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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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这话是说了，人家一点也没有回避的自觉，一双眼睛没个遮拦，视线就那么直勾勾停留在我身上。介于现在的尴尬处境，我生生逼退胸中的一口气，僵硬的扯出一丝笑容。
“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我还想换衣服。”
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你还不走，就怪不得我不给秦语绵面子，管你是她表哥还是亲哥。
再笨拙，秦源也察觉到初秋的话外音，合上门，感觉心还在胸膛中跳动，已不是初见到那一幕时的紊乱，长长舒了一口气。
“想不到那个女人看上去瘦的紧，该有的地方一分也不少。”
这话初秋自然没有‘耳福’听到，也没有可能看到他脸上闪过的一丝笑意。在秦源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冲过去一把将门反锁，一颗心才安放下来。
换好衣服，我站在镜子前面打量了一番，还是自己的穿着安心，看着那被我遗弃在地的长裙，真恨不得践踏它几脚，可又能怪它？谁让我自己换衣服不锁门，让人瞧了去。可气的是那秦源，居然光明正大打量我，那是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全露，人家比基尼照样在沙滩上奔跑，我还捡起裙子遮掩了一下。本以为他板起一张脸是个冷面人，也逃不过男人的那一个德行。我弯腰将裙子收拣好，也该出门了，不然秦语绵又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首先我私下里拂了她的心意就不对。人家是白发三千丈，唱愁多，我区区比肩青丝，为嘛烦恼的事只多不少。这是个深奥的问题，得归纳到我想不通的一类去。
在见到秦语绵的那一刻，从她发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很不高兴我擅自换衣服。人说主子的意思要服从，主子的话语要听从，我这不是摆明了让她难堪，幸好我不是她家丫鬟，这要隔几百年前，我这种要贱卖也难啊！和秦语绵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总免不了乱想，这小姐与丫鬟的关系，我似乎不是第一次考虑到。
“别生气，我已经受到另类的惩罚，你不用问我惩罚是什么，人在做，天在看，我这叫报应，现世报，是现时报才对。”
说完，我的眼角余光似乎瞥见秦源在笑，正眼打量他，他仍然一脸冷然，难道我看错了。人在某些时候难免神经质，我能不神经兮兮一番？再不警惕点，下回还得出什么乱子，杯弓蛇影我也没办法。
“等会在收拾你，你别逃，逃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你和我离得近，做事方便。”
秦语绵半带威胁半带笑看了我一眼，转身招呼其他客人。看她游走在俊男美女中间游刃有余，我由衷感到羡慕，只为她那份与生俱来的美丽与自信。秦语绵是果断的，面对不同的人事，她都能在谈笑间解决问题，丝毫不拖泥带水。秦语绵是张扬的，作为一个漂亮女人，面对形形色色的男人，每一个笑，每一句话，无不显露出她非凡的交际能力。秦语绵是温软的，当她通过电话，或者口述她的某些琐碎，这个女人才会展现她小女人的特性。这样的秦语绵，是我所不能及，也不能与之相比的，那又有什么所谓，她是人中佼佼者，我甘于平凡，这世界公平得很，你付出一份才会有一份的回报，秦语绵比之我，曾付出的努力又岂是我能想象的。灯光闪烁，光环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度上些许朦胧，添上几分神秘，很美，但是离我太遥远。
我一身极为普通的休闲装处在这个华服锦衣堆里，极为突出。秦语绵想着给我换一身长裙是对的，但那不适合我，陈洛说的对，我就算好好装扮顶多算个白鹭鸶，怎么也成不了天鹅。想来，他的眼光挺具有前瞻性。我想，初始我没有换衣服，等到人来齐再眼巴巴换一身符合气氛的衣服，多少做作了些，人们不会因为你换了一层外衣就重新打量你，眼光若局限在某一个点上，很难有新的突破。我这叫有自知之明，显然要白费了秦语绵一番美意。
“初秋，你刚刚做什么去了，消失了这么久，丢我一个人好寂寞。”
黄烨凑过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他应该发现我一直在看着人群发呆。
“我换衣服去了，弄的时间久了些。”
“我看不出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改变了。”
黄烨的眼睛将我从头扫到脚，仔细得让人心底发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鉴于我平时常作淡定的性子，瞬间便恢复过来。
“换了，又觉得不好，这不就换回来了。”
“没有好的衣服简单，下次咱们一起寻几件合适的。”
