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请道祖以身饲魔吧》花明月暗

8、有杀气的罗睺

　　“你骗了我！”鸿钧再次重复了一遍。

　　“那你倒是说说，我骗你什么了？”罗睺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问，这种时候不说干没干，总之不能承认，否则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吗？罗睺自觉还是清醒的。

　　“你说这手串能让我感知到你的情绪进而助我参悟七情六欲，可为何如今你这般欢喜，我心里却感觉有点堵呢？”鸿钧抬起右手，露出菩提子手串给他看，并提出了质疑，他的表情还有点小委屈。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罗睺闻言有些忍俊不禁，“算了算了，我跟你解释就是了。”他坐起来，摆了摆手。

　　“你讲！”鸿钧微抬下巴，算是给他机会。

　　“你这个就叫‘吃醋’啦，我刚才跟你说过的，”罗睺挑了挑眉。

　　“至于说手串的事嘛，我是说过你能通过它感知我的情绪来帮助你参悟，可你毕竟有自己的想法啊。”

　　“你是不通七情，又不是没有七情，当你自身的情绪压过外在的感知时，自然就会出现如今的情况了。”他一本正经的跟鸿钧讲述这两者的不同，当然，其真实性有待考量。

　　不过倒也确确实实忽悠住了鸿钧，因为他顺着罗睺的思路推导了一下，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他顿时就不生气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他这样说。

　　“什么问题？”罗睺看了他一眼。

　　“你今日已经说了两次‘吃醋’，还有心中发堵，我虽然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够直观，你可否让它具象化，就像之前你教我体会口腹之欲的时候，可以吗？”鸿钧请求道，他还举例描述了一下。

　　“口腹之欲，具象化？这倒也不是不行，”罗睺想了想，有些若有所思，“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他抬了抬下巴。

　　“除了留在这儿等元凤，其他的我都答应。”鸿钧斟酌着回道。

　　“你帮我把鞋袜穿好，我就不等元凤，跟你一起走，还带你去体会什么叫‘吃醋’，具象化的那种，”他晃了晃自己的脚丫，跟他提要求。

　　“好，”鸿钧不觉得这有什么，他轻提前方衣摆，然后半跪在地上，右手握住罗睺的右脚腕，而左手则是拿过地上他的白色罗袜正要给他穿上，却在自己的手指触碰到对方的脚背时，不由得愣住了。

　　罗睺是少年的模样，他的脚也是小小巧巧，因为这时候被鸿钧握着抬高的缘故，脚背还有些绷紧，似乎是因为主人有些羞涩与紧张，粉白的玉足上甚至偶尔显露出半透明的青筋。

　　鸿钧不由自主的就去看他隐在红裙下的另一只脚，但却看不真切，只在满目的艳色中不时露出一点粉白，可这样反而更勾人了。

　　“喂，你给不给我穿啊？”他愣在那里不动，罗睺虽感知到了此时对方的羞涩与迷茫，但却不打算给他解惑，甚至还故作不知的催促。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自己……”他的话还未说完，鸿钧就打断了他。

　　“我愿意的，”似乎是脱口而出，并未过脑，鸿钧反应过来后，似乎有点羞怯，“只要，只要你别动就好。”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眸，不与他对视，并强迫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对方的脚丫上。

　　可这样却好像起了反作用，他越看越觉得心里慌慌的，为了摆脱这种窘境，他只能让罗睺舒服的同时，尽量加快速度给他穿鞋袜，可内心却又十分矛盾的期盼着，这个时间再长一些，这样奇怪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了。

　　尽管他面上仍是那样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但罗睺表示自己早已看透一切，根本不用那菩提子手串来感知对方的情绪，只要看对方那逐渐变色，且越来越泛红的耳尖就知道了。

　　“鸿钧，你又害羞了？”就在对方给他穿好鞋袜准备起身的一瞬间，罗睺眼疾手快摸了一把对方的耳尖，开口调笑道。

　　“休要胡说，”鸿钧躲得还挺快，他起身站起，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冷面，但却朝着罗睺伸出了手，“好了，穿也穿好了，我们该走了吧。”

　　“你抱我，不然我不走，”罗睺得寸进尺道。

　　“你……”，鸿钧正要说点什么，岂料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呼喊命令之声。

　　“有外人闯入丹霞谷，陛下有令，封锁各处，任何人不许随意走动，等待排查！”

　　“有外人闯入丹霞谷，陛下有令，封锁各处，任何人不许随意走动，等待排查！”

