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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陆怀卿伸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嘶,好疼。

      所以,这真不是梦?她昨晚真和傅葭临同床共枕?

      “喂,你居然擅闯我的营帐!”陆怀卿裹紧被子,指着傅葭临羞恼质问他。

      傅葭临听这小公主的语气,就知道昨夜的药不是她下的。

      他扫了一眼陆怀卿涨红的脸,只觉得这人还真容易害羞,和大燕常说的奔放的漠北女一点都不沾边。

      他平静解释:“昨夜有人给我下药?”

      下药?

      陆怀卿才不信傅葭临:“你的功夫那么好,你能不知道那药有问题?”

      真当她好骗啊。

      “那药无色无味,药力强劲,饮下后,半个时辰都提不起一点力。”傅葭临道。

      他昨日既是故意想看那些给他下药的是什么人,更是因为起初那一刻钟,即使是他也无法对抗那药劲儿。

      陆怀卿听傅葭临这描述,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有人给傅葭临下药,还特地送到她房里来了。

      “那你后面就不知道离开吗?”陆怀卿想不出是谁做的,但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时辰的药效,那后面傅葭临怎么不走?

      她看到傅葭临的目光落在枕头上,“昨晚,有人抱着我不撒手。”

      他语气淡淡,陆怀卿却登时就明白了他口中的“有人”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来和傅葭临理论:“我才不会不会抱着你不撒手。”

      傅葭临前世今生都跟个冰坨子一样,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说,他前世连手指也常年泛凉。

      她昨夜梦中,明明是有温暖的像火炉一样的热源,怎么可能会是傅葭临。

      傅葭临听到她胡搅蛮缠的话,抬眼默默看了她一眼,也不和她理论只偏过头不语。

      傅葭临这是说不过她啦?

      陆怀卿倒是没想到这辈子的傅葭临居然这般腼腆话少。

      她印象中的这人,十句话九句不中听,还剩一句是“赐死”。

      她原本还以为傅葭临会像前世那样气她。

      结果,就这?

      陆怀卿丝毫没有吵赢架的高兴,见傅葭临真的不理她了,她又走过去。

      少女靠近抱剑站在一旁的少年,她小声问:“你生气呢?”

      傅葭临摇头:“没有,我是公主的奴,自然得听公主的。”

      陆怀卿又说不出话了。

      她不是都和傅葭临说了这是误会吗?他怎么又记在心上啦。

      傅葭临仍旧是那副看什么都不在意的作态,但陆怀卿莫名有些心虚。

      这人先是被阿姐当成奴隶送给她,现在又不知道被谁送到她床上。

      他好像也挺惨?

      陆怀卿开导他:“也就是抱着你睡了一晚,不要这么小气嘛。”

      “你放心,等捉到给你下药的那人,我一定帮你狠狠打那人一顿。”陆怀卿觉得傅葭临确实是吃了亏。

      这可是漠北的地界,教训个欺负傅葭临的人,她还是做得到的。

      傅葭临反问:“真的?”

      “那当然,你千万别以为只有你们大燕是礼仪之邦!”陆怀卿仰着头。

      作为漠北的小公主,她帮傅葭临揪出下药的人也是她该做的。

      傅葭临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结果陆怀卿又打断了他:“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陆怀卿抬了抬手,俨然不觉得这事有多难。

      “殿下,昨夜可还好。”陆怀卿听到帐外传来的声音。

      她听出来了,这是阿娜的心腹铁木的声音。

      “铁木叔?”陆怀卿试探着唤了一声。

      外面的人应了。

      陆怀卿听到声音,目光落在傅葭临身上。

      怎么回事,真是阿娜吩咐人做的?

      也对,在漠北敢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往她屋里塞人的。除了她阿娜,也没有别的人了。

      陆怀卿几句话打发走了铁木叔,这才和傅葭临平静的眼睛对上。

      她总觉得傅葭临幽深平静的眼神隐隐像是是在嘲讽。

      偏偏她还不能生气。

      陆怀卿在心里想了很久,愈发心虚:“这个不算,我会和阿娜说她不对的。”

      “你也没吃亏,你别记这个仇了。”陆怀卿故意耷拉着眼装委屈,“你看我救了你整整两次,你能不能再原谅一下?”

