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丝路》丝路鹤翎

5、五 雾

　　五雾
　　一入观众席的大门，就看到菊丸一跳一跳地招手，不二微笑地轻挥挥手，与迹部向那边走去。这一区席位视角不错。其实以迹部的能力定一等席也不是问题，但是这次比赛到场子的不是两三个啊。

　　走近后，熟悉的人一个个跳入眼中，不动峰、立海大、对鲁道夫、冰帝……大家互相调侃着，临近高中最后一次全国赛的三年级们冷嘲热讽，而还有一年才会引退的二年级则火爆到一触即发。

　　不二心若不激动，那是说谎。仿佛又回到那炎炎夏日下，注视着高昂气氛中的朋友与对手。

　　但是，一个问题如影随形地进入他的脑海。

　　“真正的你在哪里？网球对于你到底是什么？”

　　虽然在这句话纠缠中，在手冢手期待中，在青学的责任中，他打出那砀惊心动魄的比赛。可是，他根本理不清，完全理不清。

　　很多事情，很多感情，一但卷入，完全踏不出来。

　　剪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不曾消……

　　“你在想什么？”低如震动的弦音，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像是梦境，唤回他神游的心智。

　　有些迷惑地看着这个似乎应该在做准备活动的人，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直到他皱起眉，才惊觉这个不是幻影。

　　避重就轻地岔开话题，他微笑：“TEZUKA，你为什么在这里？”

　　“大石发短信叫我上来一下。”看样子是叫他来打个招呼吧。看过去，那些热闹的人还没有发现他到来。低首看着这个一直在笑的男生，心中有些烦郁。方才一走上来，就看他笑地一脸虚幻，那种迷茫让人心头一震。天才不二周助并不是事事能看透，这个他早就知道。但他这种情况，让他不由担忧，即使他会像所有十八岁的男孩子一样，有困惑，也不该是这种看起来完全理不清的迷蒙。

　　难道他一直这样吗，这些人，就能让他在这种情绪，这种雾一样的情绪中一个人呆了两年吗？不二，对所有的人都温柔的你，为什么对自己如此苛刻？

　　不二好笑地看着这个皱眉打量他的人。这人不是上来打招呼的吗？一直看着他做什么？他笑眯眯微抬手指向他身后，“TEZUKA，你要招呼的的人在那边哦。再不过去，比赛要开始了。”

　　手冢点点头，转过身去，不二却悄悄地松了口气。如果再被他这样看下去，他就要忍不住向他示弱了。想问他，当年为什么会问他那个问题？想问他，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他要怎么处理？想问他，自己理不清的情绪他有什么看法？当他问自己在想什么时，不二差点脱口而出：“你。”不由苦笑，要真叫出来，不二周助一世英名定毁于今日，会被人误会到死的。

　　可是，心是的震动，期盼，惊喜又是为了什么？只有手冢会在别人认为他玩笑之时，一眼看破他的魂不守舍。

　　真正的你在哪里？

　　你在想什么？

　　微笑地将眼神看向场上，克制自己的眼睛不再追逐那个笔挺的身影，扫向圣鲁道夫，裕太，今天没有来。他好象很讨厌手冢呢。这孩子，一直那么别扭。

　　回神听到手冢回答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题，有点佩服他居然能把那么乱的问题从如此杂的声音中理清顺后，再简洁回答。手冢最擅长的数学，难道也可以用在这种事情上？

　　他，实际上很喜欢这样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他处理各种问题时的处惊不乱，是一种欣赏。打球时也是，即使遇到强劲的对手，也不会有一丝慌乱和不甘。难以撩拨的情绪，压倒性的气势，让人觉得很踏实。

　　看了看表，他出声：“TEZUKA，准备时间已经到了，先过去吧，回来再说。”

　　一句话解救出实际上并不擅长热情攻势的手冢，他点点头，大家也就让开，淡淡地说：“待会儿见。”后，他准备离开。

　　菊丸略羡慕地说：“FUJI，好好哦，我从以前就觉得，部长很听你的呢。”

　　手冢微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菊丸，似乎前任部长余威仍在，想到可能要绕着若大的赛场跑个三十圈，他不由觉得一冷，缩了缩脖子。

　　大石闻言，不由一惊，想阻止也来不及。英二，你还是说话不看下周围。

　　不二略有点尴尬，但仍是笑着说：“因为我说得都是真理。”

　　菊丸此时小声的嘟嚷：“大言不惭。”完全没有发现不二耳根微红。

　　手冢与不二对视一眼，心道：为什么你说的就是真理。不二微笑地看他：如果你听了，就说明是真理。

　　他看向笑得一脸没事的不二，眼中露出“等我回来。”的信息，不二方才的困窘一扫而空，自然地向他一笑，“等你回来。”手冢转身离开，心中一片宁静。

　　眼前的困惑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