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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偷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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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把这个印出来了!”南蔷音调不自觉地升高,又立即压低了声音,怕引人注意,“还药到病除呢,你这是生怕我不吐血身亡吧。”

      “嘻嘻嘻嘻嘻嘻。”苏贝贝接着笑,“你那天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我还能不懂你。”

      数学课代表恰巧路过,好奇道:“什么眼睛直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南蔷立即合上了苏贝贝的作业本,那张照片就夹在中间,她镇定地摇摇头:“没有,我们说作业呢。”
      ……

      这么一闹,就不小心出了大事。

      第二天,周六一大早,南蔷接到了苏贝贝的电话,她在那端咆哮着:“南南,救救我!!!”
      “我爸拉我去爬山了,但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把那谁那张腹肌照夹在数学作业里交了。”
      “马上换新的数学老师了,我可不想一开学就给他留下这种花痴女的形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蔷还没睡醒,喃喃道:“啊?你怎么会夹在作业里了啊。”
      苏贝贝继续哭诉:“当时是你夹进去的!我后来忙着补作业就给忘了,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蔷揉揉睡眼:“没事,我去学校帮你偷吧。”

      -
      两个小时后。
      此时,南蔷站在学校走廊,摇了摇头,生无可恋地盯着面前数学办公室的大门。

      本想趁着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再多刷两套卷子,为即将到来的高三摸底考试再做做准备的,无奈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正值大周末,学校空旷又安静,走廊里没开灯,只有尽头的小窗透了些阳光进来,不远处的教室依稀传来些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大概是学生正在补课。
      不愧是附中啊,周末还在卷。

      本想着实在不行就翻窗进去的,没想到数学办公室的门没锁,南蔷轻轻一推门,直接就进去了。

      一切进行得过于顺利,甚至连贝贝的数学作业都正正好好,放在所有作业的最上一层,南蔷没费力,随意一翻就找到了那张腹肌照。

      天,果然还是没眼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南蔷的耳尖有点泛红,默念着清心咒,转身就准备迅速溜走。

      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发慌。

      当她要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前方的门锁轻轻一转,传来“吱呀”一声,在安静冷清的周末校园,显得尤为阴森。

      一阵冷意顿时浮上心头。
      靠,不会吧,这要是被当场抓包了,批评教育是轻的,被处分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还没等南蔷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推开了门,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双慵懒而淡漠的眸子,自带冷感。

      似乎是没预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江槐序神色间透着些讶然。
      他一言未发,薄唇微微翘起,一脸“你在这鬼鬼祟祟干嘛呢”的表情看着南蔷,忍不住的讥诮。

      看清来人,南蔷的紧张情绪瞬间便缓和了,可脑子却依旧短路,张口第一句就问道:“不会吧,你也是来偷东西的?”

      江槐序:“……”

      刚刚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了,没想到竟然是她,这样显得就好像他天天追着她跑一样,到哪儿都能偶遇。

      江槐序唇角还勾着,垂眸看着她惊慌的表情,略显玩味道:“这么巧?”

      说巧是指,经常偶遇很巧。

      显然南蔷理解错了,以为他也是和她一样的目的,心想这哥可真是沉着冷静啊,偷个东西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这么轻车熟路,看来是平常没少干坏事。

      “那你赶紧的吧。”南蔷拽着他走了两步,来到办公桌前,指了指催促着,“赶紧偷完赶紧走,被抓了不得得个处分啊。”

      “你是来偷什么的?”江槐序嘴角忍不住地向上弯,耐不住好奇问她,“这么重要?值得大周末还专程跑来一趟。”

      想到那张让人脸红心跳的照片,南蔷耳尖一热,难得惊慌到连舌头都打结了:“没什么没什么,你快点吧。”

      江槐序半信半疑地瞅了她半晌,还没来得及细问,门把手又一次被扳动,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南蔷向来算是遇事不慌,就算内心奔腾但表面至少冷静的人,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此时此刻,他们明明有无数种脱身的方式,她却选了当下最不合时宜的一种。

      见有人即将就要推门进来,南蔷紧张得心跳一阵加速,一把拉着江槐序就钻进了办公桌下面。

      拉他的时候力气有些大,自己的平衡又没掌握好,南蔷蹲下的时候,头朝着桌角的方向,几乎就要撞了过去。
      没等来剧痛,等来的是一声压抑的抽痛声。

      江槐序的手护着她的头,砸在了桌角上,他皱着眼睛“嘶”了一声,“轻点,我疼。”

