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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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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去哪儿?”
乌鸦拉开车门,斜斜靠在车门上。傍晚的夕阳洒落在他健壮无比的肌肉上,顺着蜜色的肌肤蜿蜒着滑进领口。
这几天的香港比较热,一下从凉爽的室内来到闷热的露天,岑歌身上一下直冒汗。她目光蜻蜓点水般掠过倚靠在车门上,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彰显着其野性的男人。
乌鸦顺着岑歌的视线从头到脚扫视过自己紧窄的腰身和喷薄待发的胸口,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还不上车吗,大哥?还是说……”他微微俯身,高挺的鼻梁只差几毫米便埋入女人的颈间。
“你想上我?”
岑歌心头重重一跳,对上乌鸦隐含不屑的双眼,她想了想,突然偏头。
温热的嘴唇划过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带起细腻的微风落至男人嘴角。
还没等岑歌说什么,乌鸦就一把推开了她,死死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岑歌不得不踮起脚迎合他的动作。
乌鸦面上的假笑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定定的看了岑歌一会,突然笑起来:“好几年不见,大哥的嘴上功夫越来越好了。”
岑歌本来想直接与乌鸦来一个法式热吻,却被乌鸦轻蔑的语气激得心中不快。
她撞开男人如门般的身体,坐进车内。
“还不进来吗?”
只见女人身着一件纯白的无袖背心和一条破洞牛仔短裤,脚踩一双黑色漆皮细高跟牛仔靴,长腿交叉,懒懒地撑在车窗上。
金色的阳光落在她细白的指尖,穿过指缝照耀着其面部轮廓愈加秀美俊逸。
乌鸦忘了自己在哪看到的了,可能是少年时翻看过的某本色情杂志,他那会可能闲得慌,竟按照图画仔细将岑歌的眼睛分过类。
他记得岑歌是杏眼。
抬头看人时眼睛显得无辜又灵动,却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眼尾满是风情。
比如现在。
他记得岑歌的眼睛是黑色的,却不妨碍阳光透过她的眼睫,把她黑色的眼睛照的宛如琥珀般通透。
她的身体因为撑在车窗框上的动作更显婀娜,配上她微微下垂的眼,乌鸦时隔十年又感受到了什么叫清纯的傲慢。
“好啊,岑先生盛情邀请,我这就进、来。”乌鸦边说边钻进车内,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贴着岑歌的耳朵低喃的。
岑歌被他烫得向后一缩,只觉得面上发热,心头募得涌上一股气让她在短暂的退避之后直直向前吻去。
只是还没等她深入,便被乌鸦狠狠捏住双腮,双手被其算不上温柔的动作死死钉在头顶。
乌鸦啧了一声,轻笑道:“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像岑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还是找别人亲嘴吧。”
说完,他收回手,端坐回座椅上。
“喂!别他妈再听墙角了,朝阳小区,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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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岑先生怎么还住在这里啊?”乌鸦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致,闲闲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住在这里?”
乌鸦愣了愣,冷笑道:“岑先生那么有名,谁能不知道您家住哪呢?”
“是吗?”岑歌边走楼梯边问,“难怪有人问我中学是不是早恋呢。”
话音落下,气氛一时凝固。
日暮西山,只余下敞开着的楼梯间内还隐隐有光。
男人落后于岑歌半个楼梯,健壮的身躯半隐在暗处,他逆光而立,只见昏黄的夕阳勾勒出其半边轮廓。
“有吗?”
“有啊。”
岑歌斜斜地靠在扶手上回头,她有些看不清乌鸦的面容,但不妨碍她用挑衅的目光注视乌鸦的眼睛:“你不是知道吗?”
“……”
乌鸦呼吸一滞,握在扶手上的掌背青筋渐起,他向上走了几步。
“你说的是——”
“哎呀!今今姐你真的住在这呀!”
一道轻快的声音骤然划破岑歌与乌鸦之间昏暗暧昧的氛围,夹着欢快的脚步声,一下变跃至岑歌身前。
“淑芬呐,跑那么快急着去上坟啊!”
山鸡在淑芬后面慢慢地爬着,姿态犹如迟暮的老人。
“哇。”山鸡一怔,“今天这是什么运气啊,出来逛个超市接连碰到两个美女诶!哈喽啊,今今姐。”
山鸡冲岑歌招招手。
“哇,这是什么东西啊?”