黄烨的表情很是无所谓，钱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稀罕物，用花钱如流水形容这些公子哥毫不夸张。可人家有钱是人家的，白送我，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铁。可以接受你的调笑，不代表会接受你的赠礼。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秦语绵除外，好歹人家常常半夜电话光顾我，吃点东西算她给我的报酬。
“客气了，家里的衣服多的很，不差这几件。我这人随便惯了，穿不得好东西，你带我去买，肯定是好的，我就不糟蹋了人家的手艺。”
“初秋，你从前就不随便收人礼物，这习惯一直没改过。就连陈洛送你东西你也推三阻四的找理由。”
黄烨这话带刺，从前是很久以前，我和陈洛也不过游戏一场，你们这些看戏的人，惦记那么清楚做什么。我是不爱收礼，除却朋友偶尔给的零碎吃食，就这一爱吃的小习惯还被爸爸说了好多年。那个时候他老爱说，总有那么一天，别人随便给点东西，我就会跟人走。说的好不委屈，陌生人的东西我才不会接，再迷糊的人也有清醒的时候，想我在这个问题上就这么憋屈了好些年，着实委屈。
“不是每个人送的礼都要收下，收下的，总归是要还的。”
“现在我送你可好。”
“你送我，我没得回礼不礼貌，又不是过年过节上司发奖金，不好意思让你破费。”
“是不是除了陈洛送你的礼物，其他人送的你不屑。”
这是哪和哪，我是那种人你打死我也不信。真佩服你的想象力，什么事都能扯上陈洛，难不成我脸上打上了属于陈洛的烙印，奇了怪了。
“陈洛送的不也是别人送的，这有区别吗？”
黄烨脸色方由阴转晴，这都要介意，男人小心眼起来比女人更甚。我十二分的明了，黄烨这话并不是因为喜欢我在意我而说，只是相处久了，便习惯与人做比较，见面几次，他纠结得最多的该是他与陈洛哪个更为优秀，更受人关注。
“初秋一棍子打死一竿子人，我好无辜。陈洛做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你也不能淡了我这个朋友吧。”
我和你算不算朋友一事还有待商榷，咱们话说得上，关系还处在陌生人阶段好不好。
“烨，你陪陪人家嘛。”
娇滴滴的女声入耳即酥，此人正是那瞪了我一眼的美腿美女。估计她看黄烨和我说话心里不痛快，我一小虾式人物，人家看不上眼也没多少说的。不过黄烨身边的女人若都是这德行，他就有的受。我侧眼打量黄烨，从他的神色里看，似乎透着些不赖烦，却又不得不应承。要是陈洛就不会这样，他肯定会呵斥那些献殷情的女人。哎呀，罪过，黄烨刚还介意陈洛比他好的事，我现在又把他们做比较。
“颖然，你先过去，我等会过来找你。”
“什么事不能当着我说，还是你觉得我会坏了你的好事，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这个叫颖然的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才娇滴滴得烨啊烨的叫的亲热，还没转身就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玩变脸的还没她速度，不练杂技真是浪费人才。未婚妻，还没结婚就管起未来老公，只是她能管得住么。
“你以为你能掌控我的生活。”
黄烨一声冷哼，长腿美女脸色由红转青，怒火喷发，殃及池鱼，而我就是那条不知死活的悲催鱼。
“你为了这个女人和我闹。”
“是谁在闹，初秋和我不过普通朋友。”
我是得罪谁了，陈洛的情人排挤我，这位又惦记上我，能被这些有头有脸的人挂念上，我算不算得上有变相魅力。
“普通朋友你会和她说得眉飞色舞，一看就是狐媚的样，别以为我不知道，勾引不成陈洛就换黄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德行。”
冤枉，我哪里就勾引了陈洛，明明是他自己贴上来的。勾引黄烨，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我躲他们这群人还来不及，以后秦语绵要是再有什么活动，我绝对不要参加，添堵。虽说我和陈洛的事在公司传开来，你大小姐又是从哪个门道知道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在这胡乱编排，别以为我没了和你的婚约会有多大损失，想和我黄氏集团联姻的可不止你们黎氏。”
原来这位美女是国内有名的黎氏企业老总的千金，黎氏企业产业很大，和黄氏集团联姻分量足够重。具体经营什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隐约就知道这一些。
“黄烨，你威胁我，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要和我解除婚约，好，好的很。”
黎颖然一双眉目愤恨地盯着我，临走那怨恨的一瞥，我实在无法忽略，胆寒啊。黄烨，你不害我，我却注定因为你遭罪，咱们前世有愁还是有冤。
这一幕在黎颖然的离开下很快淡去，黄烨的心情已然被破坏干净，联姻这回事我不懂，可这政治上商场中的需求免不了。黄烨大概有他的苦，未婚妻彪悍异常，恐怕往后的日子光明的少，黑暗的多。我多虑了，别来招惹我，就万事大吉。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换衣服的地方吗？”
我愣了一下，没有明白秦源突然冒出这话的意思。只是眼前放大的俊脸让我心烦，前头刚送走狼，后头又跑来虎，有完没完。
“秦语绵说让我去看看你好了没。”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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