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的薛将军》鬼灯如漆点松花

3、京城

　　“京城自古繁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更有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马车向前行进，一开始时外头并无任何声响。就在尴尬之际，人声逐渐传来。片刻后，马车渐渐慢下来。薛世嘉探出身问小厮，“到了没。”小厮回，“已到了十里长街。”马车停在一角落。
　　他扶沈银铄下马，命小厮到了酉时，便来接二人回去。说罢，询问沈银铄想做什么。
　　附近旗鼓震天，到处欢声笑语，她有些听不清薛世嘉的声音，看着他的嘴唇上下开阖，就随意指了指旁边一处摊位。薛世嘉就带她上前。
　　这处摊位原是老套的套环，因而无人问津。薛世嘉以为沈银铄喜欢，付了银钱换来细细的铁环，全部交与沈银铄。
　　沈银铄面前铺着一片不大不小的暗红色布匹，稀稀地摆放着些瓷娃娃。她自小养在院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玩法。一时间拿着递来的铁环不知所措。
　　小贩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头发全白，慈爱地笑着。他用手比划几下，示意沈银铄扔出手里的铁环。
　　沈银铄也笑笑，试着扔出。
　　前方人群忽然骚动起来，有人大喊，“马受惊啦！”一匹杂色马冲出人群，拼命狂奔，一路撞到许多摊位。
　　薛世嘉见状连忙抓住沈银铄的手向边上躲闪。老人还想把瓷器收好，却被飞驰而过的马惊到，眼睁睁看着那马毁了大半瓷娃。
　　索性前方就是一堵厚墙，马撞到那上面，顷刻之间倒地，之后抽搐不止。
　　沈银铄侧着头，看见鲜血从马儿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里汹涌流出，攥紧薛世嘉的衣角。
　　薛世嘉用一只手掩住沈银铄的眼睛，安慰道，“别害怕。”
　　老人见惯了京城的繁华与糜烂，极少见到这样情真意切的一对佳人。从残留的娃娃里挑出一对完好无损的送给薛世嘉。
　　薛世嘉把娃娃塞到沈银铄手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到老人手里后，沿反方向带着沈银铄走开。旁人见了都发出狭促的笑，薛世嘉嘴角上扬，沈银铄跟着笑。
　　马匹受惊在这种闹市极为常见，通常是受陌生人事的刺激。等马儿离开，闹市收拾后会再开张。他盘算了一下时间，不知是哪里耽误了，现在已是申时，欲打道回府。
　　上马车前，他又去附近买了时下流行的花片和酥饼，塞到沈银铄怀里。
　　沈银铄此时正饿，拆开后一片一片地吃着，还不忘递给薛世嘉。这些糕点容易惹人口干，薛世嘉向来是独来独往，坐马车只为逃离薛府，因而里面什么物品也没有备，见沈银铄皱眉，又命小厮，“去买壶茶水来。”
　　小厮忙不停地跑去最近的茶馆要来一壶茶交给薛世嘉。薛世嘉看着这拳头大小的茶壶，递给沈银铄后将视线转移至窗外，他的余光可以瞥见沈银铄修长的脖颈，还有那细微的水流声。
　　他面色一红，气息微促。
　　沈银铄喝完后不知该把茶壶放在何处，薛世嘉口渴难耐，接过茶壶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掀开帘，把茶壶扔给小厮。
　　沈银铄坐在马车里，头发由一根朴素样式的簪子挽起，穿着一身青白色衣裳，显得她清清白白。薛世嘉越细瞧她模样就越觉得自己是一头野兽，时刻想要把沈银铄这样的良家闺秀吞吃入腹。
　　马车在薛府附近停下。二人下车，不远处有一处湖畔。沈银铄很少见到这样多的水，见她心生向往，薛世嘉虽然奇怪却也随她去了。
　　薛府临水，府外就是碧湖。湖阔数十里，现在日光渐微，昼色半沉，湖面阴影斑驳，底下似有波涛汹涌。
　　薛世嘉长身玉立，沈银铄娇俏依人。这一幕被薛祖母撞上，她露出慈爱的笑容，命令手下人明日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