山鸡光顾着看岑歌,一下撞上几乎整个人都在暗处的男人的肩膀。
“哇靠,你是鬼哦!站在这里——”山鸡绕到男人前面,拿着吃了一半的棒棒糖指指点点道:“装什么逼啊,让我看看你长什么吊样。”
山鸡凑近了男人细看,猛然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吓得他飞快往后一窜:“我操,这是什么东西?”
山鸡瞪大眼睛,视线在岑歌与男人之间不住的扫视,声音有些惊疑不定:
“好啊,你不会是那个乌鸦吧?”
“哇!你还真是乌鸦啊!”
山鸡感慨道。
说着,他突然乐呵呵的笑起来,冲岑歌一颔首,“你不会真的再追我们今今姐吧?”
“什么啦,今今姐——”
山鸡扭了一把淑芬,示意她闭嘴。
“是不是啊,乌鸦?”
山鸡来到乌鸦面前,挡住了他看岑歌的视线,背在身后的手摆出快走的手势。
淑芬与山鸡对视一眼,转头就拉着岑歌往上走。
“干什么干什么?”山鸡昂首挺胸,虽然他发现这样也无法与乌鸦平视,但气势不能输,他又往后站高了一个台阶,居高临下的推搡起乌鸦:“怎么,追不到今今姐就想强上啊?”
乌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目光上抬却正好看到岑歌狡黠的双眼,他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乌鸦琢磨了半晌,还没说什么,就听站在自己面前的矮子说:“啧啧啧,想不到你堂堂东星下山虎,还有看女人裙底的癖好啊?”
乌鸦怒极反笑:“你是哪根葱,也敢这样跟你爷爷说话?”
山鸡挺着胸骄傲道:“我洪兴山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哦~山鸡啊!”乌鸦阴阳怪气的笑起来,“我记得你,那个陈浩南屁股后面的小马子吗!”
山鸡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乌鸦咧嘴一笑,伸手搭上山鸡的肩膀:“干什么啊小鸡鸡,不好好在家练习睡女人,大哥之间的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山鸡狠狠撇下乌鸦的手臂,矮身逃过他的禁锢,又往高踏了几节台阶。
只见他活动了几下胳膊,抬起下巴藐视道:“闭嘴吧乌鸦。”
“嗯?”乌鸦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腕,“口气可真不小啊小鸡鸡。”
山鸡冷哼一声:“龙门中学陈天雄,当年的市三好学生,第三届香港物理竞赛一等奖,现在怎么就变成你这副屌样?”
山鸡看着乌鸦逐渐变得阴沉的脸色,心中不禁畅快无比,他学着乌鸦之前的样子咧开嘴角,轻声道:“以前谁不知道你啊,陈学神?我和南哥他们真是要多崇拜有多崇拜你,啧啧,岁月不饶人啊!”
说完,山鸡笑着哼起歌,嘴角半截白色的棒棒糖细棍在昏暗的楼梯间内犹为刺眼。
他双手插兜,一如上来时那样狠狠撞了一把男人的肩膀。
“望~你新上载亲昵的照片,跟~新情人留纪念——”
乌鸦的耳边满是山鸡那走调的越来越远的哼唱,只觉得心中怒气犹如烈焰,烧得他七窍生烟,狠狠砸断了老旧的扶手,引起楼梯间内一片嗡鸣。
中学之于他,先如摆设后如圣地,直至今日,只剩一块俞烧愈烈的伤疤,时刻提醒他的无能、幼稚。
以及头顶郁郁葱葱的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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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
夜晚的铜锣湾相较于白天更为热闹。
酒吧一条街上更是灯火酒绿、车水马龙,无数靓仔穿行在车流中,好不潇洒。
“到底怎么回事?”
陈浩南一身白西装,身姿挺拔卓越,十分潇洒,但英俊的脸上却是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大天二和□□两人一人一句就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真操他妈的东星。”
陈浩南取下嘴边的烟,摆手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
真操他妈的乌鸦。
陈浩南被□□几人簇拥着,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个处处透露着神秘的岑先生。
他回头看了看:“山鸡呢?”
“大哥你忘啦,鸡哥今天在和木女儿郊游啊。”焦皮应道。
“怎么了南哥?”大天二问。
“没什么。”
陈浩南深深吸了一口烟,又问:“大天你记不记得,以前龙江中学那个陈天雄是不是有个马子也叫岑歌?”
