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些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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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的奴仆们哪里看哪里觉得奇怪，少爷和少夫人穿得那叫个天差地别。
柳风玉是通身气派，他喜玄色与赤红，穿得是价值千金的香云纱做成圆领袍，袍子的衣摆上用金丝绣成垂丝菊，低调奢华。用上好蓝田玉做的腰带，发冠亦是不俗，闪着金属般的光泽上，正当中镶嵌是一颗红宝石。
反正在家，他是怎么气派怎么富贵怎么来。
秋来是收租的日子，他不喜欢去收租，所以就叫下人去干了。他讨厌看那些交不上租金的人低声下气，卑微的样子。搞得他像个恶人一般。
本来就是说好的交易，双方签字画押，难道有钱的就是恶人，没钱的就是良善？他的钱也都是辛苦赚来的！
一般来说收租的日子是各大财主最忙的时候，反倒是柳大商人心善，见不得穷人，当不了恶人，自己躲在宅子里享清福。那些活让下人干就是了。未了等收租结束，算算这些这些管家掌柜家仆的绩效，收齐的重重有赏，至于怎么收齐得他可不管。
最近铺子也没有什么事情，一切太平，太平就生无聊。再加上娇妻在侧，白燕轻不闹和离，自己又把她拿捏住了之后，虽然示爱被拒绝，但那种委屈也被自己逐渐忘记。反正他有的时间与精力跟她慢慢玩。
今日午后，他泡着一杯浓浓的杭菊茶，悠哉悠哉的拿着躺椅躺在水榭连廊上，在花园里钓金鱼，怀里抱着暹罗国来的肥猫，走廊上挂着金丝木笼，里面住着是五彩多嘴的鹦鹉。一脸慵懒得闭目养神。
白燕轻出来收衣服，看他似乎在睡觉便放慢了脚步，隔着垂下来的紫藤花叶，看着他有些影影绰绰的身影，虽然看不真切，但也能想象他闭目而眠的样子。
想到这她不由停住了脚步。平心而论，虽然对他无感，但不可否认他的相貌完全可以称得上俊朗。剑眉星目，面冠如玉，是朗朗少年气，总让她想起长安城内自信张扬信马游疆的翩翩少年。
于是白燕轻安慰自己道起码在夫君长相上，她没吃亏。
“怎么偷看为夫？”他眼睛微睁开一条缝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白燕轻走上前道
“我耳朵好呗！”他语调微扬，不掩得意。
“哦。”
午后带着草木的气息扑面吹来，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打扰，鸟儿猫儿也在睡懒觉。天上白云悠悠，微风不燥。
他倒像个“娇小姐”闲情逸致得很，白燕轻一声不哼打算继续干活去了，可惜这良辰美景。有道是饱暖思□□，他便想招呼白燕轻过来狎玩一番。
白燕轻冷冷扔下一句话道：“我可不帮你倒茶。”说罢便转身就走。
美人不解风情，柳风玉才想起自己正事还没干。“你等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几幅画。”
“画？”白燕轻惊道，下一秒她立马笑脸盈盈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琴棋书画，我专攻得就是画，是你淘来得宝贝吗？我可是跟着皇家文宣院里的老师学过画画的。还算精通。是什么画呢？要我鉴别真品吗？我最擅长花鸟，次之山水，人像画倒是一般。”
“怎么你现在倒是活泼得很。”他略微嘲讽道，他不喜欢白燕轻在他面前提长安，提她的过去。
那样总会提醒他，他能娶她，完全是他运气太好，她运气太差。白家自从入了京，十几年来来不过几封聊胜于无的书信。自己父亲在世时，却对他那个大哥念念不忘，他不理解。
两人在大宅子里左拐右拐，白燕轻跟着他来到一座地下室。
他点着蜡烛，拿出一本小册子又拿出避火图。他卖得好东西都会留仓库一份。所以这避火图画得也是技艺精湛。
“黑咕隆咚的，怎么看画呀？”
“你要是想拿着大白天太阳底下看我不建议。”
“那就拿上去吧。”白燕轻一脸认真道，她可太单纯了，对于男女之事一点都不懂，完全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对了，建议搭配这个文章一起看，写得挺好。”
“还有文章看呢？！提诗不一般都是提在画上的吗？难道是插图画！我可喜欢插图画了，从前父亲给我寻了一本《山海经》里面画着九尾狐刑天人面鸟，可有意思啦！是什么书呀？”她越说越开心。
“叫《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原来是一篇赋，我还以为是描写鬼怪的传奇。”她笑道
“行吧，你看吧。”
白燕轻接过柳风玉递过来的画卷和小册子。因为地下室昏暗。她便主动爬上楼梯打算跑到地面上看，因为激动兴奋差点摔个踉跄。
书画多金贵！她那本《论语》都翻烂了，哪怕在艰难，以前家里的书她一本都没舍得卖，但是搬家的时候，那放书的木箱子却因为船上颠簸，滚到了长江里了。为此她偷偷抹了好久好久的眼泪。要是那木箱子不丢，她弟弟也不会为了多看书，每天帮别人抄书。现在家里几本书还是唐公子送给她的。
她兴冲冲跑到院子里坐下，袖子一擦石桌把画摊开，然后打开那本小册子。
懵懂无知的白燕轻看到这各种男女躯体交缠的样子，再看那册子上写得什么，“女伏枕而支腰，男据床而峻膝”
极大的视觉冲击让她惊得说不出话，脸颊泛红耳尖红得似要滴血。可偏偏这画像有魔力一般，叫她视线移不开。
柳风玉这些东西自然看过，他身为一个十七岁正常男人，虽然厌弃那些红尘女子，看不起爬床丫鬟，洁身自好十几年，总要有些不伤大雅的小癖好吧。
柳风玉看她瞧着认真也不好开口，总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奇奇怪怪的。两个人关系还没有多么密切，孤男寡女大白天说这种事，虽然他们是夫妻，但也挺害臊的。
白燕轻心中怒喊，什么东西？娘呀！我好崩溃……
崩溃是一回事，好奇心加该死的求知欲又让她全部扫完了那篇文章和画。
一想到柳风玉还在旁边，她捂着脸欲哭无泪道：“你你你…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怎么？此夫妇四时之乐也，似桃李之蹊。我只是教你一些常识”语气认真严肃，其实他自己快憋住了，耳尖也开始泛红。
“你竟然还会背里面的句子。”她涨红脸道
“干嘛！你就一会儿功夫不就记住了？你比我厉害！”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便阴阳怪气道。
“我只是看书比较快！”她急忙辩解道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些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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