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蝙蝠家来到米花町》唐不鹤

7、第 7 章

　　深夜，将计划大致完善了一下的迪克放松地将身体靠入柔软的椅背之中，活动了一下手腕，长舒了一口气。

　　在改变世界之后，让他感到最大的一点不方便之处的还是这个世界现在的时间上科技相对于他的世界的稍微落后，这让用惯了蝙蝠家出品高科技产品和便捷的情报系统的迪克多少感觉有些不顺手。

　　不过现在让他更加在意的还是不久后的那次见面，以及自己身上多的新身份。

　　“布鲁斯知道一定会用那种不赞同目光盯人的……”随着低声念叨，蝙蝠侠居高临下地投来不赞同目光的样子也出现在了迪克的脑海中，让他心虚地将目光从身前电脑上的计划表上移开。

　　不过心虚没有持续太久，他就又坐直了身体变得硬气了些起来：“嘛，反正蝙蝠不在，他暂时也管不到我。”

　　“再说了，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系统，你这个能力很好用啊，这种融入和干涉现实的程度真的很强大呢。]话音刚落，迪克便在脑海中突然和系统闲聊起来，也打断了系统刚刚升起来的对于她话语中蝙蝠的注意。

　　在迪克选择好从福井那里获得的u盘中的内容后，系统原本为他设定的通过这枚u盘发现潜藏的犯罪组织，并通过其中的内容与其中的关键人物产生联系，并借此在对抗犯罪组织这条任务线上获得推进。

　　不过在迪克更改之后的走向上，它变成了u盘因为意外泄露最终到了福井田光的手中，迪克则是去负责收回的人。

　　——他将自己设定为了这个犯罪组织安插在警方的卧底。

　　而不久前收到的那条信息正式确定了他修改后这一走向的成功。

　　随着那个信息一同到来的，还有系统提供的迪克自身人物面板上增加的补充内容：【黑衣组织代号成员「梅洛」，处在「卧底」任务中，似乎是一个有些复杂的身份。】

　　梅洛，红酒的一种，加上收到的那条信息同样是酒名的发信人“琴酒”，很容易能得知这大概是一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犯罪组织。

　　在迪克脑海中用似笑非笑地语气询问后，因为预期计划的改变，被迫转向新的方向而花费了比预期中更多的能量的系统谨慎地组织了下语言回答他的问题：【我确实能做到以能量进行宿主身份的合理化，但具体走向并不受我控制，效果产生以宿主行动为基础。】

　　［如果我还像之前一样对你的决定无法提出异议，不也是按照你想要的方向走吗？］迪克轻笑一声，戳破了系统曾经的想法，[枉顾他人意愿，只想要按照自己计算出来的方向推进，并自己获得最多的能量，嗯？]

　　系统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滋啦了一声，没敢回话。

　　[不过至少现在我们是能好好合作了，那就让我们一起看看这份能量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吧。]迪克也没有再揪着那一点去问系统，一边合上电脑，一边在脑海中又开口说道。

　　他还是挺好奇这一点的。

　　系统如今在迪克眼中看来就像是拥有着宝藏却不会使用的孩童，它的能力绝对是非常强大的，这种对于现实潜移默化的改造能力，凭空捏造出原本不存在的事物——但它本身却并不怎么会利用。

　　尽管拥有着智慧，也比他预想的要单纯的多了，自从那天被他戳破之后，就完全没有再有任何的反抗意味，哪怕是这次迪克的计划耗费了它原本想要归为己有的那部分能量，他能感觉出来一点不情愿的情绪，但并未提出异议。

　　看来它的这些能力的主动权真的是在宿主身上，并较大程度的依托于宿主来推进。

　　之前的习惯总让迪克忍不住去设想这个系统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得到会发生什么，然后生出一种微妙的还好被选中的倒霉蛋是他这种想法。

　　这该死的责任感。

　　迪克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活跃了大半夜的思绪一停下，疲惫和困意就开始涌了上来，他将面前桌面上的台灯关掉，整个房间便由之前的昏暗到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他也起身，避开椅子和家具，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下也走的悄无声息且如履平地，随后将自己准确地投进柔软的被褥。

　　……

　　美好的清晨，迪克精神奕奕地早起，在又一天很好的天气之下心情也不错的去上班。

　　然后就经历了一次飞车抢劫，两个交通事故，外加一个他去咖啡店买咖啡时眼疾手快提前制止的一个投毒案。

　　等出咖啡店的时候，迪克低头喝了一口冰凉苦涩的美式咖啡，让自己的大脑清醒点，不然他真怕自己将外面这个街道幻视成哥谭的某条街，他该庆幸这里至少没有什么疯子去抢银行吗？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迪克大为震撼。

