觉穿过冷冽的寒风,温暖着两个男生的心。
      无人的时候悄悄拿出手机,看着那些字字句句,甚至每个标点符号都会让他脸上偷偷露出一丝如蜜糖一般的浅笑。
      偶尔L也会风尘仆仆地在下班后赶到风仔的住处,只为了能够尝到他为他亲手烧的菜,那样的表情心满意足到极点了。
      也许恋人原本就是敏感多疑的,又或者捍卫爱情的本能让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新年快要到来的时候,风仔在L身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像。
      短信少了,从过去的长篇大论到现在的只字片语,从以前一天一个电话粥,到现在几天都没有联系,从以前一周至少两三次的晚饭相聚,到现在一周都很难见到他一面。
      风仔打电话过去,L的言语都是闪烁其词,游移不定的。再傻的人这个时候也该察觉到什么,只是风仔不愿意相信,但是L的心不在焉一次次让他心生疑惑却找不到答案,焦虑,失望就好象一团棉花堵在风仔心中。
      联系越来越少,回应也不冷不热,终于有一天风仔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找到L,当面质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到这一步L仍然什么都不肯说明,那天两人大吵了一架,相识以来第一次争吵。
      你无法想像一个曾经对你柔情蜜意、满嘴甜言蜜语的人突然变得好象陌生人一样,狰狞着面容冲你嘶吼暴怒,那是怎样一种伤致肺腑的心痛。
      南方的冬天没有雪,但是却有着同样透彻骨髓的寒冷,天空阴霾黑暗,街上人来人往,霓虹灯下情侣们一对对牵着手结伴而行,风仔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心中酸楚到极点。
      与L的冷战在所在难免了,一夜之间这个人仿佛对他避而远之,没有一句道歉,没有一句解释。
      一个星期过去了,风仔架不住了,毕竟自己是真心喜欢他,是真心想和他开始一段恋情,哪怕这段恋情最后会不了了之,甚至以悲剧收场,都好过现在还未开始就是委屈莫名地夭折,就算要分手也要给一个理由,如果是不爱了,风仔也不会死缠烂打,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对吧。
      天平座的人就是如此,性情刚烈,眼里容不得砂子。
      但是当他再次拔通L的手机时,却意外地发现对方关机,关机,一直在关机,他找到L的住处,被告之他早就搬走了,不知去向。
      站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风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与L的生命相联是这么单薄,只要搬个家,换个手机号,他就可以永远地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心安理得地消失,任他将整个城市翻得底朝天都无济于事。
      他愤怒了!
      因为绝望……
      最后一次打L的电话不通的时候,风仔发送了最后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短短五个字,结束一段不知所谓的恋情,长长一串省略号,告别了一段没有任何解释的恋情,只用一毛钱,爱人就不再是爱人,而是陌路人。
      世上最无耻的爱情杀手就是TMD的该死的手机!因为有了它,恋人们之间可以逃避,可以退缩,勇气没了,责任没了,诱惑多了,不可告人的隐私也多了。
      即使是这样一条伤心欲绝的分手短信,也没有得到L的一点回应,这个人就好象肥皂泡突然消失在风仔的生命中,如果不是房间里他留下来的零碎物品,标志着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勿勿如过客,风仔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日子还是要平平淡淡机械地过,对吧,总不能因为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就放弃自己。
      风仔的朋友们都知道他的处境,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这些朋友们装作不经意地替他张罗着相亲的事宜,尽管没有人说什么,但是风仔知道他们的心意,那些保媒拉线的事儿其实是不讨好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真正地关心自己,谁吃饱了没事干,把这些三姑六婆遭骂的事儿往自己身上揽呀。
      某个周末,一场朋友间的家庭聚会就这样带着某个小小的意图开始了。
      那场聚会上,风仔做了大厨,没办法,谁让他的厨艺是所有男生当中最好的呢,甚至有些朋友以能吃到他烧的菜而得意。
      聚会上出现了一张陌生面孔,他没有L帅,没有L高,但是他却有着很真诚的笑容,当他看着风仔的时候,眼里会不经意流露出“我喜欢你”的含义。
      风仔不是傻子,对方对他的好感他不可能不知道,那天聚会,所有人都在客厅里闹着笑着,唯独只有他自告奋勇蹲在厨房里当风仔的帮手,洗洗菜,摘捡菜叶,剥着姜剥着蒜,虽然只是一些小事,但是从他笨拙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擅长这些零碎的活儿。可是他却没有一句怨言,蕃茄可以悲摧地被他切成多角形,黄瓜可以凄惨地被他削得只剩下皮没有瓤,满地的菜叶和蒜皮让他手忙脚乱,那样子很可笑,也很可爱。
      风仔哭笑不得,让他还是去歇着吧,这些事他一个人能搞定,那人便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末了啥话也不说转身便出去了。
      说实话,看到他转身而去的时候,风仔不自觉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但是没等他的失落爬到及格线,又看到那人转回,手里端着一杯饮料递给风仔。
      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打动所有铁石心肠的人。
      接过那杯饮料的时候,风仔心里涌上这样一个念头:L,你不珍惜我,自然会有人珍惜我!
      那天的聚会很快乐,这么多天以来风仔第一次开怀大笑,那个无情无义的L带给他的失落和伤痛似乎正在慢慢愈合。
      分别的时候,朋友们有意无意将那人安排与风仔同行,走向车站的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什么话语,路灯一盏盏被他们留在身后,脚下的影子在桔黄色的灯光下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两人还是没有任何话语,远远看到那班公车驶入站台,那人终于开口问道:“我还能再吃到你做的菜吗?”
      风仔定定地看着他,在他的眼里仔细辨别着真假,是虚善还是真诚。
      公车“哧”一声在他面前开启了车门,风仔突然笑了,“好呀!下周吧。”然后转身踏上了公车,他快速地找到一个空位坐了下来,不敢回头看去,生怕这一眼看去自己又会迷失什么。
      爱情是最容易让人受伤的,但是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拒绝爱情,那样的话,人生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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