“是啊。”大天二恍然大悟,又道:“一直忘了跟大哥你说了。上次一起去你奶奶家的时候我和山鸡碰上几个学生,差点打起来,突然他们都像老鼠见了大米一样朝一个女人走过去。那个女人就是东星那位岑先生。”
“那这么说来,这位岑先生就是当年陈天雄的马子咯?”□□好奇道。
大天二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陈浩南:“不出意外,是的。”
陈浩南长舒一口气,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
岑歌、岑歌,真是太神秘了。
陈浩南又想起细细粒醒来那天,与恰巧走出病房的岑歌惊鸿一瞥,又想起那次他与山鸡几人为了唤醒细细粒的记忆驱车去他们初识的地方,那次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行驶过他们身边的一辆奥迪车上,赫然坐着那位神秘而美丽的岑先生。
照理说陈浩南应该感到不适甚至恐惧,但他都没有,甚至心中还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特别是在确定了岑先生就是当年陈天雄的马子之后,他甚至有一种未来能与乌鸦化敌为友的期待。
“大哥,就是前面。”
陈浩南收拢思绪,踩灭了烟头,一脚跨入东漫酒吧。
“哪个是老板?”
“哎!浩南,什么事啊?”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吧台尽头笑嘻嘻的走出来。
陈浩南一愣,咽回已到嘴边的称呼,皱眉道:“你也有一份?”
阿基高兴的摆摆头,胸前的大红花因为他的动作犹为刺目:“一点点啦!”
“哈哈,”从渐渐围拢的人群中又走出来一矮个男人,只见他笑眯眯的说:“我是这儿的大股东,有什么不对的吗?”
陈浩南勾起嘴角:“当然不对了,在我们酒吧隔壁开酒吧,抢生意啊?连停车的生意都要抢,我告诉你,这里是洪兴的地盘。”
话音未落,一旁的阿基就急匆匆的接道:“浩南呀,虎哥不是这个意思!做生意嘛,如果洪兴想把场子拿回去,就坐下来聊一聊啊。”
“哎,基哥。”笑面虎冲阿基随意的挥了挥手,眼睛紧紧锁住陈浩南:“我们东星到湾仔插支旗又怎样?”
陈浩南差点被气笑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浩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酒吧里逐渐凝固的气氛,众人随着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一高壮男人闲庭信步般沿着吧台向前走来。
只见他纵身一跃,浑身肌肉骤然紧绷又放松,在灰色紧身衣的包称下显得色气又野性。
“你以为你最大,我乌鸦就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说什么~”
陈浩南被乌鸦阴阳怪气的反问气得咧嘴一笑:“你在这里插旗是不是?我就把你的旗都拔过来让你关门怎么样啊?!”
“浩南啊,不要闹啦!给我的面子行不行啊?”
“我就是给你面子啊!”陈浩南阴沉地瞪了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基哥一眼,冷声道:“我现在不是在闹场,我是捧场!我每天叫百八个兄弟来捧场怎么样啊?”
“你这是存心玩我呢!”阿基不满的嚷嚷道。
“我就是玩你怎么样啊?”陈浩南怒火中烧,”我要人知道我是洪兴的堂主——”
“洪兴的堂主!”乌鸦举起酒瓶捂嘴,贱兮兮的重复道。
“——我是铜锣湾的扛把子!”
“铜锣湾的扛把子!”乌鸦与笑面虎附和道。
“你们要嚣张回你们元朗嚣张去。”
还没等陈浩南说完,乌鸦神色陡然一变,抄起酒瓶就往前砸。
“干什么!”陈浩南怒吼道。
众人一拥而上,忙不迭将两人分开。
陈浩南也知道今晚不宜动手,江湖道义,哪怕东星做的再不地道,开业第一天也没有在别人酒吧火拼的道理。
陈浩南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等人,直直的盯着乌鸦,半晌突然笑道:“乌鸦啊乌鸦,就你现在这副屌样,幸好岑歌有先见之明甩了你啊!”
乌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霎时狰狞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浩南又笑了一会,又倏尔敛起笑意:“我说你活该被岑歌甩啊!扑街仔!”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这章改了三遍才写出来,隔了那么久真的不好意思,下一章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