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不想分手》heyhate

2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m、ma……妈妈、妈妈。

　　藤野莓梦到了自己的“妈妈”。她依然如此温柔，眼角带着细纹，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穿着围裙朝她伸出了手。

　　她正要上前去抱住她，女人却像泡沫般融化在了她的怀里。

　　不要，不要离开，妈妈。

　　她闭着眼，难过得哭了出来。泪珠从少女的眼角渗出，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银辉。

　　藤野莓的童年是和奶奶一起度过的，她的双亲缺席了她的全部人生。看到其他小朋友都能在课堂和日记上说出关于父母的趣事，幼小的她总会心生羡慕。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妈妈呢？为什么明明在游戏里拥有了妈妈，却被人夺走了？是上天不想看到她幸福吗。

　　她不知道。

　　从记忆起，她就是一个人。

　　她一个人走路去上学，一个人去看病买东西，一个人去大城市打工养活自己，一个人处理奶奶的葬礼。

　　没有父母在藤野莓身后充当后盾。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因为自己的力量太容易被人打散，所以她活得战战兢兢，养成了不讨人喜欢的社恐内向的性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讨人喜欢啊。

　　藤野莓睁开眼，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坐在她旁边的青年注意到她的苏醒后，温声询问：“怎么醒了，现在才五点半，要继续睡还是吃早餐？”

　　“我梦到妈妈了，学长。”

　　加贺鸫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他弯下腰，轻轻抱住少女，安慰道：“没事的，我在。”

　　加贺鸫问她：“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

　　“……不知道。”

　　“我会做的滴水不漏的，放心。如果你想要我事成后去自首，我也会去的。我是自愿为你这么做的，小莓。”加贺鸫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为什么……”藤野莓没有躲开他，垂下头轻声问:“学长为什么要帮到这种程度。”

　　青年的手移向她的脸颊，轻轻抚摸起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要让小莓再次喜欢上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但、但是”

　　“没有但是，你不恨那家伙吗？他没有一点悔过的态度，阿姨的生命在他眼里只是蚂蚁一样的存在罢了。对这种人来说，杀了他才是最好的惩罚，因为他永远也学不会悔恨。”

　　他说的很对。

　　藤野莓认同他的话，却依旧没有做出决定。

　　而青年不知从她这态度中体会到了什么，收起手敛眸:“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就全部交给我吧。”或许一开始让她决定该不该惩罚就是一个错误。

　　他太了解藤野莓软弱可欺的性格了。在当下她能被愤怒冲昏头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但冷静下来后绝对会后悔自己做出了借刀杀人的事。

　　加贺鸫看着床上的少女，神色莫名的微笑起来。

　　真是的，连这种事都没办法决定，要是没有他该怎么办才好。他从这高高在上的怜爱中得到了极大的精神满足。

　　——

　　神山市再次发生了命案。

　　作案人是时隔多年未现身过的兔子杀手，他给受害者家寄去了追杀信和戴着面具的自拍照，以割喉放血的手法杀害了一位十三岁的少年。

　　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控诉警厅办案不利，那么多年都没抓到这个连环杀手，也有人在网络上拍手叫好，说那个少年死得其所。

　　【糖醋里脊:兔子杀手都潜伏差不多十年了，为什么忽然又跑出来犯案了？】

　　【gotta:谁知道呢，肯定是瘾犯了呗。据说杀过一次人，他们就没办法忘记杀人所能获得的巨大快.感了。】

　　【星星月亮不睡:但是每次兔子杀手动手的对象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呢。这次被杀的少年也是个犯罪者。我之前被一个恶霸欺负，学校和警察都不管，最后他被兔子杀手寄信了……】

　　【gotta:你这是为杀人犯辩解吗？太可怕了，希望你早点被他杀掉。】

　　【星星月亮不睡:他不会杀无辜的人的!】

　　藤野莓浏览着匿名论坛上的对话，想起了高中碰到的那件事。

　　难怪那时候学长那么坚定地说想杀她的人只是模仿者，原来是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兔子杀手。

　　得知这么一个真相后，她更加不安了。总觉得学长变得越来越看不透了，像隔了一层看起来薄实质难以触摸的神秘面纱。

　　“小莓。”青年沙哑又冰冷的声音轻轻唤道。

　　藤野莓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锁上屏幕，塞在被子里，“怎、怎么了，学长？”

　　加贺鸫关上卧室门，把煮好的红枣枸杞汤放在桌柜边，“喝点汤补血，肚子会不会疼？”

　　藤野莓摇了摇头，端起碗轻轻吹口气，喝了起来，叮叮当当的陶瓷碰撞声响起。

　　少女迟疑地问道:“……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加贺鸫闻言微笑了一下，“我有拍照片。”说着便拿出了手机，把图库点开。

　　大片的血和肉块涌进少女的瞳膜中，她只看了一眼，手中的碗一抖，掉在地上，“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加贺鸫蹲下身，把陶瓷碎片收拾干净，无奈地责备道:“小莓真胆小啊。”

　　他一只手捧着碎片，另一只手握上了少女细瘦的手臂，“看到坏人得到惩罚后，有没有开始重新喜欢上我了？”

　　藤野莓被青年用纸巾擦干净唇角，脸色苍白，“……不、不知道。”她呆呆地回答。

　　她不敢说自己对学长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了，只是含糊其辞地糊弄着。

　　“啊，那可就遭了。”加贺鸫把碎片和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用湿纸巾擦干净手，然后笑着捧起了少女的脸，轻轻地贴了上去，鼻尖碰着鼻尖。

　　“因为小莓已经跟我是共犯了。要是不喜欢上我的话，之后会变得很痛苦的噢。”

　　藤野莓屏住呼吸，瞳孔里满是青年放大的脸。

　　共犯……

　　这个词太紧密了，感觉像两块在太阳下交相融化在一起的麦芽糖，硬掉之后难舍难分。

　　他的话语中还有一丝熟悉的威压和胁迫感。

　　藤野莓的心脏骤跳，她想别过头躲开青年螺旋状黑洞般的眼眸，却被强制按住头颅不准动弹半分。

　　“知道了吗，嗯？”

　　“……我、我知道了，学长。”少女略带颤抖地回应道。

　　开什么玩笑啊，完成第二个任务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吧？她根本不敢跟这样的学长提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