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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番外(5):烟与巧克力(上) ...

  •   [唐风行视角]
      除夕前两天,我和陈舒宁收拾好行囊,驾车回湖南老家过年。农村乡下的小路,与前几年不一样,有些路段修建了漂亮的混凝土马路,还围上了银色的栏杆,没了以前的泥泞石子,危桥也拆了,修了一条新的桥。
      但房子的瓦还是红瓦,墙还是青灰色的墙,雪还是依旧的洁白无瑕。陈舒宁可不是一般的拍冷,已经裹上两件毛衣,拿了一条毛毯睡在副驾驶位上车子里睡得朦朦胧胧,嗜睡的小猫一样,吃了药睡了将近几个小时没醒,睡都是在路上半梦半醒喂了两口水,也不进食,泡面之类油腻食品都不能入口,吃了也容易晕车吐出来。
      脸颊被车里的暖气烘红热了,额头上出了些许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我替他擦了擦汗,嘴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呓语。
      刚开的时候,心疼我开车辛苦,说开累了,就他来开。但我更心疼他,他精力在天气冷的时候消耗的尤其快,上午打一场官司下来,剩下的时间都没什么精气神,郁郁寡欢,不愿意挪动一下。开车劳神费力的,他精神状态不够理想,我如实说,他自知自己的情况,没有在这个地方再做纠结。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疲劳驾驶,就服务站休息一下,他怕自己睡昏过去,不能时刻注意我的状态。
      我好生安慰他,他才乖乖按点把药吃了。
      凌晨出发,路上塞车,现在将近晚上九点,已经在乡下的小路上,快到老家屋子。旁边的灌木丛林黑幽幽,黑影一般的擦过,眺望不远处才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陈舒宁动了一下,坐起来,愣了几秒,傻乎乎地坐着看了几分钟前面略过的景色。
      慢慢转醒的样子,头发蓬松紊乱,给了我去抚摸他头发理由。
      “要到了。”
      “嗯。”
      陈舒宁转身就去扒拉手刹下面收纳着巧克力的盒子,我立马出声:“说好了一个星期四个巧克力,一个星期的量已经吃过了,看谁先破约定。”
      陈舒宁立马停住了手,开始凑过来闻我,发梢轻轻飘动在我眼前,眼睛含着初醒时的倦怠的水:“你抽烟了。”
      这真是狗鼻子,刚刚在服务站时候,外头吹了半个小时冷风才敢进去。
      这约定是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年关最后几个案子忙得错不开时间,几乎一天24小时都在办公室里待着,回到家也是亲昵一阵之后,开始各自忙各自,书房里弄了一条长桌两个人都能够办公。但就是这事情越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总会在这个时候越来越多。亲昵时间越来越短,办公时间越来越长。
      陈舒宁更是忙起来开启飞行模式,屏蔽所有外界干扰,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他把事情做完,恨不得一天只能就能完成所有事情,他害怕下一段时间就是抑郁期间,没有精气神做事情,事情会被他办砸。反正狂躁期,精力充沛,横竖睡不着觉,拼命抓时间整理完案子。
      案子进程总有瓶颈期,这一焦虑起来,我忍不住开始抽烟,缓解一下神经疲劳,陈舒宁过了狂躁期,天气越冷,精气就被冷空气攫取去一般,被禁烟,只能靠吃巧克力来缓解焦虑和防止抑郁过度。不知道凌晨几点时候,陈舒宁吃完了一桶的士力架,而我抽完了一包烟。
      从一大堆雪花一样白的案子资料里出来,我们俩相视看了看。一个桌子旁边的烟灰缸全是烟屁股,一个电脑旁边全是士力架包装袋,一个叠一个,膨胀成一团。
      不出意外,我抽烟抽得太凶,开始咳嗽。他因为巧克力摄入太多,开始牙疼,咖啡因摄入过多反而加重焦躁和强迫。
      我们两个坐在床上,面对面开始发现对方问题。
      “阿宁,你没觉得自己巧克力吃太多了吗?摄入咖啡因和糖量太多了。”
      “唐风行,你凭什么说我,你自己咳成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吗,一天一包烟,像话吗?”陈舒宁盘着脚,交叉着手跟我对峙一般。
      我们已经相处将近五年多,直接心疼的话不似以前,刚在一起啊的时候,能直接说出口,越亲密,反而越不好意思,越活越回去,喜欢藏着掖着点什么,拐弯抹角地心疼对方。
      “我们是有点瘾了,我们俩现在闲下来就开始抽烟和吃巧克力的,从现在开始,我开始戒烟,你开始戒巧克力,互相监督,谁先破规矩,就赔两百五给对方。”我率先开始出主意。
      陈舒宁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数字当然是故意选的,陈舒宁有非常高的自尊心,钱不是问题,钱一直都是我管,偶尔会给点陈舒宁想要吃吃喝喝玩乐的钱,但陈舒宁花钱大手大脚,一个不留神就买乱七八糟东西给番茄,一些番茄完全用不上,嫌弃地堆在一个大的快递箱子里。钱来来回回,到他手里,卡也是我管着。他在乎可是那个“两百五”,一定不能是他先输,一定是要跟我比个高下了。
      他从厨房拿他刚好煨的雪梨,挖空了里头,炖了糖水在里头,香甜有些粘稠,晶莹剔透,一看就是网上查好,实验了好几次,才端出来给我吃的。
      他放在桌子上,让我张嘴,看看里面的喉咙还有没有红肿。他冬日里不怎么爱说话,面无表情,有时候总让我觉得这个时间段,他特别烦我,一小段时间不怎么敢跟他说话,他到是心细察觉了,用行为告诉我,他这段时间精力不能留在做表情上,但可以留精力来关心我,内心与外貌不同罢了。
      心思细腻地给我炖了润肺的糖水,主动跟我说话。
      非常!非常!受用!
