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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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鹤川穿越来的第十个冬天，他的三弟馗死了。
那个整日叽叽喳喳，无忧无虑的小孩死在了他的第一次任务中。
鹤川匆忙从外面赶回来时，只看见一块小小的石碑葬在一棵树旁。
远远望着那块石碑，原本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仿佛万斤重的东西压住了他，动不了一下。
若是在以往馗肯定会欢呼雀跃地跑过来扑向他的怀里，先是闻闻自己哥哥身上有没有血腥味，药膏味。
有的话肯定皱着张小脸然后和斑他们告状，联合其他人批评他。
没有的话就会展开笑颜然后向他讨要吃食或者小玩具，这时候烨会过来说几句笑对方幼稚，什么多大了还黏在哥哥身上，但其实他们也才五六岁，鹤川也只是半只脚迈入少年而已。
然后鹤川会拿出零食什么的分给他们，馗会兴奋地在原地欢呼，烨在一旁红着耳朵小声说自己不需要，但还是将东西紧紧抱在怀里。
可能这时泉奈也会从某个角落里跑出来讨要东西，然后仗着自己是老幺霸占大哥温暖的怀抱。
最后四兄弟会一起坐在走廊里等着斑从学堂回来。
但现在并没有，院子里似乎都没有了生命力，草坪，屋顶都积了一层雪，在夏天遮阳的大树此时也被雪压低了骨干。
田岛踩着雪出现在他的身后，慢慢靠近他，伸手拂去鹤川头发的雪。
鹤川这才回神，自己已经在这儿逗留许久，久到他的四肢没有了知觉。
“回屋吧。”田岛的声音低沉又沙哑，鹤川不用抬头就知道对方什么表情。
鹤川没有动，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让人莫名心慌:“馗出发的那天，我回来的时候碰见了，我还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对他说‘任务没做好就没有甜食吃’
他笑嘻嘻说我才不会这样，然后跟着部队走了，要是我当时悄悄跟在后面，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鹤川最后的语气带上了抽泣，就连他自己什么时候掉眼泪了都不知道。
“不是你的错……”田岛安慰地拍着鹤川，他现在猛然惊醒，自己的长子也不过十岁，平日里他的行为总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成年人。
田岛低头，看见了鹤川通红的眼瞳，不多不少的三枚勾玉镶在上面。
鹤川开眼了，还是三勾玉。
“不要揉，鹤川你开眼了。”田岛拦住对方的手臂，“先回去休息。”
族中虽这时候开眼的不算少，但也没有一开就是三勾玉的，田岛怕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有什么极端想法，也怕三勾玉对他的伤害大，想着把他稳定住。
“是千手吗？”鹤川跟在田岛身后问道。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田岛没有正面回答。
鹤川也没做声了。
回了房间，田岛悄悄结了助眠行印:“明天见。”
鹤川这一晚没睡踏实，梦里模糊的场景眼花缭乱，如同影片一般从他眼前飞驰，什么都有，看了这个忘了那个。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他才悠悠转醒，稍稍动了下手才发现身边躺着的烨和泉奈。
鹤川一动他们就醒了。
“鹤川哥你总算醒了，睡了快三天了。”泉奈倒了杯水递给他，一旁的烨耷拉着眼皮，精神萎靡的模样。
鹤川拍了拍他的头:“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讲讲故事给你们听。”
他的四个弟弟都能算他带大的，也总是喜欢缠着他讲故事，故事不同当今流行的，鹤川的故事总是跌宕起伏，仿佛真实发生过。
烨没忍住哭了起来，他和馗一同出生，吃一样的，穿一样的，一同上下学，分开永远不会超过三天，一个实习任务就永远见不到了。
泉奈还小，只知道会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三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四哥这么伤心，让他感到害怕。
