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毫》98岁来偷猪

50、第 50 章

　　Shzcf，Govern目前行动的第二总指挥官，在Govern内的权限仅次于所谓的幕后主使。

　　Shzcf穿着一件黑衬衫，下身穿着黑西裤和黑衬衫，明明是在笑着，眼底却泛着刺骨的冷意，如深渊般的黑眼珠不含有一丝温度。

　　陆屿琛解决掉最后一个雇佣兵，回到了队伍里。

　　“好久不见啊。”Shzcf抬起另一只手朝着电梯外的五人打招呼。
　　“好久不见？谁他妈见过他？”陆屿琛嫌弃地盯着Shzcf，“这倒霉催的傻逼样儿。”

　　余砚棋手刚抬起来，Shzcf立刻用枪口使劲怼了一下余砚棋的后颈：“别动。”
　　余砚棋立刻炸了：“我他妈被蚊子叮了就想挠一下脸！”

　　段初淮咬着牙小声道：“狙击手到位了么。”

　　“马上！”耳麦里的脚步声在楼道回荡。

　　段初淮闭了闭眼。
　　能靠谱就怪了。

　　Shzcf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微笑：“挠可以，我有个条件。”

　　shzcf的声音在实验室回荡。
　　“这枪给你，你去杀了段初淮。”

　　陆屿琛：“操。”

　　陆屿琛无意识地瞥了一眼邵卓然倒在一旁的尸体。

　　余砚棋没管Shzcf的枪，回过头和Shzcf对视，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好像被枪指着的不是他一样。

　　“别这么看着我，余。”Shzcf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但我也很可怜啊，我的招财树被你杀了，以后很难再赚到钱了。”

　　余砚棋无动于衷：“你可怜个jb，傻逼。”

　　段初淮笑了一声。

　　李知意偏过头看他，也笑了：“都是快被枪毙的人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段初淮：“知足者常乐。”

　　陆屿琛淡淡地看着他俩：“俩神经病……”

　　Shzcf：“别这么骂我，我也有苦衷的，都是听命令做事。我被老大一手拉扯大的，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这人说话的调调特别欠打，余砚棋懒得理他。

　　Shzcf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枪递给余砚棋，下巴朝段初淮的方向挑了一下，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去吧，加油哦。”

　　余砚棋瞥了一眼Shzcf手里举着的枪，迟迟没动。

　　“如果他死了，我可以考虑让峤脱离组织。”Shzcf浅浅一笑，恶劣地勾了勾嘴角，森然道。

　　余砚棋眸子暗了暗：“真的？”
　　Shzcf笑咪咪道：“不骗人。”

　　余砚棋背对着段初淮，除了Shzcf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过了大概一分多钟，余砚棋接过了枪。

　　他一步步靠近段初淮，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

　　余砚棋在离段初淮五米处站定，他举起枪，瞄准了他。

　　“余砚棋你他妈来真的？”陆屿琛坐不住了，开骂。

　　李知意微皱起眉，没说话。

　　段初淮看着余砚棋举着枪的那只发抖的手，迈开步子走上前。
　　余砚棋下意识地往后退，仿佛怕枪突然走火似的。

　　段初淮看清了余砚棋的表情。

　　他一如既往的清澈，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

　　清澈透亮的双眸，飘散着淡淡香气的头发，替他捡起资料的骨节分明的手，脱口而出的脏话，这一个个小细节他从未曾忘记。

　　如果能重来，在那一刻他一定会阻止余砚棋进入系统，阻止余砚棋接触这些危险。

　　段初淮走到余砚棋面前，握住了余砚棋颤抖的手腕，把枪口抵在了自己心脏处。
　　他的声音在余砚棋身前响起：“我不是教过你，要瞄准心脏吗？”

　　余砚棋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他的嘴唇颤抖起来，眼眶微红，深深注视着段初淮。

　　“开枪吧。”段初淮紧握着他的手，使他不再因害怕而颤抖，“记着，我是真的喜欢你。”

　　枪响了。

　　余砚棋捂着段初淮的耳朵，把他抱在怀里。

　　Shzcf的笑容凝固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咙，低头看向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邵卓然起身脱下外套和防弹衣，给手里的枪换了个弹夹：“操，躺的我腿都麻了。”

　　Shzcf死前的表情定格在脸上，他死死盯着邵卓然，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为时已晚。
　　他慢慢倒在地上，喉咙不断往外涌着鲜血。

　　段初淮缓缓睁开眼：“我还活着吗？”
　　余砚棋松开了他，冲他勾了勾嘴角，眸底一如既往的干净透亮：“活着呢。”