　　等最后协助完其他系的同事完成了笔录，坐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迪克才恍然发觉已经要到中午了。

　　迪克去泡了碗自己带来的麦片，又拿了个早上在咖啡店顺手买的面包草草充当了中午的午饭，吃的时候还沉浸在这一上午带给他的震撼之中，太波折了，波折到熟悉的让他害怕。

　　上午刚感叹完还好没有什么疯子抢银行的话，下午迪克就收到了有人疑似带着定时炸弹抢银行的案件，他心情复杂的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所在的爆/炸物处理班前去，自己也跟了上去。

　　不过还好在谈判专家进行了初步谈判，之后警察们又看准了抢劫者松懈犹豫的时刻，果断上前进行制伏。

　　最后发现这是个胆子大的草包，宣称的炸弹都是假的，让萩原和松田他们爆处组的人都算白来了一趟，但这某种程度上也多少算是个好事。

　　除此之外，这个下午就没有什么事了，让迪克回来后也从那种诡异的熟悉感中松了一口气。

　　都倒霉的来到异世界了，就不要把之前的加班生活也一起带过来啊，黑发蓝眼的青年表面上可靠地在那里统筹处理着信息，实际上正在心中默默祈祷。

　　在回去的路上原本准备去日用品店买点上次没来得及买的东西，迪克谨慎地思考了一下，差点就因为怕再遇上什么幺蛾子没去了。

　　不过这种事他躲着没碰到也不太行啊……身为义警的责任感让他转念又想还不如让他碰到，至少他还有点能力可以去帮助解决一下，而不是发生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虽然不管怎么说，他都无法做到挽回所有的突发事件就是了。

　　等平安顺利从日用品店出来，终于回到公寓的时候，迪克还是又放松地舒了一口气，只是很可惜这充实的一天还未结束。

　　继续草草解决了晚饭，他就去卧室内打开了衣柜中暗藏的抽屉，从中取出来了这些天通过一些渠道买来的小道具和自己组装的小型武器，以及和平日里迪克·格雷森完全不同的穿衣风格。

　　因为之前得到的那个“黑衣组织”名字，他还特地选了一件纯黑的大衣，穿上的时候还小声吐槽了下这个名字草率性。

　　差不多找好了需要的东西，迪克就又在脑海中开始敲起系统了：［在么，我记得你可以给我身上加载上一些能力吧，就像我现在用的流畅的像母语的日语一样？］

　　【可以，但是需要能量……我们现在缺乏能量。】系统有点迟疑地回答到，心疼地去数了数自己如今匮乏极了的能量。

　　［我知道你还有的，系统。］迪克当然听懂了系统的言外之意，还是没放弃从它那里抠出来帮助，［哎呀，不帮忙也没关系哦，其实转念一想，今天晚上的约也不是非去不可。］

　　系统果然很吃这一点，被抓住它软肋的迪克轻易的拿走了能量，换为了易容技术的“技能点”加在了身上。

　　本身由于义警工作的缘故就会一些易容的迪克在获得这份新技能后还是忍不住为系统能力的好用发出了感叹：［完全是融会贯通的学习了啊，真是厉害，系统。］

　　【请宿主加快任务进度。】系统并不想回应什么，久违地抛出了之前的催促。

　　迪克好心情的笑笑，也不在意系统的这点小情绪，坐下后开始了对自己面貌的易容。

　　他没有下很重的手，只是改变了自己原本的面部线条，又用新学会的技能放大了点原本没有的特征，再带了个改变瞳色又不容易追查的深色美瞳。

　　镜子中那张脸已经逐渐变成了陌生的模样，和他原先的脸大概只有一二分相似，在他又带上一副细框眼镜后，这点相似也被遮掩了起来。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易容的工具收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体态了。

　　迪克站起身，将一旁之前提前取出的武器和辅助小工具装备到了身上，扣上大衣的扣子，接着开始进行最后细微的调整。

　　背部、肩膀、走路站立时腿的姿态……细小的体态上的小习惯往往会成为佐证一个人有力的线索，也是易容彻底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关键。

　　精益求精的义警先生当然选择做到最好。

　　最后他将一块精密走动的机械表带在手腕上，看了下刚刚好的时间，便从公寓的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