      台词有点羞耻,某人耳尖一红,刚想解释,南蔷的手却忽地覆了上来,食指在他嘴唇上比了个“嘘”。
      热度传来,他瞬间便噤了声。

      被南蔷抓着校服衣角,看她侧着头偷偷向外瞟,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怀里,身上香香的。
      江槐序闭着眼睛不自在地向后靠了靠,又被她一把抓了回来。
      “你别动。”

      老师们已经开门进来了。
      脚步声渐近。

      藏在桌下,江槐序自己都被自己搞无语了,也不知怎么的,刚刚她拉着他钻,他就脑子一抽真听话地钻进来了。

      办公桌下的阴影里,两个人贴得更紧了。

      风吹起窗纱,窗外的绿叶树梢随着夏风轻轻晃动,摇摆轻缠。
      这短暂的几分钟却无比漫长,热风里,南蔷又闻见他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无花果香,裹着薄薄的热气,顺着钻进鼻尖。
      是夏天的味道。

      夏天的风怎么这么热,有意无意,趁隙而入。
      倏忽间,不知吹红了谁的脸颊。
      ……

      但那种情绪稍纵即逝。

      “江槐序这臭小子!”
      这一声浑厚的男声,吓得江槐序和南蔷都是一颤。

      “这臭小子,我让他来办公室等我也没来,肯定是跑了!”
      “郝老师,咱消消气消消气。”

      对话还在继续。
      “消什么气!假期补课一次没来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来一次,一道题都不做,还直接跟我说要退出,不走这条路了!”
      “我说要找他妈谈谈,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没妈!”
      “真就是要造反了,翻天了是吧!”

      “竞赛嘛,风险大,孩子可能心里有别的想法。咱先去吃饭吧,你也冷静冷静,和孩子置什么气。”

      后面那句南蔷没听清,还在处理之前的信息,心里对某人的刻板印象又得到了一次印证。
      拽b大少爷嘛,“逃学+学渣+顶撞老师”都成标配了,之前还是她小瞧他了。

      南蔷嫌弃地抬眼瞅了瞅他,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可惜啊。

      -
      江槐序满心都在等他们什么时候走,完全没注意到南蔷复杂的眼神,终于等到老师关上门,他才松了口气。

      “行了,他们走了。”江槐序垂下眼,神色淡淡。

      紧接着,南蔷倒是不犹豫,二话不说立即就想起身。
      撑着起来时,她的手一把就按在了他的腰上,不轻不重的力气压得江槐序闷哼一声。

      刚刚还含情脉脉地看他呢,怎么一秒就恢复原状了,跟仇人似的。
      他不耐地皱了下眉:“得,我就是你扶手呗。”

      话还没说完,南蔷腿一软又跌回了他的怀里。

      什么情况,这么喜欢投怀送抱?
      “现在是扶手变靠垫?”江槐序脸上没来由地一热,轻咳了一声,话依然说得欠揍,“还不起来?躺我身上舒服是吧。”

      江槐序低头看看,现在她这姿势比刚刚更夸张,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手撑着他的腰窝,头还靠在他的胸口,头顶上的碎发扎得他下巴痒痒的,浑身顿时更紧了。

      他刚想推她起来,南蔷却痛苦地嘶嘶直叫:“别动别动大哥,我腿麻了。你等会儿,等我缓缓。”

      江槐序用“行吧,还挺能找借口”的眼神睨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心想,脚麻了偏偏得靠人怀里缓?

      江槐序的双手撑在身后,下颌线紧绷得像被谁强迫了一般,身子别扭地向后错了错,南蔷重心一歪,手上失了支撑的力气,脸向下直接砸在了他的腰上。

      “啊我的腿啊啊啊,不是叫你别动了吗!”南蔷绝望。
      脚一旦麻了,稍微动一寸都像针扎一样,更别提这么大的动静了,截肢一样,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好好好,我错了。”江槐序举双手投降,不敢再动。

      如今南蔷整个人在他侧边,腿跪在他的腰窝旁边,没看他,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就这么保持了几秒钟,江槐序又忍不住了,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过去,想要捂住自己的,裆。

      知道你是真麻了,但咱们就是说,你的脸能不能别对着人家那里,很怪。
      这校服裤子这么薄,没什么都显得像有什么。
      只不过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担心会不会反而太欲盖弥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动了什么歪心思呢。

      气氛陷入静谧。
      南蔷的腿稍微恢复了些,这才注意到了她砸的位置很寸。

      太诡异了,换个方向吧。
      于是她一转头,直接就是个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的动作。

      靠。
      好像更怪了。

      起又起不来,躲又躲不开。
      算了,她索性哪个方向都不看,直接一闭眼转回来,闷头正正砸在了他的腰上。

      像个鸵鸟,眼不见心不烦。

      江槐序:?
      得,这是把脸埋我腹肌里了。
      现代年轻人都这么直白了是吧。

      说实话,这情况南蔷也挺尴尬的,她闷头埋在他的衣服里,没话找话,声音像是隔了好几层才幽幽传来:“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是沐浴液?”