　　“有外人闯入丹霞谷，陛下有令，封锁各处，任何人不许随意走动，等待排查！”

　　……

　　这命令一遍遍重复，而且外面似有阵阵破空声传来，看来凤族已经发现了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离开！”顾不上跟罗睺斗嘴，鸿钧当机立断，一把将他抱起，正要离开时，罗睺却拽了拽他的衣袖。

　　“等等，我有办法让他们找不到我们，”不等他再开口问，罗睺便掐了个法诀，赤红色流光萦绕全身，两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丹霞谷各处都已经戒严，凤族的侍卫们来回走动搜查着，但好在没人，哦不，没鸟敢在没有元凤的允许下搜他的寝殿，不过其他宫室的族人都被带出去检查了，这也正好造成了一定的真空地带。

　　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发现如今专供元凤吃喝的厨房里，有了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正是罗睺和鸿钧。

　　时间回到一炷香之前。

　　“我说什么来着？那些蠢鸟肯定发现不了我们，不说修为差距，只说这灯下黑，他们也不可能找到这儿来的。”罗睺得意洋洋抬了抬下巴。

　　“还是小心些吧，万事谨慎无大错，”鸿钧正色提醒了一句，并再度施法隐去两人的身形和气息，以确保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罗睺敷衍的点头答应，而脚步不停的在厨房里转悠，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存放各种调料的木架前，准确无误的拿下来一瓶醋并取了一个汤匙。

　　他倒了一勺醋出来，然后，“这就是醋，你不是说想试试吃醋的具象化吗？那就尝尝吧，”他把汤匙送到了鸿钧唇边。

　　“……”，鸿钧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顺从的抿了一口，一股酸酸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细细品味了一下，然后将其咽了下去。

　　“滋味不太好，总觉得我的牙都要倒了，”他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那比起刚才，你看我和元凤在一起时感受到的那种滋味，哪个更令你难受？”罗睺挑了挑眉。

　　“都难受”，鸿钧摸了摸心口，又回味了一下刚才醋的味道，相互比较后，诚实道，“但看你跟他在一起时，我更难受，心里堵的厉害。”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就是吃醋啦，心里不舒服，就好像你刚才尝过的味道，酸溜溜的，很难受的，”罗睺随手把那汤匙往后一扔，它便稳稳当当回到了该回的地方，然后他双手并用搂住了鸿钧的脖颈。

　　“鸿钧，这表示，你在意我，”他笑的眉眼弯弯的。

　　“比起元凤那个素不相识，只有一面之缘的家伙，我当然更在意你，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靠的太近了，鸿钧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冷香，这让他有点不自在，于是他剥开了对方的手，并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你以后就会明白这两种在意是不同的，”望着他那故作镇定的样子，罗睺心里窃喜了一下，随后大方的决定不在逗他，而是小小的放他一马。

　　“跟我想学的东西有关吗？”他一语双关的内涵鸿钧并没有领会，但这不妨碍他听出对方有言外之意，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是这般问了一句。

　　“太有关了，不过那是更深奥的，我们可以以后再试，我是说，找个更安全，更合适的地方，”他歪了歪头，示意如今的场合地方不太对。

　　“也好”，这点鸿钧倒是十分赞同，只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此时很难受，不由得抬手按了按心口处。

　　“嘴里酸，心里也酸，不好受吧，等着，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压压这个劲儿，”说着罗睺就开始在厨房里转悠，不多时，他瞄上了一个水池，那里面正有几条鱼儿悠闲的游动。

　　它们长得跟普通的鲤鱼很像，浑身均匀的分布着苍色的斑纹，但头部却呈乳白色，且鱼唇鲜红，对比鲜明，但不同的是，它们背上生着如同鸟儿一般的翅膀，偶尔出声，却也类似鸾鸟的鸣叫，十分悦耳。

　　而这正是文鳐鱼，它乃是洪荒中，难得的珍奇异兽，据说它一出现，四处的植被都会生的十分茂盛，且五谷丰登，天下太平，这也算是难得的本事了。

　　但对于罗睺他们这等境界的人来说，文鳐鱼的这种本事根本不算什么，它的价值在其他地方，比如说，好吃。

　　“找到了，就决定是它了，”而罗睺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正要过去抓鱼，鸿钧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又怎么了？”罗睺回头看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这几条文鳐鱼吧，”鸿钧担心他又惹出什么事来，握紧他的手腕不放开。

