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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明奔 ...

  •   那白玉堂自庐州与文博雅分别,一路上游山玩水慢慢悠悠的也赶到了开封。
      夜色撩人,正是比武的大好天气啊!
      找了间客栈,梳洗一番,换了身鸦青的内衬,外搭绣着翠竹的浅蓝色纱衣,玄色剑袖绑缚住线条流畅的小臂,衬得两手白皙修长。来不及蒸干半湿的长发,白玉堂火急火燎提着刀赶往开封府。
      这开封的屋檐熟的跟陷空岛无二,白玉堂来去如风,没一会儿便落在他经常待着的那个飞檐,俯视开封府里忙上忙下。
      这怎么了?
      他轻飘飘的在房顶上移动,挨个院子找展昭的身影。
      “猫!”
      脆生生的嗓子惊醒了忙的一团乱的展昭,一抬头,就见一抹剪影背着手立在飞檐上,晚风撩动他的衣摆和发梢,背对着一轮圆月,清亮的月色给他勾了一层银边,像女娲亲自执笔完成的画作。
      他太漂亮了,跟展昭混沌的生活是那么格格不入。
      他站在一个展昭很久没站过的位置上,自由的像一阵风,又像那抓住不的月色。
      鬼使神差的,展昭冲那个方向伸出手。
      白玉堂一跃而下,看展昭那微微呆滞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不爱别人拿他的样貌说事,但这不妨碍他对自己的皮囊格外自信,哼,比你帅也是比你强的一点。
      他只顾着比过展昭,哪像想过展昭心里迅速翻腾的心思,直到展昭牵过他的手,把他抱在怀里才觉得这个姿势是不是太过矫情。
      “好久不见。”
      当生活索然无味时,没人能抗拒突然闯进你生活的意外,可能是阳光,可能是月色,也可能是叽叽喳喳的白玉堂。
      “你干嘛?爷是来干正事的,拔剑吧展昭!”
      白玉堂下巴还垫在人肩上就吵着要比赛
      “我说展护卫怎么这般懈怠,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这声音听着就败兴,言语之间的阴阳怪气毫不掩饰,让人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白玉堂冷笑,嘴里念念有词,展昭忽的闻见淡淡一股香味,然后几只不知哪里来的肥大扑棱蛾子争先恐后的冲向那人。
      蛾子不比蝴蝶,看着虽不至于恶心但离近了扑棱扑棱的掉鳞粉却让人很不舒服
      那人很快无暇阴阳怪气,只觉开封府诡异的要命。
      他的吵嚷引来了其他人,公孙策出门就看见窝在展昭怀里的白玉堂,再接着就是被蛾子围攻的刘大学士,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那白耗子精搞得事。
      “天哪!白爷爷还是第一次看见招蜂引蝶的男人,阁下尊姓大名,交个朋友?”
      白玉堂故作惊讶,展昭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看着他乖乖偎在怀里阴阳怪气还觉得挺新鲜。
      他白玉堂是谁!那是千娇百宠多少人惯着长大的活祖宗,他要想阴阳怪气谁能比他更气人?
      “展昭!是不是你搞的鬼!老夫早就知道你心怀鬼胎!故意报复!”“刘大人这就是冤枉下官了,下官一向勤恳自省,下官不知啊!”
      展昭一脸诚恳,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刘明樟都觉得自己实在太胡搅蛮缠了。“不过老头,你来看,看看爷几分像佳人?”
      白玉堂推开展昭,慢悠悠晃向那老头,他走的悠闲
      却看的对方节节后退,退到栏杆尽头栏杆一断摔了下去。养尊处优的老年人摔一下可不轻,刘明樟觉得自己骨头断了。
      妙啊!
      围观的开封众人都在心里叫好,这老狐狸一走,至少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欢送刘明樟走人,展昭这才抓起白玉堂的手仔细看,果然带着指刀,透明贴合,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四目相对,白玉堂理直气壮“那老胖子谁啊?”
      公孙策在一旁满脸都是调侃的笑意,展昭这会儿还抓着那白玉堂的手“你这一闹,刘明樟怕是记恨上你了。”
      “记恨呗,只要他不怕爷报复,尽管来报复爷。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件怪事,满记米铺老板的女儿跟人......明奔了。”
      “这算什么怪事?”
      “他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天突然武艺超群打伤一众护院,光明正大跟一个女人上房顶跑了,他娘当时就昏厥过去。”“说重点!”“她跟着跑的那个女人,是十二年前就已经去世的正妻,刘明樟的堂妹。”
      ?
      “然后二人在房顶上,嗯,举止亲昵,满老板也跟着厥过去了。现在刘明樟怀疑堂妹之死存疑,天天催着开封府破案,但一夜过去人早就无影无踪,老板夫妇也疯疯癫癫,线索全断。刘明樟认为开封府不作为天便处处针对。”
      白玉堂皱眉,死亡人口变失踪人口“那米铺老板的疯癫有的治么?”“精神上的,很难说。好了,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展某是真的有事,那刘明樟多少是个苦主,你也不要多为难与他。嗯?”