      他捏着我的下巴看了一下,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説:“不用看了,已经不肿了,也不怎么咳了。”
      他挑了挑眉毛说:“那这个我拿走了。”
      我连忙揽住他的腰说:“别,现在疼起来,疼死了,快给我喝一口。”
      他咯咯笑起来,从圈住的细腰感受他的震动,真是好不容易看到他笑这么一回,面无表情算好的,早上要是苦着一张脸,就昨晚半梦半醒靠着我的胸膛开始啜泣,发癔症,过一阵又自己哭着睡着了。
      想要多给他制造点开心的时候,让他开心起来太难了,我尝了一口说:“好甜啊,真好吃。”
      “真的吗?”陈舒宁被表扬,被认可,眼睛就会瞬间亮一下。
      这也是给予他短暂快乐的一种方式。
      多夸奖,树立信心。
      我搂住他的腰,将碗放下,亲吻他的嘴唇,我跟他脸贴脸说:“甜吗?”
      “甜,真的......非常甜。”陈舒宁伸出一小截舌头将我我嘴唇舔舐了一遍,闹着闹着就到床上去了。我侧身下意识去拿烟。陈舒宁抓住我的手臂,贴近我哑声耳语:“二百五。”
      这数字一出来,我一下就笑出来,就松开了烟盒子,吻了他的额头,把他圈进怀里:“这等着我呢?”
      “唐风行同学,我可是尽职尽责在监督,看谁先做二百五吧。”
      “肯定不是我。”
      “走着瞧。”
      一语成谶,我咧嘴笑了笑:“开车嘛,真就半根,这不得吸口烟,提提神,特殊情况不算。”
      陈舒宁慢慢靠近我:“嗯,双标是吧?二百五,拿来吧你。”
      我无奈地嗤嗤笑,这鼻子真怕不是狗鼻子,在无人的小路上停下车,给他发了一个250的红包。他收到之后,给我转回了一半,我看的直楞,他掰了一半的巧克力,塞进嘴里:“咱们彼此彼此,我忍不住了。”
      车子继续开了一路,我嘴痒又想抽烟,陈舒宁的手也不乖巧,一直拨弄着盒子里的巧克力。我又一次把车停在乡间小路上,我们两个同时转头,望向对方的脸。
      “就抽半根。”
      “就吃半个。”
      两个人一听,相视一笑,一旦破了约定,只有0次和无数次。这比赛算是双双皆输,我开窗,抽了半根,陈舒宁吃了最后半块巧克力,结果来这么一两次,把之前忍住的瘾全部勾出来,瘾一下子上来。两个又互相看了看,陈舒宁说:“我嘴巴痒怎么办?”我挠了挠头,摸了摸我的耳环说:“唉......怎么办,我们都破了约定。”
      昏暗的车内,只能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彼此的面目。陈舒宁解开安全带,凑近我,轻吻我的唇,磨了磨,从副驾驶位的抽屉里拿出来一盒说:“解瘾方式有很多种,我们换个方法解解瘾吧。”
      我使坏地咬了咬这只小猫的唇,想要惩罚他在不该骚的时候骚,时而人来疯的情况,我也习惯了,看情况顺着他的意思。
      荒郊野外的,虽然是没什么人走的乡间小道,但难免会有车经过。陈舒宁拿出一盒时候,再蠢也该知道他想做什么。
      车里本身就热,车子开到昏暗的地方,光线晦暗,暧昧蔓延,如同虚掩小门,落地的衣物,小缝泄露出一缕缕的暧昧气息。陈舒宁嘴巴上咬着,已经跨坐在我的身上,身上一团火在这个时候就迸溅开来。
      “阿宁你确定吗?”我的喉结滚动一下,细汗滑下脖颈。
      陈舒宁已经将椅子调好,脱了一件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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