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毫》98岁来偷猪

29、第 29 章

　　余砚棋把信拆开了，里面只写着四个字。

　　余砚棋收。

　　余砚棋来回翻了好几遍，也没找到除了这四个字之外其他的内容。

　　余砚棋啪地一声把那封信摔在地上，重重吐出一口气：“狗崽子。”

　　段初淮把手搭在他肩上，柔声道：“慢慢想办法。”

　　“麻烦您仔细描述一下霍湘媛失踪时的状况。”李知意说。

　　周羽恬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哦哦好的，当时我和郑在恒、湘媛师姐还有砚棋师哥吃完饭准备回道馆，在路上的时候我本来在跟郑在恒说话，一回头湘媛师姐就不见了，然后我们就问了一下在外面吃烧烤的人看没看见湘媛师姐，他们都说没看见，把我和郑在恒打发走了。”

　　“发现霍湘媛不见了之后就直接去找人打听了？”李知意问。

　　周羽恬点头：“嗯嗯。”

　　“为什么不先给她打个电话？”李知意致命一问。

　　周羽恬愣了，和郑在恒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
　　被自己蠢哭了。

　　李知意有些无奈：“我了解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一定尽全力找到霍湘媛。”

　　“我们一起留在这吧，说不定有能帮上忙的。”郑在恒说。

　　李知意没管他们：“沈赫南，去要霍湘媛失踪的地方附近的监控。咱们今晚通宵排查一遍吧。”

　　沈赫南：“得令。”

　　“余砚棋，”一直站在一旁没动静的邢安突然喊道，“跟我过来一下。”

　　余砚棋有预感，邢安肯定要问这问那。
　　发愁。

　　段初淮拍拍他的肩：“去吧。”

　　邢安带着余砚棋来到他的办公室，邢安走到窗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又从冰箱里给余砚棋拿了瓶可乐。

　　茶一点没喝，都被邢安倒在花盆的土壤里了，邢安把可乐扔给余砚棋，又点了根烟。

　　“三年了。”邢安背对着余砚棋，望着玻璃倒影里的烟雾。

　　余砚棋一动不动地看着邢安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三年前你刚满二十，跟个小屁孩似的。”邢安看着窗外吐出一口气，“现在你长大了，懂得照顾师弟师妹了，也不爱说话了。”

　　三年前，余冉峤的死给了余砚棋很大打击。

　　原本邢安以为余砚棋会逐渐消沉，可没想到他把所有的情绪都转化成了动力，甚至在凌晨，邢安还看见过他在训练场训练。
　　这三年，余砚棋的实力有了飞跃般的进步，邢安又以为他渐渐不再执着于余冉峤的死了。

　　现在他才知道，余砚棋从未放下。
　　这三年，余砚棋没有一天不在自责。

　　邢安把烟熄了，转身看向余砚棋：“你从小就有天赋，我这个教练没教过你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你。”

　　邢安走向余砚棋，手搭在他的肩上：“以前是，现在也是，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教练。”余砚棋有点感动。

　　一直像老妈子的邢安突然这么跟他说话，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前提是别违法犯罪啊，”邢安给了他一拳，笑道，“不然我可不会包庇你。”

　　余砚棋嗤笑一声：“滚。”

　　“你们看吧，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周羽恬得意洋洋地连着指了几个奖杯，“全是砚棋师哥拿的。”

　　“他怎么不放自己家里？”陆屿琛问。

　　“他家里放不下了。”周羽恬很平静地说。

　　YT小队被满墙的合照和奖杯惊掉了下巴。

　　邵卓然：“我感觉他平时训练还是收敛了。”

　　段初淮对那些长得大同小异的奖杯不感兴趣，他扫了几眼在架子上摆着的或挂着的合照，有余砚棋各个年龄段的。
　　与其说是荣誉墙，还不如叫余砚棋的成长历程。

　　段初淮的目光停在第五排的架子上第四个相框，是余砚棋和邢安的合照。
　　照片里的余砚棋笑得很开心，段初淮从来没有看见他那么笑过。

　　“这个是四年前砚棋师哥世青赛夺冠拍的，”周羽恬在段初淮身边给他介绍，“他那时候才十九岁，厉害吧？”

　　段初淮点点头，眼睛没离开那个相框。

　　余砚棋十九岁的时候，余冉峤还在。

　　“看什么呢？”余砚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段初淮和周羽恬巡声望过去。
　　余砚棋走到段初淮身边，把段初淮刚才在看的相框扣住：“别看，这我黑历史。”

　　这有什么可黑历史的？段初淮忍不住笑道：“挺可爱的。”

　　“你别，”余砚棋瞥了那相框一眼，“笑得跟二傻子一样，说了好几遍不让放这他们非放。”

