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海盗》Engelchen

23、两人三面

　　二十六
　　马路上路过他们身边的行人都忍不住要向他们三人看一眼。这也难怪，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这三个像是触电似的站着不动。在这场三人两角的游戏中，终究会有人得胜，有人因失败而退出，可是事到如今这种地步，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无论谁胜谁败，三个人都会受伤，只怕到最后，伤的最重的，不是Opa viking，也不是CODY，而是她自己。一向沉不住气的小丫头竟然也一言不发，沉默着。她努力思索一个答案，一个谁也不伤害两全其美的方法，可是越是用力想，越是脑袋里一片空白。
　　就在小丫头乱着急的时候，Opa viking开口了。
　　我想我们是否应该坐下来谈谈？
　　听见Opa viking的声音，小丫头有些惊讶，便抬头去看他。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CODY，根本没理睬她询问的眼光。
　　是的。CODY挑了挑眉头。这个动作让小丫头心跳动了下，在她眼里CODY一直是个和她同年，偶然忧郁的年轻人，可是今天她突然发现他挑眉的神情和Opa viking竟然有些相似。
　　去哪里？Opa viking作为礼貌性的问，可是已经起主导作用的向一个咖啡馆走去。
　　你都已经决定了，不是吗？CODY冷笑。
　　Opa viking也笑了下，对于他的敌意不以为然。
　　他们两人短短地说了几句，可是目光都是直视对方。等等，她才是主角，罪魁祸首，怎么两人居然没人看她一眼？感觉倒像是他们两人准备去谈笔大生意似的。
　　你在德国是做什么的？Opa viking一边走，一边问。到底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一开口就得先机。
　　美国兵。
　　哦，怪不得小丫头老是一本正经的行军礼，原来是跟你学的。Opa viking会意地笑。
　　他这么说，小丫头和CODY同时愣了愣。他越是坦然自若，越是让人觉得身藏不露，猜不出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听说，你刚从伊拉克回来？Opa viking又问。
　　是的。
　　你对战争什么看法？
　　听见他的问题，小丫头忍不住又去看他。这……好象有点跑题了，和她的事浑身不着边啊。
　　……
　　CODY也是一脸疑问地看着他。
　　可是接下来，他问的问题更离谱。
　　布什对军队死伤有什么看法？
　　咳咳，不等CODY回答，一直被冷落在一边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要发话了。靠！他这是去开政治会议啊。
　　你们谈吧，要不我先回家？小丫头被受冷落，忍不住冲口而出。
　　好的，你先回去吧。
　　……
　　听见Opa viking的话，小丫头更是无语以对，只是两个眼睛更是睁的比铜铃还大。搞错没啊，今天是她要解决这段三角关系，主导的人变成他也就不说了，到现在10分钟没句重点，还要把她主角打发回家。真是闻所未闻啊。
　　结果，小丫头还是乖乖地坐在咖啡馆里，她当然是不会回家的，也放不下心离开，两边都是她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塌塌实实的回家睡觉呢。而且，现在这行程有些偏离轨道，和她假设的不太一样。她已经够倒霉了，老天就别再耍她了。
　　Opa viking还是继续聊着政治话题，出于礼貌，CODY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小丫头看看他们，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男人了。本来一段三角恋爱，是既严肃又让人伤心的事情，尤其情敌在路上遇到，不管是妒忌还是吃醋，都很难让人冷静下来理智面对。可是，这两人，尤其是Opa viking……谁说只有女人心是海底针？
　　看着两人，小丫头的眼下有些糊涂，她好迷茫啊。旁观的人，谁能告诉她一下，他们三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滴答一下，时钟跳到8点，手机里发出希奇古怪的声音，像是唱歌却又不唱歌，叽哩咕噜的声响。她被吓了跳，急忙拿出手机，却见Opa viking在向她摇头示意不要动。几次向他抛去询问的脸色，他都只是喝着咖啡，一声不响。再看CODY，他也是诧异地看着手机，谁也猜不透Opa viking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那嘈杂声是有人在说话，只有短短的几句。因为是录制的，周围有些杂音，而且语速又有些快，小丫头聚精会神才勉强能听明白在说些什么。
　　他喜欢我，所以我狠不下心去说拒绝的话，为什么你偏偏又要放任我自由选择，我喜欢的是你。你们都不能被伤心，那我要怎么办……
