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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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江二人走至德胜酒楼，便看见沈家马车停在门口，小二殷勤又热切地将马车牵着招呼从马车上下来的三位少女。
许承临同江长影沉默对视，一致选择跟了上去，德胜酒楼是许承临名下的酒楼，看见三个小姑娘进入包间，男人掏出身上的玉牌递给小二，眼神意有所指在沈妘熙身上，小二立马心领神会安排下去。
“我去叫了老苏，他一会就来，不过我真没看出来堂堂太子殿下还喜欢做偷听人小姑娘墙角的事。”江长影作一副遗憾惋惜之态。
“再闭不上嘴，我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许承临瞥一眼人，推开厢房而坐。
这间厢房位于沈妘熙隔壁，隔音能力并不强，是许承临平日偷听情报或是听寮卫汇报时才会用的包间。
许承临听见隔壁的点餐默默敲着桌子，然后叫来了小二点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菜品上来时江长影口中的“老苏”也推门而入。三人动作轻手轻脚，深怕打草惊蛇扰了隔壁女孩子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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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妘熙咬着筷子：“我以前来德胜酒楼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样好的一间包厢？”
沈妘熙盯着角落里木架上摆着的青瓷瓶，当真是极好的成色，想来烧制的人是用了心的，能收藏这瓶子的必然也是识货之人。
也不知道掌柜的卖不卖……沈妘熙心里嘀咕着。
“许是新辟出来的？算了算了不重要，妘熙你快说说，刚才在沈府你一直藏着掖着，我这心可难受了好久。”陆小柒摇着沈妘熙的手。
“咳咳！”沈妘熙的注意力从青瓷瓶上挪开，“我见了江长影江小侯爷，虽然他戴着面具但不难看出他还是很好看的，人又温柔，见识还多，其实……这门亲事也不是不能考虑。”
“何况，娶我他也不亏啊！”沈妘熙将江长影一顿猛夸，语气轻快面上带笑，似乎颇有些激动。
隔壁不明真相的苏公子看看戴面具的许承临和女孩口中的江长影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真是可惜没有被沈国公邀请赴宴错过这么一出大戏。
尹湘轻笑，“东宫太子不也来了吗？嫁给江小侯爷与入主东宫，也许或者更配你些？”
此话一出，许承临赞同地点点头被江长影轻蔑地翻了个白眼。
“啧，湘湘糊涂啊！”沈妘熙开口直接浇了许承临一盆凉水，江长影和苏辞一个劲憋笑，“你想，沈家家大业大再来个东宫太子妃，按照话本子里的戏路，这种情况的后果特别惨！”
“何况我看那东宫太子身着青衣还披着头发，长相风流，大抵是会养个三房六院的，以后还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嗯……不行不行，我这个人很小气的，是我的就是我的，断不会同她人分享，何况还是夫君呢？”
此话一出，江长影面色难看，苏辞点头赞同，许承临亦是面无表情。某种程度上，沈妘熙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东宫太子和江小侯爷。
“那这门亲事……你是打算订下了吗？”陆小柒直奔主题，隔壁三人闻言不由得耳朵竖的很高。
“没那么简单，还要父母同意，虽然我瞧着爹爹娘娘都很满意江小侯爷，但是我不知道江家什么态度啊！”沈妘熙摊摊手似乎有些无奈。
“江伯父本身就很佩服沈国公断然不会抵触的，妘熙啊，你这要是八字合过之后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尹湘认真合计，便见坐在中间的小姑娘面色绯红。
“哎呀，说这些还太早了，你们俩快吃点！别总是拿着我开涮了，你俩的亲事呢？”沈妘熙给两人夹几块鱼肉。
“我没什么大事，我爹爹娘娘还想再留我一会，我那个哥哥才是最令他们头大的，你不知道这次你在相看夫婿，我娘差点带着我哥来上门了！”陆小柒说得格外欢快，“不过我说过的我哥配不上你！”陆家兄妹两人互相嫌弃早就是小姐妹之间习以为常的事了。
“徐夫人在替我相看，她怕我嫁的不好，我其实要求并不高，不要求门第出身，只要真诚待我能听我吟诗作对便好。”尹湘轻飘飘地说。
“唉……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江小侯爷很赚，能娶上我这种上京美人才情一等一的女子，这以后说出去多有面子啊。”沈妘熙无限感叹。
“嗯嗯是是，但愿啊江侯爵府的钱库足够未来江夫人开销呢！”陆小柒说得摇头晃脑。
“钱也不一定是大问题啊，我可以多带点嫁妆，没了还能再问娘要一些。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我要挽回在小侯爷那的形象……太丢人了！”沈妘熙说着就要哭喊起来，“你们都不知道，我见他第一面我就说他不识货！”
