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毫》98岁来偷猪

5、第 5 章

　　段初淮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一脚下去，余砚棋必死无疑。
　　他们没有受过系统的格斗训练，没了余砚棋，他们根本打不过这两个打手。

　　千钧一发之际，余砚棋从后腰拿出来一把枪，对着打手开了一枪，巨大的后坐力使余砚棋被划出去几米远，手腕险些断掉。

　　打手应声倒地，余砚棋从嘴里吐出一大股鲜血，把手里的枪扔向了段初淮他们所在的位置，随后躺平闭上了眼，朝他们摆摆手：“我歇会儿。”

　　段初淮接了枪，双手握紧，朝着仅剩的打手开了这场战斗的最后一枪。
　　随着枪声响起，战斗结束。

　　“我草，我们赢了。”邵卓然说。
　　“赢个屁，死了一百多个人。”李知意说。

　　段初淮起身去看余砚棋，余砚棋下巴青了一块，脸上和手上有许多伤口。
　　“这是几？”段初淮伸出两根手指在余砚棋眼前挥。

　　“二百五。”余砚棋没好气道。

　　其他人纷纷跑到余砚棋跟前。
　　陆屿琛：“大哥，你有枪怎么不早用？”

　　余砚棋冤得很：“我他妈不会啊。”
　　“……”

　　也对，余砚棋不像段初淮他们，在系统内受过武器方面的培训。

　　“你哪来的枪？”李知意问到了点上，“陆屿琛不是只给了你一把匕首吗？”
　　“林修远给的。”余砚棋如实说。

　　话音刚落，LAP系统的直升机姗姗来迟。
　　“我草，跟系统联系上了？”陆屿琛惊了。

　　“我大学学的软件工程。”余砚棋解释道。
　　意思就是，他把LAP系统黑了。

　　段顾北穿着白大褂从直升机上下来，满脸气势汹汹地快步朝着段初淮走来，一边指着他一边骂道：“兔崽子！”
　　“……”段初淮有些尴尬地对段顾北笑了一下，“爸，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过来挨揍！”段顾北拎着段初淮的脖领子把他扔到担架上，“看你这一脸血了呼啦的！要饭的都比你干净！”

　　随后段顾北又朝医护人员摆了摆手：“这堆人，都带走！”

　　“段导师还是这么……真性情。”邵卓然一边被扔上担架一边感叹。

　　这次的恐怖袭击死亡人数高达145人，140个学员，5个导师。
　　又有145个家庭被毁了。

　　一个星期后。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本少爷即将被爆头的那一瞬间，世界冠军一个飞刀！”邵卓然举起一根手指，“直接击穿了那个叫S的恐怖分子的喉咙！救我于危难之中！”

　　“这个世界冠军是谁啊？也在这个医院吗？”旁边听戏的大爷大妈和小护士问道。

　　“行了，你都讲了一个星期了，耳朵都起茧子了。”陆屿琛一边扣紧外套的扣子一边说，“一会儿还要开会呢，别迟到啊。”

　　一个星期后，幸存者集体出院，参加LAP系统的战后复盘。

　　病房里的余砚棋正看着腕内芯片发呆。

　　陆屿琛看着芯片里的女孩：“这你对象？”

　　余砚棋没察觉陆屿琛的靠近，手一抖，关了腕内芯片。
　　“不是。”

　　“哦，一会儿要去开会，一起吧。”陆屿琛说。
　　余砚棋看了他一眼：“嗯。”

　　余砚棋换好衣服，正在叠床上的被子。
　　“我以前对你有意见，抱歉。”陆屿琛突然说。

　　余砚棋顿了一下，继续叠被：“没关系。”

　　陆屿琛以为是他不接受，继续解释：“我对系统外的人有点抵触。”
　　余砚棋叠完了被，直起身：“说了没关系，走吧。”

　　陆屿琛点点头，没再计较。

　　此次的恐怖袭击之后，YT计划仍然继续，训练场地换成了二十年前的，那里相对比较破旧，晚上睡觉都要二十来个人挤在一个屋。

　　“导师，能回家睡吗？”邵卓然问。
　　“少放屁。”靳霖回答他。

　　领导分析，这次恐怖袭击是Govern通过某些手段察觉到了YT计划的重启，从而实施了阻止行动。

　　“某些手段是哪些手段，有卧底啊？”邵卓然随口说道。
　　陆屿琛下意识看向余砚棋和林修远。

　　只有他们俩是系统外的人。

　　“卧底？”林修远说，“我不是。”
　　余砚棋在愣神。

　　“余砚棋。”李知意喊了一声。
　　余砚棋回过神来：“嗯？”

　　“刚才开会你认真听了吗？”李知意问。
　　“没有。”余砚棋如实回答。

　　“……”
　　“别瞎猜了，就算有卧底，你问他他就能招？”段初淮说。

　　“什么卧底？”余砚棋问。
　　“……”
　　就这，肯定不是卧底，根本卧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但是内部有卧底的事在他们心里如同种子一般种下了。

