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真正的末日 ...
-
自从上次实验室一别，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
在这期间内，陆铭和秦遥再没见过对方一次。
也许是因为病毒进化过于迅猛，陆铭越来越忙，忙到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这日，在主城统战中心的例会上，主程序员宣布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从昨日起，城外的变种生物开始不断撞击主城的防护层。目前防护层已损坏30%。”
照这个损坏速度，除非研究出疫苗，不然不出三天，人类必会灭亡。
陆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说来也好笑，总首领在听到防护层损坏，资源也开始匮乏时，第一反应是：“所有男人分配减半！资源全部留给前线战士、女性和孩子。”
言下之意是，在生命的最终关头，男人可以作为抵挡病毒侵袭的肉盾，但女人和孩子，这些可以为人类繁衍带来价值的，这些可以作为疫苗实验品的，必须被保护。
所以你看，末日又对谁是真正公平的呢？
而陆铭，作为基地最有价值也是成就最高的科学家，首领将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任交到了他手上。
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也没有人问他还能不能撑得住。
人类利益高于一切，让人类活下去，是他必须完成的职责和义务。
-----
为了在三天内尽可能研究出疫苗，陆铭开始加速实验。
他组织了一次又一次体检。尽可能将可怖的人体实验，说的没那么令人恐惧。
在这期间死了多少人，他也记不清了。
他不是铁石心肠，每当他闭上眼，那些在他手下死去的生命都像厉鬼一般，占据着他的脑海，向他索命。
“要不，就这么死了吧”，这个想法不止一次从他脑海里闪过，但他不能这么做。
所有人都能崩溃，但他不能。
多么可悲，多么无奈。
只有想到秦遥的时候，陆铭才能感受到一丝温度。
她是他唯一的光。
但陆铭也清楚的知道，即便人类真的渡过了最后的难关，他和秦遥也永远无法在一起了。
自己这种不断打破道德底线，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不配和她在一起的。
但陆铭不在乎。只要秦遥能好好活下来，就足够了。
------
在那最后的三天里，秦遥一直在通风管内看着陆铭。
也许是频繁的体检让秦遥感受到了不对劲，也许是其他女性又拖秦遥来偷药。陆铭不知道秦遥为什么要来。但这是第一次，他希望秦遥快点离开。
“恶魔，恶魔，恶魔.......”
陆铭从不怕被人说成是恶魔，也从不怕做实验的时候被人观瞻。但他很怕，怕那些观瞻的人里，有秦遥。
他怕看到秦遥清澈的眼睛，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无比丑恶；他怕秦遥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还是不是人。
他更怕秦遥亲口对他说：陆铭，我对你失望了。
即便自己就是这么坏，他依旧卑微的希望，这么坏的一面，永远不要暴露在爱人面前。
-----
但就是这么不巧，失败的实验，还是在秦遥面前发生了。
那个5岁的男孩前一会还活蹦乱跳地在实验室里探头探脑。
体检结束后的两分钟，助理突然跑进来对陆铭说：“陆教授，刚才的小男孩死了.....”
陆铭一阵头晕目眩，后退两步，下意识地看向通风口。
“遥遥还在”，他在心里默念，“她会怎么看我......”
果不其然，在助理走后，秦遥打开通风口，平静又悲愤的看向陆铭，问道：“这么做有意义吗？”
“.....什.....么？”陆铭的声音略带颤抖。
“踩在别人的尸体上存活，真的有意义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真正的末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