      傅葭临看陆怀卿可怜巴巴的样子,本来是她不占理的事,但这小公主硬是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

      “随你。”傅葭临不再看她。

      反正他现在还需要留在漠北,没必要得罪这个小公主。

      陆怀卿听到这话就笑了,傅葭临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这个小公主还真喜欢笑。。

      陆怀卿哄好了傅葭临,就唤侍女进来收拾,却听侍女说阿依木等在外面。

      草原清晨还有霜雾,阿依木的靴子上还沾着露水。

      看起来不知道在帐外等了多久。

      陆怀卿原想把她迎进来,反被阿依木拉到了营帐外:“那军户和他儿子被杀的事,我们的人查到了新线索。”

      “那凶手还没捉到,但他是从长安来的。”阿依木继续道。

      “那凶手可能是傅葭临。”阿依木最终还是选择将实情告知陆怀卿。

      确切些说,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傅葭临,只是阿依木见陆怀卿好似喜欢傅葭临,才换了说法。

      听到这话,陆怀卿怔愣住。

      也就是说,傅葭临杀了目前唯一知道她阿塔下落的人。

      可傅葭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他阿塔有什么厉害的,需要傅葭临不远千里,赶来漠北杀了知道这事的人。

      陆怀卿冷静下来,吩咐阿依木:“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去试探他。”

      陆怀卿说完,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阿依木看到傅葭临明显换过的衣裳,又想起今晨听到傅葭临昨夜在陆怀卿营帐里过夜的事。

      她按住陆怀卿的手:“银雀,你不要被男人迷惑了。”

      语罢,阿依木急急忙忙退下。

      陆怀卿想喊住她,结果她溜得太快没给陆怀卿机会。

      阿依木她在想些什么哦。

      傅葭临就算杀了那军户,也不代表和她阿塔的下落不明就有关系。

      她阿塔离开漠北的时候,傅葭临才几岁?

      至于被男人迷惑?她更不会。

      上辈子,陆怀卿就知道傅葭临是个什么人。

      傅葭临骗得了任何人,唯独不可能骗得了她。

      陆怀卿比任何人都知道傅葭临就是个冷心冷情、阴晴不定的疯子。

      只是她也不知道傅葭临的十七岁,为什么会和上辈子记忆中差了那么多。

      还会和她阿塔的事扯上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陆怀卿都一直悄悄盯着傅葭临。

      她越发觉得傅葭临奇怪。

      这人很喜欢打磨他那把剑。

      三天时间,傅葭临擦了五遍。

      可能是前世傅葭临给她留的残暴印象太深,她看到这人擦剑,就觉得脖子一凉。

      第四天,傅葭临又在擦他的剑。

      陆怀卿实在看不过去,就问傅葭临怎的这般爱擦剑。

      傅葭临头也不抬:“我是靠剑吃饭的。”

      陆怀卿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靠剑吃饭?

      陆怀卿惊诧道:“你是杀手?”

      傅葭临擦剑的手顿了一下:“算是。”

      这话让陆怀卿实在不理解,傅葭临怎么可能会是杀手呢?

      他可是中宫嫡子,虽然皇位是篡的他同父同母亲哥的,但不论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啊。

      杀手这种刀尖上舔血,指不定哪天就死职业——傅葭临怎么会干这个?

      “你为什么要做杀手啊?”陆怀卿因为惊诧,一时都忘了套话要循序渐进。

      傅葭临像是擦好了剑,用布将剑包好,将前些日子她送他的剑鞘扔回给陆怀卿。

      他道:“来钱快。”

      傅葭临神情不动,让人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陆怀卿根本没想到傅葭临会是为了钱才杀人,正欲追问,就听到他提醒:“公主,今日是您生辰,您该出发去宴会了。”

      她知道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先作罢。

      今日是阿娜为了她十五岁生辰,不仅宴请漠北诸部为她过生辰,还特地为她办了及笄礼。

      陆怀卿前世向往大燕,所以阿娜才会如此重视她的十五岁生辰。

      重活一世,陆怀卿早就不向往长安了。

      她也试图和阿娜说,不用办及笄礼了,但阿娜却说什么都不同意。

      一来二去,阿娜反而怕陆怀卿是听了别人议论她“奴颜大燕”的传闻,特地吩咐人将及笄礼办的更加盛大了

      陆怀卿今日也是盛装打扮。

      她穿了大燕人的衣裳,发髻也梳成了大燕女子的式样。

      望着镜中的娇俏少女,陆怀卿却忍不住回忆起前世死前的景象。

      她猛地将铜镜合上。

      不会的,今日过后,她就已经过了一个和前世完全不同的十五岁了。

      只要再保证阿娜不去长安,一切都还有回旋余地。

      “等会儿你跟在我身边,不许到处乱走。”陆怀卿弯腰低声吩咐傅葭临。

      傅葭临和她阿塔的事有关,更何况想让阿娜今年不上长安进贡,多半也得从傅葭临这处下手。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把傅葭临看紧。

      陆怀卿翻身上马,看到傅葭临手上的伤,眼里闪过几许纠结,最终她还是吩咐:“你别拿东西了,来给我牵马。”

      她将缰绳递给傅葭临,见他一时没接,反问:“你不愿意?”

      “没有,是奴的荣幸。”傅葭临语气谦恭。

      陆怀卿觉得这人还真是和前世不同。

      傅葭临用没受伤的左手,替陆怀卿牵着马。

      刚才他靠近陆怀卿时,好像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浓密的,馥郁的,不像是寻常脂粉,而像花海盛开,也像骄阳洒在草地上的味道,让人晃了神。

      傅葭临低头,多余的心绪都被他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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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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