　　“师哥，不是他们，是他。”周羽恬打小报告，“邢教练让放的。”

　　余砚棋咬牙切齿：“这个邢安。”

　　众人传着把Govern发的信件看了一遍，都没发现什么线索。

　　“Govern为什么会认识冠军？”陆屿琛提出疑问。

　　“你傻逼？”邵卓然都有点不屑于解释，“Govern是恐怖分子，不是断网分子，世界冠军谁不认识？”

　　“这封信显然是针对冠军来的，但他们为什么要绑霍湘媛？”李知意摩挲着下巴，微皱着眉，“动机呢？”

　　“会不会是因为上次Govern的恐怖袭击被你们搅和黄了？”林修远说，“所以他们打算挨个报复你们，恰好冠军是第一个罢了。”

　　“那问题又来了，Govern是怎么知道参与上次恐怖袭击的名单的？”李知意说，“上次的恐怖分子可是都死了，一个没留。”

　　陆屿琛吐出一口气：“所以你这什么意思？”

　　“有卧底。”林修远说。
　　“而且就在LAP系统内部。”李知意补充道。

　　鸦片无声。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段初淮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累心。

　　余砚棋把手搭在段初淮的肩上，手指有意无意地用力按了按。

　　沈赫南打破了这场平静，带着监控录像回来了。
　　他平时不爱说话，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气氛的诡异。

　　“拷到芯片里看？”沈赫南问，“还是电脑？”

　　“电脑吧。”余砚棋说，“我去借。”

　　余砚棋离开之后，陆屿琛仿佛终于轻松下来似的，一屁股坐在长沙发上。

　　“我把话说明白了吧，我现在怀疑这一切都是余砚棋自导自演的。”陆屿琛说。

　　“瞎说什么？”段初淮站起来俯视着他，“疑罪从无这四个字知道怎么写么？”

　　“你不能因为你跟余砚棋关系好就偏袒他吧？”陆屿琛咬了咬后槽牙，看着挺不爽，“段初淮，队长，咱们LAP系统内怎么可能有卧底？余砚棋一个外来的他有多可疑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段初淮陡然沉下了脸：“两个月前的恐怖袭击是谁救了你的命，忘了？”

　　“别吵了别吵了，陆屿琛你别瞎怀疑，你也没有证据啊。”邵卓然出来打圆场。

　　“除了他还能有谁？霍湘媛一个世界级的跆拳道高手，跟他吃完了饭就失踪了，不是他最可疑还能是谁？”陆屿琛也站起身，平视段初淮，“段初淮，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理智的人也会因为感情偏向他。”

　　“陆屿琛。”沈赫南突然开口，声音很冷，“你别太过分了，这不是你撒泼的地儿。”

　　“我过分？”陆屿琛偏过头指着段初淮，“他他妈不知道被余砚棋下了什么迷魂汤了！”

　　“陆屿琛，你冷静点行吗？”李知意说，“疑罪从无，你拿出切实证据再说这些也不迟。”

　　“余砚棋他他妈就是……”陆屿琛话还没说完瞬间被段初淮掀倒在地。

　　“余砚棋不是什么卧底，我最后说一遍。”段初淮眼底一片冰冷，踢了脚沙发离开了训练场。

　　邵卓然闭了闭眼：“…陆屿琛你个傻逼，能把段初淮惹生气你还真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顾牧尧案开会的时候席上的几位领导。

　　“我草，他至于为了余砚棋打我？”陆屿琛扶着沙发站起来，冲着众人指着自己，“我怀疑余砚棋有问题？他发什么疯？”

　　“疑罪从无疑罪从无啊大哥，而且冠军是我们的队友，我们同生共死过的。”邵卓然觉得陆屿琛有时候真是头脑简单，“就算你不信冠军，初淮你也不信了？你觉得以段初淮的智商可能被一个卧底骗了吗？”

　　“我跟段初淮可是发小，他就因为一个外人打我？”陆屿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俩关系就好到那份上？”

　　李知意愣在那，一言不发。

　　“在想什么？”林修远问。
　　“没什么。”

　　段初淮从小到大主打的就是一个和谐，李知意就没看见过他跟别人打过架。
　　今天段初淮居然为了余砚棋打了陆屿琛，他是真的意外。

　　“你特么也是神了，能让段初淮出手打人。”邵卓然连着啧了几声，“看来他和冠军的关系是真的很好，总之我相信冠军，也相信段初淮，你们随意咯。”

　　“什么随意不随意的，”李知意正了正神色，“队友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作战。”

　　“你又懂了，”林修远笑道，“我觉得冠军这人挺好的啊，不像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