      被人夸了心情好,但某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欠,懒洋洋道:“喜欢?喜欢的话求我,我就送你一瓶。”

      南蔷“呵”了一声:“一般般,谈不上喜欢。”

      喜欢还是不喜欢,好像或许挺喜欢的,可是不想告诉他。
      除了味道香香的,他的腹肌还好硬,刚刚把她的鼻子都撞疼了。现在枕起来也是结实的触感,像靠在被太阳晒得温暖又光滑的雨石上。
      隔着层布料,顺着呼吸,缓缓起伏。

      天,她以前也这么变态?
      还是遇见他以后近墨者黑了。

      这可是他异父异母的哥啊,她还要分他家的钱呢,她就算再孤寡也不能对他下手吧。
      这属于骗财还骗色了,罪加一等啊,跳进黄河都赎不了罪了。

      “一般般还闻,天生属狗的?”
      江槐序终于憋出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又惹他了,语气不太高兴,冷淡地说:“狗闻东西都没你贴这么近的。”

      南蔷不甘示弱:“是吗,狗一般只闻屎。”
      ……

      沉默了半晌后,江槐序忽然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你兜里装的是什么?”
      他分明看到了,是张照片,色调还很眼熟。

      靠,南蔷这才想起,自己刚刚随手就把那张犯罪照片塞兜里了,躲躲藏藏的时候动作太大,露出来了一半,她一秒就又把它按进了兜里。
      “没什么,你看错了。”

      见她慌张,江槐序了然,“所以你是来偷这个的?这么小气,不能给我看看。”

      “真没什么。”南蔷直起身子,腿还没恢复就想往外爬,又一次跌了回来。

      本来没什么,看她这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的样子,反倒让江槐序起疑心了。
      他好奇地伸手,南蔷本想抓他手腕推拒一下,却不小心位置一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又紧接着像碰到了烫手山芋般,倏地放开了。

      肌肤接触,温度传递。
      江槐序耳朵顿时红了红,不自在地抽回手,放在身后。
      不让看就不让看,抓人手干嘛。

      “啊,不好意思。”南蔷低着头,蹭了蹭指尖。
      只是抓一下手而已,不至于吧,心跳有必要这么快吗。
      又不是没摸过男生的手,从小怕她弟走丢,她经常抓着他那脏手啊。

      只不过某人的手好像更修长些,骨节起伏微凸,清白得像是清晨雾色间的山峰,冷淡至极。
      碰一下却发烫。

      南蔷一时走神,丧失了防备,趁这个空隙,江槐序一把夺过了照片。
      他定睛一看,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跟调色盘似的。

      纯属是意料之外。

      沉默了几秒,江槐序眉梢一挑,神色说不清是戏谑还是无语,更显懒散。
      他把照片怼到南蔷眼前:“你就这么喜欢我这张照片,还专门打印出来珍藏吗。”

      被人抓包,南蔷真的是无奈了:“不是,这是贝贝打的。”

      江槐序:“那现在怎么在你手里。”
      都人证物证俱全了,还拿别人当挡箭牌,做人坦诚点行不。

      “她不小心夹数学作业里了,我来帮她偷。”南蔷硬着头皮解释。

      “我信了?”江槐序都笑了。
      她自己不会偷啊,“无中生友”都已经用烂了,能不能换点新梗。

      看着他一脸“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的揶揄表情,南蔷清清嗓子,赶忙和他划清界限。
      “你放心,我对你的腹肌一点兴趣也没有。”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你也是。”

      只不过她自己说出的话,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是没兴趣吧,但为什么心跳失了控制,是因为刚刚抢东西太着急了吧。

      江槐序继续笑:“你最好是。”
      行,刚刚还揩我的油现在就不承认了。

      摸了人家腹肌,抓完人家手又说没兴趣,渣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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