　　由于手机的录音功能最多只能录制到10秒钟左右的声音，话到这就被切断了，然后又开始重复。就像没人接起的电话铃声，一直重复，一直重复着。听懂后，小丫头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看CODY，他也正在看她，两道灼热的眼光要烙进她的心灵似的，他早就听明白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呢，一时间竟然没了主张。这些话都是她一直想要对他们说的，因为有那么多的顾虑，让她始终埋藏在了心底。现在这段录音在这种时候，三个角儿都到场的情况下，一下子将她的心声曝了光，真的是让她又惊又慌，什么主意都没有了。
　　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事？CODY问，却不是对着小丫头。
　　这是她要对我们说的话。Opa viking更正。
　　小丫头坐在一边心里忐忑不安，忽然恍然大悟为什么先前Opa viking要让她先回家，他是否是想让她回避这段对话，避免这个尴尬的场面呢？
　　如果你想拒绝，可以说出来，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可怜。CODY脸色严肃地说，他不笑的时候，也是官僚气息十足。可是通常在这种情况下，男人装冷酷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被伤到了，所以要带起一张面具，来隐藏。
　　你好好想想，她……
　　对不起，CODY。小丫头飞快地打断Opa viking的话，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不够勇敢引起的，她知道他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在保护她，所做所说的一切无非是想这场战役中少个受伤。在这场恋爱中，三败具伤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事。
　　事到如今，你看看的很清楚了，我也不愿意再解释什么，毕竟是我做错了。可是，如果回到当初，我想我还是会选择这样走。也许，现在你觉得整件事都没意思了。我们都无法意料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即使我今天选择了你，又有谁能保证我们的关系能持久多久？反而倒是我们做朋友，可能会有永远。我没有可怜你，我只说一遍。
　　朋友？看着她的脸半晌，CODY只蹦出一个字。忽地站起身，冷哼一声，今天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CODY……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丫头一直无法忘记他努力想掩饰伤痛的眼神，回味着他临走时扔下的话。
　　你把我的心从我身体中带走，还要我心平气和地和你做朋友。
　　我是不是说过分了？小丫头问道。
　　你早该说的。不过今天的事也在所难免。
　　你……会不会也生我的气。当初一个走了，另一个也要走，一个回来，另一个也要回来。现在CODY生气的烙下句话走人，她怕Opa viking也说走就走，然后又一切归于零。
　　老实说有点，可是我不会像他这样没风度。毕竟最受伤的人是他，不过你终于说出了，你心里想选择的那个人。
　　听见他的话，小丫头心里塌实了一点。
　　我的手机是怎么回事啊？小丫头终于忍不住要问。
　　我在你手机里录了音。把我打给你电话的铃声设置成自定义录音。刚来我打给你电话，所以只要你没接，电话铃声就会一直重复。
　　哦，怪不得！她一脸恍然大悟。到底是老狐狸啊，不知不觉就被他设计了。不知是她反应迟钝，还是他太灵敏，总之，他把手机拿走再更改设置，她都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段话？小丫头又问，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那话，而且还说的那么顺口。
　　你睡觉的时候，说的梦话。Opa viking打着哈哈。
　　中文？
　　英语！
　　哦。我语言水平又提高了，连做梦时都说外语？小丫头半信半疑地说。
　　如果不放录音，你一定还在犹豫如何和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遇到？不会也是你设计的吧？她叫道，如果他连这都能安排，那他实在是个太厉害的角色了。
　　当然不是。不过，我本来就打算找他出来谈谈。今天只是凑巧。
　　你说这事结束了吗？想到CODY的眼神，她还是觉得良心不安。
　　如果你愿意就这样结束的话，那就不要再去找他。
　　你这么说，难道我还该去找他？
　　要的，你不是说你们要做永远的朋友吗？不过，过段时间去吧。我觉得他是个好男生。
　　恩。这次小丫头决定听从他的建议。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她也豁出去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