“三哥……还会回来吧？”
鹤川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
*
之后的日子，鹤川出任务的时间越来越长，似乎想要逃避现实，但任务结束又不得面对。
鹤川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无力的模样让他感到厌烦，恨不得暴揍一顿自己。
他有了个荒诞的计划。
鹤川回到了家，伪装成以往没心没肺的样子跟弟弟们，父母谈论。
“哥。”斑叫住了他，“你还在……”
鹤川连忙打断他，笑嘻嘻道:“我很好，毕竟人都是往前走的嘛。”
斑皱着眉，却又在对方身上挑不出一点毛病。
鹤川上前，熟稔捏上那张肉乎乎的脸:“哎呀，手感还是这么棒。”
“你又这样！”斑扒拉开他的手。
鹤川扣住他的头，在额头上轻轻一吻:“别担心。”
“晚安。”
烨这时候抱着泉奈出来了，见此扑到鹤川怀里，大声嚷嚷着我也要晚安吻。
鹤川笑嘻嘻亲吻一下对方的额头，害羞的烨也被拉了过来，四兄弟互相交换了晚安吻。
鹤川又跑到田岛的面前贱兮兮询问要不要晚安吻。
“你这小子，又开始作妖了。”田岛抱着手臂道。
“妈妈要交换晚安吻吗？”鹤川越过田岛扑向雅，在田岛的呼喊中交换晚安吻。
“好可惜，妈妈今晚第一个晚安吻是我的。”鹤川还在贱兮兮地充田岛嘚瑟。
田岛忍无可忍一个爆栗拍下去。
鹤川趁对方弯腰，碰了一下额头，然后迅速逃走回了房间。
“晚安啦~”
*
鹤川消失了。
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不少，就连随身携带的鞭子擦干净摆在了桌子上。
这可把田岛他们急坏了。
“你家里人急得要死地找你，你倒是在我这儿过得舒服。”言叙刷地一下拉开房门。
鹤川的房间一团糟，地上全是画着阵法的纸，他自己也是乱七八糟，炸毛的长发更炸了，从背面看就是只刺猬，眼下乌黑，眼眶布满血丝。
言叙随便从地上拉出一张纸，看清上面的阵法后明了了。
“你觉得你行吗？”言叙道
“为什么不行？”鹤川从地上起身，抬眼看着他，“不行的事我做得多了去了，大不了一换一。”
“你舍得离开？万一以后重演了呢？”
“我将能自由支配的神力全都化作了神福给了他们。”
“……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人类。”言叙疑惑道。
“我只是很喜欢他们而已，跟他们是否是人类无关。”鹤川摇了摇头，“令狐鹤川的父亲是个败类，母亲在我出生就死了，兄弟姐妹也是混蛋，但宇智波鹤川的父母不是，弟弟也不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亲情，知道了家。”
“我现在死了也只不过回去了，他们死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言叙沉默了一阵，伸手把鹤川举高。
鹤川:“？？？”
“我帮你如何？”
“代价。”
“帮我处理一下黑洞？”
“ 成交。”
*黑洞:破坏世界法杖的人或事。
言叙笑意更深了，将他放下，金色眼睛闪了一下，对上了鹤川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从黑色变成了雾青色。
鹤川也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临近枯竭的神力被填满。
“两天后开始吧，不然你现在这样子我怕你回去就先晕倒。”言叙说话不容反驳，将他推回去关上了门。
两天后。
鹤川端坐在阵法里，不耐烦听着言叙的唠叨。
言叙:“……啧，给我认真听啊！”
“嗯嗯。”
“……算了，反正你记住，你们在没有回到族地的时候都不要放下警惕，不保证你们在路上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
“而你，极大可能会被反噬，所以为你不想早点回上面就必须坚持到我来。”
“需要多久？”
言叙歪头想了想:“从你需要改变的时间段回到如今的时间线上，起码得十天，因为在此之前‘我’不在忍界，懂了吗？”
“知道了，开始吧。”
“别这么心急嘛。”言叙边笑边行动，“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