　　“李知意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冠军不是卧底才让我们从通风管道冲出来的？”陆屿琛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诶，真的啊，我当时看见冠军跟邵卓然比那个手势我是真有点感动。”

　　“就他这性子能当卧底？”李知意笑着调侃，“估计上两天班儿就甩手不干了吧，多敬业啊。”

　　段初淮寻思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清了清嗓子，学着李知意的语气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没感情，反社会，从小就在恐怖组织长大，别纠结在虚假的回忆里了。”
　　李知意：“……”

　　余砚棋看向李知意：“嚯，背后就这么美言我？”
　　李知意啧了一声：“我这不是怕段初淮难过安慰安慰他吗？再说了，我自个儿兄弟我骂两句怎么了？”

　　余砚棋笑了一下：“行。”

　　邵卓然从通风管道出来后，余砚棋趁其他人都不注意朝他比了一个数字八的手势，手背冲人，食指朝下，并把食指往上勾了一下。

　　看到这手势，一幕幕回忆在脑海中翻涌。
　　“你们可以自己设计手势，作为暗号，紧急时刻管大用。”
　　“就这个吧，这个是进攻。”
　　“那这个是撤退。”
　　“操这手势真他妈丑。”

　　“诶，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个？”段初淮比了一个数字八的手势，手背冲人，食指朝下，并把食指往上勾了一下。

　　李知意反应了一下：“我靠，记得。”

　　“这是什么？”林修远问。

　　邵卓然解释道：“诶诶诶，我发明的，这个手势叫作装死！”

　　“装死？什么傻逼手势。”
　　“谁特么没事装死。”
　　“乐死，能用上我吃一个月屎。”
　　“我吃俩月的。”
　　……

　　“诶，死是我装的，但疼真不是装的，”邵卓然拿起脱下的防弹衣找到了余砚棋射的那个弹孔，“是真疼，你看看这洞都多深了？”

　　“所以段初淮和余砚棋你俩什么时候吃屎？”李知意抱着胳膊看着他俩。

　　“先别屎不屎的了，冠军，你解释解释吧总得，你知道你不在那几天我们初淮都因为你难过成什么样了吗？”邵卓然愤愤不平道。
　　“就是，都没个人样了，他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
　　“他每天痛哭流涕，看不见你嚷嚷着要上吊呢！”
　　“我看着都心疼啊。”

　　“……”段初淮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得了啊。”

　　几个人立刻打住。

　　余砚棋一直看着段初淮，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段初淮问。
　　“没事，”余砚棋摇摇头，眼眶有些湿润，“好久没看见你了。”

　　邵卓然：“哎呦，我呢？看见我了吗？”
　　陆屿琛：“说的跟天天见我一样。”
　　李知意：“第一次见有人把两天定义成好久的。”

　　段初淮啧了一声：“别贫。”

　　几人立刻住嘴。

　　段初淮捏捏余砚棋的手：“任务结束之后回去好好歇着。”
　　余砚棋点点头：“嗯。”

　　余砚棋突然回想起贺川城做唇语分析的那天晚上。
　　队友们都在宿舍休息，贺川城把他单独叫了出来。

　　“其实这段监控还有后半部分内容，我觉得你需要看一下。”贺川城说。

　　画面里，女人摘掉帽子，朝监控甜甜地笑了笑。
　　她的嘴型在说。

　　哥哥，我想你了。

　　余砚棋的猜测得到证实。

　　对真相三年的追逐，在此刻全部沦为泡影。

　　他本以为他会歇斯底里，但他没有，他出奇得镇定。

　　“是有特殊的任务要给我？”发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贺川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去联系余冉峤，她一定会说服你加入Govern，你假意投敌，为LAP传递情报，顺便揪出YT小队里真正的卧底。”

　　余砚棋笑了：“不怀疑我是卧底了？”

　　贺川城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段录像给你看，为什么要交给你这样的任务么？”

　　余砚棋顺着他的话：“嗯，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贺川城说。

　　余砚棋面无表情，没接话。

　　“靳霖也相信你，”贺川城继续说，“段初淮相信你，李知意相信你，你身边的队友，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是啊。
　　他身边的队友，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他这边。

　　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了一个约定。

　　同生共死。

　　“行，那卧底这事有怀疑的人了么？”余砚棋问。
　　“有，不是怀疑，是确定。”贺川城说。
　　“谁？”

　　贺川城放下水杯，一字一顿地说：“林修远。”

　　回忆结束，余砚棋下意识看向林修远。

　　林修远正跟李知意说着话，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对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