尹陆二人愕然，她们都知道沈妘熙目光毒辣，不入眼的东西不然瞧不上，能让沈妘熙后悔说不识货的，这江公子还是第一人。
隔壁的苏辞听见这番话瞅瞅坐在那“不识货”的太子爷，这小姑娘绝对是他见过最敢说的人，他许承临不识货？狗都不信。
“天色不早了，马上要宵禁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尹湘起身，三人这才从包厢离开前去结账。
听着小姑娘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苏辞这才将憋了老久的话一吐为快：“你们叫我来就是听小姑娘聊闺房之事？还是不是人了？”
江长影满脸写着：与我无关都是太子的提议。不过此刻的江长影心情格外复杂，好的是他被认成了太子说明他气质非凡；坏的是头一次有姑娘说自己生性风流，欲求不满。
许承临敲敲碗碟，“不是还请你来吃饭吗？”
苏辞看着桌子上的六道摆盘精致的菜满脸黑线，这量也太少的可怜了吧？头一次觉得德胜酒楼这般黑心。
“话说，你怎么对上京城的娇小姐这般上心？何况我可不觉得这次你去沈家只是为了邂逅美人。”江长影言归正题。
“一码归一码，陛下听了些风声让我去沈府找东西。至于妘熙，本王钦慕已久，心甚悦之，志在必得。”许承临面具底下的嘴角扬起一道弧度。
“陛下是觉得沈家……”苏辞挑眉看向许承临寻求答案。
“陛下想如何我没心思去猜。但他同我说‘找到沈家谋反证据，没有，就制造一个。’”许承临说得漫不经心，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听得旁边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你这时候……追求沈家小小姐，不是给自己作孽吗？到时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沈家小小姐要是和你闹起来你受得住吗？”苏辞道。
“能保一个是一个，本王只要沈妘熙。”
“那到时候沈家小小姐接受无能你怎么办？”苏辞道，“别小看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出了大事她未必跟你站在一起。”
“到时候再说吧，这件事得尽快提上日程，届时本王会请求陛下放过出嫁的沈家女子，我能护她一时，就能护她一世。”
江长影摇摇头，他看见的是未来鸡飞狗跳的东宫，还有……下一个江府。“这招，你到时候还会用来对付江侯爵府吗？”苏辞一顿看向江长影，三人之间的沉默让气氛格外紧绷。
“陛下不动，本王自然不会动。”许承临说得毫无感情，却还是照顾到了江长影的情绪。
江长影神情严肃道：“许承临，你是真‘苟’啊！我拿你当兄弟，你想抄我家？”
苏辞拉住心情不太好的江长影，拍拍人安慰一番，转而问许承临：“为何要保沈妘熙？”
许承临起身走出包厢，“她救过本王。”苏辞和江长影顿时傻了，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小姐救这个大燕杀神？许承临话不说明白，听起来格外牵强，很难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江长影，陛下没有动你家的心思，本王也没有，你放心吧，记得结账。”说完许承临便撤走了。
江长影反应一会，火上心头冲到那门口就对着已经走远的许承临大喊：“你还是不是个人啊！你自己的产业让我结账！？”江长影心里堵得慌，许承临完全是针对他，他回头一看便瞧见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苏辞。
苏辞微微一笑，“既然太子殿下让你结账那就是御旨，兄弟我最多陪你去找掌柜的，钱你得自己出。”
二人下楼，掌柜殷勤过来同他清点账目，“客官，不多不少三十两白银。”江苏二人倒抽一口凉气，苏辞坦然将目光移开把江长影推出去。
江长影骂骂咧咧地掏钱又小声地问：“隔壁间的姑娘怎么结账的？”
“哎呦，沈姑娘可是德胜酒楼大主顾，一向都是她结账，出手也阔绰，还给了我们五两小费。”掌柜说起来那是眉飞色舞，江长影眼角抽抽，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嘴长要问。
“给，四十两，十两小费。”江长影把钱袋一扔拉着苏辞立刻走出这个黑心酒楼，走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
“不是，我跟一个小丫头比什么？”江长影越想心越痛，四十两白银啊，他中举之后每月才能拿碎银几两，沈家小小姐一出手就甩三十五两，还真不是一般家庭养活得起的。
“江兄，你还好吗？”苏辞友善询问那捂着心口的男人。
“不好，肉疼。真不愧是太子的酒楼，和太子一样心黑。”江长影面色痛苦，不知道在心里把许承临骂了多少遍，“四十两啊！花了我四十两白银！”
“这多出来的十两是……？”
“是人情世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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