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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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鸟，已跟踪铃木先生抵达交易地点，暂时未见绑匪现身。”
“交易现场监控组准备。”
松田阵平全神贯注地听着耳麦里传来的人声，蓦然被衣兜里手机振动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降谷零发来的讯息：“松田，你应该在警视厅吧？有空的话，用CCRS帮我查一个旧案的资料。我本来想找班长的，但他没回讯息，估计是在出外勤。”
“我暂时没空，在外面跟一个绑架案。铃木财团的二小姐被绑架了，绑匪在她身上绑了炸弹。”松田阵平的指尖灵活地点击着手机按键，“等我回去再帮你查。”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降谷零就打来了电话。
松田阵平接起电话，听见同期略带愠怒的嗓音：“有没有搞错，你这样的身体还要出外勤？□□处理班是没人了吗？萩原居然同意让你去？”
“拆弹的工作交给萩原了。”松田阵平解释道，“我现在跟班长一起行动，在他的车上。”
“班长竟然也由着你乱来？”
“放心，我不会下车和绑匪接触的，我现在是远程跟踪组。”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怀孕的自觉啊！你不知道跟踪组也有可能遇袭吗？”
“你好烦啊，不要耽误我查案。”松田阵平一脸嫌弃，“如果你打电话只是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事，我就先挂了。”
“……”降谷零听着那边传来的嘀嘀声，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这混蛋同期气出高血压。
绑匪最终安排的交易地点位于郊外，是一座三层楼的洋房。这间屋子曾经属于一位富商，后来因为失火被弃置，孤零零地坐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门没锁，铃木史郎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按照绑匪的要求将几个行李箱放在客厅里，随后走出了洋房，上车离开。
交易现场监控组的警察们从不同的方位包围了那座洋房，但没有贸然靠近，只是隔着较远的距离原地蹲守。
直至铃木史郎的车辆开出一段路程，他才收到了绑匪发来的一个地点，说铃木园子就在那里。他如释重负，立刻驾车前往，并把地点发给了目暮十三，让他通知警察过去救人，尽快拆除炸弹。
机动队的警察们赶到现场，迅速救出了被困的铃木园子，并将炸弹从她身上拆了下来。
定时炸弹还有30分钟爆炸。萩原研二早就穿好了防护服，争分夺秒地开始拆除炸弹。幸亏它的构造比较简单，一眼就能看出原理，所以没耽误太多时间。
“小阵平，我已经把炸弹拆掉了，不用担心。”
萩原研二拆除了炸弹，立即打电话给幼驯染报平安。“不过，我刚才收到了小降谷发来的讯息——小阵平，听说你也在出外勤？”
“嗯。”松田阵平有点心虚，“没事的，我又没去现场，早就回到警视厅了。”
萩原研二一下子就明白了伴侣的心思。他无奈地笑了笑，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放心，而且坐在办公室很无聊，想尽量帮点忙。不过，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能轻易冒险啊。”
“……知道了。”松田阵平自认理亏，心里也有点庆幸这次没出差错。
听说机动队成功解救了人质，搜查一课的警察们便迅速包围了那座洋房，入内四处搜查。
铃木史郎放在里面的几个行李箱已经不翼而飞，屋子里也没有任何人的踪影。警察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屋内藏有地道，遂沿着地道一路搜寻。地道出口位于米花博物馆附近，绑匪肯定是从那里离开的。
“所以，绑匪就这样逃走了？”松田阵平听着萩原研二的转述，皱了皱眉。
“不用担心。”萩原研二倒是很乐观，“警方已经掌握了一名绑匪的声纹和手机定位，只要扩大搜查范围，他跑不掉的。而且那3亿日元的纸钞编号已经列出清单，发给了各金融机构。只要绑匪将现金存入银行或者转账，就一定会被发现。”
果不其然，警方第二天就凭借手机定位和声纹识别技术，抓获了那名曾经与铃木史郎通电话的绑匪。
数日之后，负责看守人质的那个绑匪前往银行存款，发现所有自助机器都暂停了存款服务，想要存钱只能前往柜台。他怕太过引人注目，没敢将上亿日元全带出来，只抱着侥幸心理存了十几万，结果因为纸钞编号暴露身份，当场被捕。
解决了一桩大案，人质平安无事，赎金也全数追回，连日辛苦的警察们也算是有了回报。
精致小巧的和菓子被整齐摆放在黑色的碟子里，形状各异，有粉白色的樱花，有雪白的玉兔，还有淡蓝色的水滴。除此之外，旁边还横放着半透明的水羊羹、饱满的红豆大福、用竹签串起的花见团子。
降谷零从书房里出来，看见自家Omega正在厨房里忙碌，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诸伏景光的腰很细，但柔韧有力，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肌肉结实的触感。
“景，你在做点心？”降谷零嗅着他后颈淡淡的柑橘清香，眯起了双眼。
“我想做点吃的，明天带给松田。”诸伏景光笑道。
“那我也来帮忙吧。”降谷零直起了身子，看向摆放在料理台上的食材。
诸伏景光往旁边挪了一点，给人让出位置，开玩笑道：“不如这样，明天让他猜猜哪个是我做的，哪个是你做的，答不出来就不准吃。”
“太难为他了。”降谷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且我的手艺是跟你学的，味道应该也差不多？”
“你在波洛工作那么久，早就可以出师了。”诸伏景光上挑的凤眼笑意盈盈，宛如夏夜闪烁的点点流萤。
“那我要出师奖励。”降谷零顺势将自己的脸颊凑过去索吻，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充满清新柑橘香气的轻吻。
“松田，这是我和零一起做的和菓子。你下午要是饿了，可以吃一点。”
松田阵平接过诸伏景光递来的食盒，打开看了一眼，登时被和菓子精美的造型惊艳。“谢谢景老爷。不过，这么精致的点心，我可舍不得吃啊。”
