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毫》98岁来偷猪

33、第 33 章

　　没人在意这个小插曲，纷纷立刻行动，换上作战服。

　　“Govern给了就去？万一是火坑岂不是栽了。”林修远问。

　　“是火坑也得跳，救人要紧。”段初淮说。

　　系统的车停到道馆门外，周羽恬在车前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干。

　　“段教授，我有情况要跟你汇报。”周羽恬在段初淮上车前毅然决然地叫住他。

　　已经上车的人纷纷看向她。

　　“怎么了？”余砚棋问。

　　周羽恬看样子有些为难，目光在段初淮和余砚棋之间徘徊。

　　段初淮回头看了一眼余砚棋，示意他放心，带着周羽恬往车子旁边走了几步。

　　“说。”段初淮倒是想看看这小丫头能说出来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周羽恬咬了咬牙，一口气全部说出来：“段教授，您跟砚棋师哥是在谈恋爱的吧！”

　　“啊……”段初淮眉心直突突，这救人的关键时刻，就为了问这个？

　　“我是想说，虽然我刚刚说师姐喜欢砚棋师哥，但是砚棋师哥真的对师姐一点意思都没有！”周羽恬声色并茂，一边说一边摆手，“您千万别因为师姐是情敌就不救她啊！”

　　“……”段初淮勉强挤出来一个笑，点点头，“嗯，我不会的。”

　　段初淮在心里暗暗叹气，这小孩脑子里都是什么跟什么？再说了，他和余砚棋还没在一起呢，亲都没亲过。

　　“那就好！”周羽恬好似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似的松了口气。

　　段初淮连忙点头，朝车子的方向跑去。

　　“诶，段教授！”周羽恬又把他叫住，三两步跑到他跟前，“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快说。”段初淮无奈地歪了歪头。

　　“你一定要好好对砚棋师哥。”周羽恬正了正神色。

　　外面挺冷的，有风，段初淮想说些什么，一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砚棋师哥是个很好很好的师哥，既然你们在一起了，您应该知道峤峤的事吧？”周羽恬话一说多了就止不住，“砚棋师哥其实是一个很心思很细腻的人，他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伤心好久的。”

　　段初淮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该出发去救人了，但他想让自己和余砚棋之间的牵绊更多一些。

　　这次去，坦白了讲，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知道了，”段初淮对她笑，“我还想更了解他一些，霍湘媛回来了之后，你再给我讲讲关于他的事吧。”

　　对，这么说是最好的。霍湘媛能回来，他能回来，余砚棋也能回来。

　　段初淮上车之后就立刻调整状态，车里很安静，没人说话。

　　余砚棋其实很想知道周羽恬和段初淮说了什么，但是既然周羽恬单独找了段初淮，那这些话肯定就是除了段初淮以外的其他人都不能听的。

　　真服了，就不能自己私下单独说吗！害得他这么好奇！

　　“队长。”林修远突然出声。

　　“嗯。”段初淮应声。

　　还没人叫过他队长，第一次被这么叫还是昨天跟陆屿琛吵架的时候。
　　但这会儿，陆屿琛应该也不愿意跟他说话了吧。

　　“如果人救不出来的话，或者我们遇到危险了，”林修远问，“该怎么办？”

　　这话给段初淮听的云里雾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意思是，前者我们卖队友和舍生取义二选一，后者一换一和开溜二选一。”李知意说。

　　段初淮没说话，车里有了一阵短暂的宁静。

　　“看客观条件呗，别做无用功把自己的命无缘无故搭进去就对了。”邵卓然说。

　　陆屿琛笑了一下：“要不趁现在把遗书写了？毕竟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

　　林修远嗤笑一声：“我觉得可以。”