　　余砚棋和林修远离开后，LAP又开了一个短暂的小会。
　　“你们觉得呢？”贺川城问。

　　“我觉得不是余砚棋，他救了我。”邵卓然说。
　　“我也觉得不是，如果他是的话，没必要放信号给总部，也没必要玩什么极限1V3，你们看见了，他脖子差点被那假洋鬼子踹断。”陆屿琛说。

　　“如果Govern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卧底取得信任呢？”李知意说。

　　“那他们只需要让几个不要命的敢死队来就可以了，没必要让干部也一起跟来。”段初淮说。
　　“我也这么觉得，我更倾向于Govern的目的是要杀了咱们其中的一个人。”沈赫南说。

　　“为什么这么觉得？”贺川城问。
　　“Govern把学员能打死的几乎都打死了，但是一开始没有伤害贺导师和靳导师，为什么？”沈赫南说。

　　段初淮：“因为上面说了，不能伤害导师。”
　　沈赫南：“对，所以学员可以随便死，但是导师不能。”

　　“你的意思是，学员中有一个特别牛逼的，对他们组织有威胁，必须要杀？”邵卓然简单说了他的意思。
　　“嗯。”沈赫南说。

　　“没道理啊，那为什么不把导师也杀了？导师难道对他们就没有威胁？”邵卓然说。
　　“我草，你们俩不会是卧底吧？”段初淮看向贺川城和靳霖。

　　“……”贺川城作势要抽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么讨论下去也没什么结果，”靳霖叹了口气，“你们盯紧余砚棋和林修远，有情况，随时报告。”

　　“Yes, sir！”邵卓然目送着靳霖和贺川城离开。
　　“有个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陆屿琛说。

　　“讲。”

　　陆屿琛：“上午我去接余砚棋的时候，看见他在看一个女生的照片，长头发白裙子，长得很漂亮。”
　　邵卓然：“女朋友吧，这怎么了？”

　　“我问了，他说不是女朋友。”陆屿琛说。
　　“那肯定是人家不好意思了呗，想不到你还挺八卦，这都问。”邵卓然说。

　　“他的眼神不像看女朋友！草！听我说完！”
　　邵卓然摆摆手：“你说你说。”

　　“他眼神，”陆屿琛停顿了一下，“就是感觉有点悲伤，像在看死人。”
　　陆屿琛说完立刻拍了拍嘴：“呸呸呸。”

　　“年纪轻轻丧偶啊？这么可怜，我记得他才23吧？”邵卓然说。

　　“能不能说点有营养的？”段初淮打断。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个让我有点在意。”陆屿琛说。

　　“在意什么？你喜欢余砚棋啊？”邵卓然说。
　　“你他妈瞎说什么！”陆屿琛抄起一本书照着邵卓然脑袋来了一下。

　　“嘿，还急了。”邵卓然揉了揉被打的地方。

　　沈赫南：“这还不简单，来个人去套话不就行了。”
　　李知意：“说的简单，谁乐意去？”

　　“我推荐段初淮！”邵卓然举手。
　　“嗯，就我去吧。”段初淮没推脱。

　　“段教授今天这么好说话？”李知意笑了。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段初淮感叹了一句，离开了会议室。

　　外面天已经黑了，段初淮走出作战会议楼的大门，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树林一直往对面的楼蹿过去。
　　对面的楼都是导师们的办公室。

　　段初淮跟了上去。

　　那人反侦查意识挺强，走的是逃生通道。
　　段初淮没敢再跟上去，静静地数着那人的脚步声。

　　四层。
　　所以现在那人在三楼。

　　段初淮离开逃生通道，进了电梯，摁下三楼。

　　到了楼层后，段初淮从电梯里出去，刚好和那个黑衣人擦肩而过。
　　他进电梯了。

　　经过段初淮身边时，那人特意压低了黑色帽檐。

　　段初淮装作无事发生地向前走，直到电梯门关了才立刻掉头往回跑。
　　电梯是上78楼的。

　　段初淮真的恨LAP的抠门，一层楼只有一个电梯，从三楼到七十八楼，那人要是真想偷点什么机密，电梯一来一回裤衩子都他妈让人偷没了。

　　好在是晚上，导师们都下班了，电梯根本没人用。
　　过了半晌，电梯重新回到三楼，段初淮搭上电梯，去了78楼。

　　78楼是姜怀仁的办公室。
　　姜怀仁掌握着整个LAP系统的情报，看来那人就是冲着情报去的。
　　他一定就是泄露YT计划情报的卧底。

　　段初淮只希望那个人不要是余砚棋。

　　段初淮跑了几步，快速到姜怀仁办公室门前。
　　打开门，屋里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