　　“当然不是，”罗睺摇摇头，“我是想要凤胆才来的，洪荒传说，‘龙肝凤胆’为世间至味，我想做来给你吃，可你又不愿惹事，我怕你不同意，这才诓了你一下的。”说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要凤胆，是为了我？”鸿钧眼眸微动。

　　“嗯，”罗睺使劲儿点点头，这会儿不是也得是，他又不傻，何况这次还真有一半是为了鸿钧，当然，另一半是为他自己，不过这就没必要说的太详细了，有时候难得糊涂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下次不要这样了，莫说如今凤族已有警惕，就是没有，无缘无故屠戮生灵，那也是有违天和之事，对我等修道无益的，”鸿钧对他这么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心里其实很是触动，但嘴上还是把他说了一顿。

　　“好了好了，我不要凤胆了，行了吧，可之前那白凤青鸾惹我在先，元凤又欺负我在后，这笔帐总算是他们凤族欠我的吧。”见他上纲上线，罗睺也不甘示弱的开始跟他掰扯因果了。

　　“那你想如何？”鸿钧抿了抿嘴唇。

　　“我也不多要，拿他们几条鱼总可以了吧，”罗睺指了指水池中畅游的文鳐鱼们。

　　“还是为了我？”想起他刚才说要给自己做好吃的，压压那个劲儿，鸿钧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不然是为了谁啊？”罗睺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太便宜他们了，”鸿钧思虑一瞬后，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个，反而让罗睺愣住了。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我说，凤族之前行事太过，而你我如今只拿几条鱼就要了结因果，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我们还是不要鱼了，下次想办法找补回来吧，而且必须要他们以等价的东西来交换，不然这因果也不算彻底了结。”

　　“而如若不能彻底了结，事后定然易生祸端，对双方都不利的，”鸿钧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并且认真跟他科普了结因果的正确过程。

　　“可若是现在不从这儿拿，我怎么做给你吃啊，这文鳐鱼常在西海，东海畅游，而那些地方皆是龙族的领地，更不好抓了，”他说了半天，然而罗睺根本没听进去，他只明白了一件事。

　　“无妨，可用其他鱼类代替，我对口腹之欲，没有那么看重的，”鸿钧宽慰了一句。

　　“可我看重，我想给你最好的，才不要什么替代品呢！”罗睺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这个。

　　当他反应过来后，瞬间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别开了眼眸不去看鸿钧，可他眨眼的频率比平常快多了，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不停的上下忽闪，昭示着主人此时的不平静，而这也能说明，刚才他那话，真是诚心诚意，不掺一丝假的。

　　别的鸿钧可能看不出来，但对方待自己以诚，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没关系，在我心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觉得是最好的，”于是乎，他握紧罗睺的手，也真心诚意的回了一句。

　　“切，你也就会卖弄口舌哄我了，”话虽如此，但罗睺心里却很是欢喜的。

　　“并非哄你，而是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但鸿钧还是认真的又表明了一遍自己的态度。

　　“哼，我才不信呢，”罗睺傲娇道。

　　“不，你信了，”鸿钧却出言反驳道。

　　“没有没有没有，”罗睺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始耍赖了，“就是没有！”

　　“……”，鸿钧看出他口不对心，也不在与他争辩，而是但笑不语，颇带着些放纵宠溺的意思。

　　而他不在争辩，罗睺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了，他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如今凤胆是没有了，那龙肝……”他有点跃跃欲试，但他话还未说完，鸿钧便打断了他。

　　“想都别想！”他摇摇头，“你之前非要来这龙凤两族交界地带的丹霞谷，莫非那时就已经决定要招惹它们两族了不成？”他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什么龙肝凤胆，我通通不要了行不行？真是白出来一趟，还要听你唠叨我，”罗睺捂住了耳朵，头像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摆明了是不要听他说教，腮帮子也鼓鼓的，可见是郁闷得很。

　　“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们回家吧，”但鸿钧却觉得莫名的有些可爱，他摸了摸罗睺的头，温和道。

　　‘回家？’这真是个好词，罗睺这样想着，“我们两个一起回家？”他抬头看向他。

　　“嗯，一起回家，”鸿钧点了点头，肯定道。

　　“那就走吧，”听他这么说，罗睺心情大好，反手拉住他就要走，鸿钧刚要迈步跟上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罗睺，恐怕我们还得等等才能回家，”他叫住了对方。

　　“为什么？”罗睺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因为外面还有人在等我，”鸿钧如实告知。

　　“你是说，你在外面有人了？”罗睺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