　　余砚棋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段初淮动了一下腿，膝盖与他相撞。

　　余砚棋没看他，依旧盯着窗外，动了一下腿把刚才段初淮撞的那一下找回来。

　　段初淮见他没回头，又撞一下。

　　余砚棋又撞一下。

　　段初淮又撞。

　　“你可千万别为了救什么人把自己搭进去。”余砚棋说。

　　他依旧盯着窗外，暗蓝色的天空往外泛着一股死气，路灯在余砚棋眼里亮出好看的倒影。

　　余砚棋承认，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就是不希望段初淮为了救人去受伤去牺牲。

　　他不怕死，他怕段初淮死。

　　“你也一样，注意安全。”段初淮说。

　　“这思想觉悟，被某些人听到又要被处分咯。”邵卓然自嘲般地勾起嘴角。

　　去实验学校的路程不算远，开车二十分钟，这个点全世界都下班了，只有高中部还在上晚自习。

　　“这什么傻逼学校？晚上八点半了还上晚自习？”李知意看着高中楼亮着的灯破口大骂。

　　“上到九点呢，还不让住校，整个LAP仅此一家。”余砚棋说。

　　“真够缺德，校长脑子有泡吧，全是泡。”邵卓然跟着附和。

　　LAP系统总部那边还在商量关于高中部学生何去何留的对策，毕竟万一Govern放个什么会炸的玩意，那就直接所有人玩完。

　　闲暇之余，开始聊天。

　　“我倒是听说这学校初中部有个姓刘的校长，一天用半瓶发胶，她那头发十级台风都吹不乱。”段初淮说。

　　“我草你可别提了，她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傻逼！”余砚棋一提起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当时吃饭就因为剩了一个菜花她让我写了八百字检讨！”

　　陆屿琛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写了吗？”邵卓然觉得以余砚棋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写。

　　“怎么可能？我岂能任她摆布。”余砚棋啧了一声，“只不过以后见着她就得跑，有一次跑的太快没看道，把我同学牙撞歪了。”

　　整个车子里爆出猪叫的笑声，然而欢快的气氛还没停留多久，就被贺川城的一个来电赶跑了。

　　“静等半小时，学生走光了再行动。”

　　“你接着说你接着说。”邵卓然趴在余砚棋的椅背上，其他人也纷纷凑了过来。

　　“还有我一朋友，发型不合格，她直接摁着给推了。”余砚棋说。

　　“推的怎么样？”李知意问。

　　“能怎么样？像劳改犯。”余砚棋语气很随意，又重新回到了轻松的氛围。

　　“说说关于你的啊。”段初淮靠在椅背上笑着看他，“小时候没少跟老师吵架吧。”

　　余砚棋觉得段初淮这眼神还有点宠溺，他决定勉为其难地讲一下：“吵倒是吵过，高三作业太多了，根本写不完，语文作业就没写，然后那个语文老师给我拍视频，让我发誓二模语文必须上140，这不瞎几把扯臊么？”

　　虽然已经习惯满嘴是脏话的余砚棋了，但是他这么正经的语气还是惹得满车人爆笑。

　　“你拍了没啊？”林修远问。

　　“可能吗？”余砚棋想想就谢特，“最后请家长还是……”

　　余砚棋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沉下眸子顿了一下，才小声说出后半句：“…还是我妹来的。”

　　一点都不好笑了。

　　林修远边拍腿边笑：“丢死人了你，我要把这件事告诉贺川城！”

　　余砚棋看他这样也噗嗤一声乐了：“德行。”

　　邵卓然也跟着乐：“只告诉贺川城哪行？就他那嘲讽技能都说不过我半个嘴，靳霖才是LAP系统的真正嘴遁好吗！”

　　短暂的平静又被笑声掩盖，众人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高中生络绎不绝地走出校门。

　　“你们学校校服还挺好看的。”段初淮随口说道。

　　“嗯，直到现在我还没扔呢，就在我家衣柜底下放着。”余砚棋说。

　　“这么多年都被老鼠啃了吧。”李知意说。

　　“开什么玩笑，就算放一百年也不会有老鼠。”余砚棋义正言辞。

　　“行行行，没有没有。”李知意笑道。

　　段初淮一直盯着学校的动向，眼看着时机成熟：“行动。”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把玩笑话都抛到脑后。

　　来的路上已经研究好了地形图，段初淮，余砚棋和沈赫南从正门进入，李知意林修远走窗户，邵卓然是狙击手，陆屿琛给邵卓然打辅助。

　　从正门突入的三人靠在门边，李知意从储物间狭小还模糊不清的窗户往里看，除了一柜子纸和一屋子桌椅什么都没看见：“没发现霍湘媛，可以突入。”

　　段初淮给余砚棋打了个手势，三人同时行动，余砚棋抬脚踹开门，随后又迅速掩蔽在门边。

　　三人举着枪慢慢进入储物间，确定没有埋伏才开始慢慢观察这个狭小的储物间。

　　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窗角全是污垢，泛黄的污渍附在玻璃上。

　　省流版：脏死了。

　　段初淮和陆屿琛一筹莫展，储物间里好像就是它原本该有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难不成Govern就是让他们溜腿的？

　　余砚棋慢慢走进那个装满纸的柜子，里面大多都是请假条和手机申请表。

　　段初淮和陆屿琛凑近他。

　　“有什么特别的？”段初淮问。

　　余砚棋费了点劲把那个柜子搬开了，段初淮跟着搭了把手，储物间本来就小，这么一搬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但是那柜子背后的墙，有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