      展昭拉着他两只手,带孩子一样的姿态引得开封府众人发笑“你这死猫!”白玉堂惊醒,拍开展昭的手迅速后退“莫要仗着那两岁占爷便宜!这么精彩的事爷怎么能错过!”
      白玉堂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嘀咕了几句转头就融进了夜色。
      但他不是去找事的,他是去找人的。
      孤山石舫三楼,一个露天整层热闹非凡。衣香鬓影,灯红酒绿,配着外面如练的江面和月影竟也不觉突兀
      “哟!这不我们小白么!一定是觉得冷落人家太久了心里过意不去对不对?哎呀讨厌!人家会害羞啦!”
      白玉堂大受震撼,他不能接受一个走之前还风流潇洒的王公贵族短短半个月就进化成了一个失心疯,当即后悔踏进这个是非之地,但对方比他更快,一看他要走往地上一歪掏出手绢开始嘤嘤嘤控诉白玉堂负心汉薄情郎,言辞凄切潸然泪下,叹为观止。
      “没事儿,高兴疯的,今天他二哥成功和九江郡主订婚了,再也不用防着他和他大哥抢爵位,也不用天天提防他后娘搞他了。”
      朱延祁端了杯酒过来“啥事儿啊,您老人家没事儿可想不到我们这帮狐朋狗友。”“确实有事儿,刘明樟住哪儿?”
      一句话问安静了一片“好家伙,我说呢怎么来找我们,又是为了那只猫,白玉堂你可真薄情,酒肉朋友还定期联络下感情呢!你把我们当啥了!”朱延祁震怒
      “这不就来联络感情了么!”白玉堂往太师椅上一歪顺手拿了杯酒在手上“说吧,那个刘明樟怎么回事。”
      快乐疯了的秦秋虞终于放下他演的大戏“大致情况展猫肯定也跟你说了,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那个堂妹死而复生还带着小妾生的女儿跑了。那个女儿也邪门,汴梁城里有名的药罐子,那天据说一打五,魏明可是个武人啊一巴掌牙都给打掉一颗!”
      “这几天茶余饭后可热闹了,你要想听哪个茶楼说书的都在说。”朱延祁左拥右抱啧啧感叹
      “那他找开封府干嘛?”
      “大哥你疯啦!报案啊!死了十几年的妹妹诈尸啊!”
      “我不知道报案啊!我说这事儿催有什么用?跟催命似的”“这刘明樟爹娘死的都早,就算是他堂妹一家供他读的书考得功名,他确实不容易,年纪轻轻考取功名,嘿,结果一直外派,最远的一次居然跑到信州,那穷乡僻壤的,有时候揭不开锅堂妹一家还在补贴,后来终于调任回京做官,有钱了没两天堂妹没了,把伯父伯母接来汴梁没两年,伯母,河边洗衣裳一脚踩滑再没上来。伯父妻女相继离世,老头郁郁寡欢,也跟着没了。多大的恩情到死也还不完得。现在发现恩人的死存疑可不催命么?”
      白玉堂挑眉“这还知道的不多啊?”
      “谦虚谦虚,咱可是号称中州第一耳,什么听不着!”
      秦秋虞颇为自豪“反正现在舆论认为当年是满祝年对不住人家妹妹,现在报仇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乍一听很合理,但细想想怎么可能?门外汉可能幻想魔法一样的武功,但他们这种练家子可不会,如果属实,那大概率妹妹和女儿都不是本人
      “反正我觉得,得满祝年醒过来说实话,不然大家却只能一头雾水乱猜。”
      “那这个刘明樟老家哪里的啊?”
      “那我们哪知道......”
      “四公子,门外有人送请帖,说是给白五爷。”
      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喝了不少,但还没到脑袋一团浆糊的时候。白玉堂是突如其来,连他们都没想到今晚会见到他送帖子的人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你被跟踪了?没发现?”
      朱延祁面色凝重“我出去看看,你待着别动。”
      白玉堂虽说不是绿林一顶一的好手,但是也绝不是初出江湖的小白被人跟了都不知道,谁送个请帖还这么大阵仗?
      不一会儿朱延祁铁青着脸走进来“海月宫,你跟他们有来往?”白玉堂也垮了脸“没有,丢了吧。”
      “小白,我跟你说这会儿可不能跟他们扯上关系,他们要倒大霉了。”秦秋虞像只花蝴蝶一样转到白玉堂身边抱着他一只胳膊“他们涉嫌私自违章盖楼还给户部行贿,跑天子脚下隐居打着世外高人的名号骗人钱财习武,已经到了早晚你家猫得去抄他们家的程度了。”
      “我跟他们没关系,也不想听他们的破事。行了我走了。”白玉堂一听海月宫脑仁都疼,他跟他们宫主杜青苍私怨颇深,大路上见到了都得各走一边,偏偏他和陷空岛还有生意往来,在大哥面前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虚伪样子。
      算了,不重要,还是猫儿那个乱七八糟的案子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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