“哇，好漂亮！”萩原研二对如此美丽的事物完全没有抵抗力，“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嘛！”
松田阵平看到幼驯染羡慕的目光，笑着逗他：“萩，要不要分一些给你？我看你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虽然我是很想吃……”萩原研二作出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但我怎么能跟小阵平争呢？”
“是不是见者有份？”伊达航也跟着说笑，“这么小的点心，千万别让我看见，我肯定一口一个。”
“松田，你快尝一个，猜猜是我做的，还是景做的？”降谷零催促他先吃一个。
“这要怎么猜？我根本没吃过你们做的东西。”松田阵平随手拿了一个草莓大福，轻轻咀嚼数下，草莓的果香伴着柔滑奶油与软糯表皮一同融化在舌尖，酸酸甜甜。
“嗯……这个是诸伏做的吧？”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对视一眼，随即笑弯了腰，作势要把那盒和菓子拿走。“猜错了，剩下的不准再吃。作为惩罚，你只能坐在这里，看着我们把所有点心吃完。”
“好过分！”
“哈哈哈哈，我就说他猜不到的吧！”
……
按照日本一贯的习俗，怀孕满五个月后，人们就会去神社祈求安产。
松田阵平其实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但经不住萩原研二软磨硬泡，还是被人拉着去了京都最有名的求子神社“水天宫”，求了一个安产御守。
“萩，没想到你这么相信这些。”松田阵平回想着萩原研二参拜时虔诚的神色，有点意外。
“比起神明的力量而言，我更相信我自己。”萩原研二微微一笑，“其实我并不笃信神灵，但我希望你们平安的心是虔诚的——毕竟生产这种事变数太多，很多时候都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我来这里也是给自己求一份心安。”
五个月的肚子已经隆起了比较明显的弧度，虽然不至于给身体造成太大负担，但是走久了也难免腰酸背痛。
萩原研二怕松田阵平走得太累，伸手环着他的腰，让他把重心靠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话，会不会感觉舒服一点？”
“走几步路而已，我没那么虚弱。”松田阵平抱怨了两句，但也没有挣脱，就这样任他搂着往前走去。
萩原研二的个子比松田阵平高，迈步自然更宽一些，如果他按照正常的速度走路，松田阵平必须加快脚步才能跟上——幸而萩原研二是个体贴的人，就算是两人还没交往的时候，他也舍不得让挚友为了配合自己而辛苦。
萩原研二刻意放缓了步伐，揽着怀里的人慢慢在神社里走动，来到一座雕像前。
“小阵平，你摸一摸那个子宝犬的雕像吧，说不定会有好运气。”
松田阵平端详着眼前的铜像，疑惑道：“为什么神社里会有狗的雕像？”
“古人认为，狗的生产过程相对人类来说更加容易，而且多产，所以将狗视为安产的象征。”萩原研二笑眯眯道，“怎么样？我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哦。”
“啧，都被摸得掉色了……”
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抓着手腕，不情不愿地在雕像上抚摸了一下，半月眼吐槽道：“日本人到底是有多迷信啊。”
事实证明，迷信的人不止萩原研二。
次日上班，松田阵平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被伊达航塞了一个石清水八幡宫的御守。
“这是娜塔莉带着我去求的御守。”伊达航挠了挠头，“多亏她提醒我，不然我还真的不记得时间——是要在满五个月的第一个戌之日祈福对吧？”
“呃，好像是吧？”松田阵平一向对这种事不怎么上心，“其实无所谓，我不讲究这些……不过还是谢谢班长。”
“果然，这些事还是要指望萩原啊。”伊达航感叹道，“你们两个在某些方面挺互补的。”
当天下午，松田阵平又收到了诸伏景光赠送的伊势神宫御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嗯……谢谢。”
“安产御守最好放在贴近腹部的位置，如果没有口袋，放在其他地方也行。”
诸伏景光将御守交给他，见他穿得有些单薄，又叮嘱道：“二月份的天气还是比较冷，特别是早晚气温很低。你怀着孕，这种时候受凉很伤身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其实我今天穿了外套，只是因为办公室里开了暖气，才把外套脱了……”
松田阵平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被同期平静的视线盯得压力山大，赶紧回去穿上了外套。
临近下班时，松田阵平隐约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自己的名字。他起身走出办公室，看见降谷零抱着手臂站在门外。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松田阵平正要开口，就见降谷零神色不太自然地拿出一个白色御守，递到他面前。“咳……这是出云大社的御守，用的织物是国宝西阵织，据说很灵。”
松田阵平盯着上面用金线织成的“安产御守”四字，想起诸伏景光给他的御守，忽而笑出声来——出云大社和伊势神宫，全日本最古老、最有名的两个神社都凑齐了，你们两口子真有默契。
“啧，你笑什么？”
“我怎么不记得当年的警校第一有这么迷信？”
“……总之，我可是花了钱的，你给我好好带在身上。”
“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啊。”
松田阵平收下了那个御守，目送着好友离开。“谢了。”
他揣着衣兜里的四个御守，心想，日本的八百万神灵一定会被烦死的——“这个叫松田阵平的家伙是谁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给他祈福？”
在松田阵平看不见的地方，四道神圣的白光从御守中迸射而出，在他周身细密交织，铸起了无数坚不可摧的防线。
就连深种在他体内的厄运诅咒，都被压制得难以喘息，无法继续作祟。毕竟，一个御守有可能压不住厄运的诅咒，但四个御守的力量绝对绰绰有余。
——比起那些不分国界、满世界穿梭的神明来说，在日本的国土上，果然还是祈求本土的神灵更加便捷有效。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