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服如履薄冰》淡茶幽雪

35、少女杀手

　　午饭过后，瑾萱和祁卓一起出了门，自然是没有落下梅香和红雨。自那次昏倒一口，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虽然都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但是在瑾萱看来却又别有了一番风味。

　　她先和祁卓一起去了布庄，如今的布庄完全走出了低谷，生意比过去还要兴隆了许多。而且由于瑾萱告诉祁卓现代的漂白技术，那些原本要废弃的布料也全部经过再加工，以成本价买了出去。虽然没有挣到钱，但是却没有赔，可是说是大大降低了霓裳屋的损失。不仅如此，自太后寿宴以后，蜡染布已经打出了自己响亮的招牌。想想这是太后看上的东西，那些下面的达官贵人们自然是不会错过如此好的机会，都是争相购买。短短几日蜡染布的身价涨了又涨，如今已是翻了不止两番。这次策划的方案可以说是进行的极为顺利。

　　祁卓安静的跟在瑾萱的后面，看着瑾萱微微翘起的嘴角，不仅温柔的一笑。心中一阵感叹，她还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啊，能想到如此棒的想法。不仅挽回了布庄的形象，而且还将它提高到了更高的层次。

　　祁卓拿过墙上的一张壁画递给了瑾萱说道。

　　“这是现在景都最受欢迎的产品。虽然价格已经提到了千两，但是每天都会有人来定做。”

　　瑾萱看着那张画工极为精致的壁画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由于布料上的图案全部都是根据顾客的要求制作的，所以这些壁画真可以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品。越是这样的东西那些达官显贵们就越是趋之若鹜，也难怪会如此畅销。”

　　祁卓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所以我决定从这个月的中旬开始缩减蜡染布的生产量，毕竟再好的事物若是太普遍了，那么它的价值也会渐渐的变低！”

　　瑾萱赞同了点了点头。祁卓没有停下来接着说道。

　　“还有我已经请来了瑞国最有名的画师，他说他会每个月给我们提供一幅画，这样更是会提升人们对壁画的兴致，它的身价自然也会变得更高。对了！你说这叫什么了的……恩……”

　　“名人效应！”

　　“名人效应！”

　　瑾萱看着祁卓纠结的样子，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却不想两人却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瑾萱和祁卓不禁相视一笑，没有想到这些天的相处倒是有了一点默契。

　　瑾萱想了想然后对祁卓说道。

　　“我们可以在供应普通壁画的同时，每月供应一份名人的作品。这样前面的那些壁画和现在的壁画就有了实质性的变化！真是不错的主意。不过关于出售的方式，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什么想法？”

　　祁卓心情不错的问答。

　　“拍卖！”

　　“拍卖吗？”

　　祁卓稍微迟疑了一下，才犹豫的问道。

　　“你是说黑市中常使用的那种方法吗？这……”

　　瑾萱点了点头，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是的！黑市拍卖的货物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却能获得极大的收益。我们可以借用的他们的方法，每月开一次拍卖会，除了能拍卖壁画以外还可以拍卖其他的物品。这样不仅能使霓裳屋获得丰厚的收益，而且还能让新推出的商品及时的得到推广。霓裳屋的知名度必将提升。是不是啊？表哥！”

　　祁卓看着瑾萱那自信洋溢的笑脸宠溺的笑了笑。而此时他心中的烦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觉得从和瑾萱在一起后，他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终于消失了，而且还觉得很开心，很幸福！所以他决定了！无论姑姑是否会反对这门亲事，还是说世人会嘲笑自己这样出尔反尔的举动，但是瑾萱他是要定了！

　　下了这样的决定以后，他对瑾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用温柔的目光望着瑾萱说道。

　　“的确是不错的主意。真是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为什么总是能想出如此棒的想法！”

　　瑾萱呵呵的笑了笑，然后向祁卓招了招手说道。

　　“表哥，店铺也逛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还是到街市逛了逛吧。要不然某人的嘴都可以挂好几个油瓶了！”

　　祁卓见瑾萱的眼睛瞟向另一边，也跟着望了过去。只见红雨正撅着个嘴不断的望向门外，一只脚已然迈出了布庄的门槛，但是又不敢丢下瑾萱一人离开，于是只能一会儿看看门外，一会儿看向他们。祁卓看着红雨那搞笑的样子不禁轻笑了出声说道。

　　“好吧，看某人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我们还是遂了她的意吧！”

　　红雨一听忙跑到瑾萱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急切的说道。

　　“小姐，你快来！前面不远的地方正在演杂耍，您不是一直说想看看嘛！估计我们现在过去还能看到一些。”

　　瑾萱无奈的看了一眼兴奋的不得了的红雨点了点头。而她也就这样被红雨一直拉到了演杂耍的地方。不过她们到这里的时候场地的周围都已经围满了人，除了里面敲锣打鼓的声音以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红雨再次展现出了她身体的柔软度和灵敏度，拽着瑾萱左钻右窜就进到了人群的里面。梅香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两人急的直跺脚，中间还不忘说上红雨两句。祁卓见瑾萱慢慢的没入人群当中，心中也是一急，只得护着梅香，推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引起了一连串的的叫骂声。

　　“这人是怎么回事！”

　　“挤什么挤，真是的！”

　　而忙着寻找瑾萱的他根本都没有听到周围人的不满，见瑾萱和红雨都安然的站在不远处，他终于放心的呼了一口气。

　　“呀！小姐你快看啊！那人将手放到滚烫的热水里面了……天啊！那么大的锤子砸下去难道不会死人吗？难道那个人的身体真的如此的坚硬吗……”

　　和所有周围人的反应一样，红雨兴奋的拍着手，不停和瑾萱说这说那。但是反观瑾萱这边，反应却是极为的平淡，除了一直挂在嘴边的那抹淡淡的微笑，再没有多余的表情。

　　红雨奇怪的拽了拽瑾萱袖子问道。

　　“小姐，难道你不觉得很新奇吗？”

　　瑾萱看来看红雨说道。

　　“还好，演的不错！”

　　红雨疑惑的看着瑾萱接着问道。

　　“什么叫演啊！人家这可都是真功夫。”

　　瑾萱淡淡的一笑，轻声的重复道。

　　“真功夫吗？”

　　红雨很确信的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啦！大家都已经确认过那块石头了，的确是非常结实呢！那个人真厉害，石头都碎了，他自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真是太神奇了。”

　　瑾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的话特别的多，多嘴的说道。

　　“这些都是糊弄人的戏法。”

　　正盯着前面看的津津有味的红雨一听，马上回过头看向瑾萱问道。

　　“难道小姐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瑾萱很坦然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个人之所以被大锤击中以后也安然无恙正是那块石头的功劳。那块的石头将原本集中在大锤上的力量均匀的分散到了石头上面。虽然那股力道的确不小，但是若是平分到如此大的石头上面，那也就不是什么多大的力量了。而且若是这个人力道掌握的够准，那么完全可以做到只击碎石头，但是不伤害石头下面的那人。”

　　“那……那刚才沸水中捞东西想到那个呢？这个应该是真本事吧！”

　　红雨仍有些怀疑的问道。

　　瑾萱微微的挑眉说道。

　　“谁说那是沸水？”

　　红雨有些不明白了，她挠了挠头问道。

　　“那是什么？”

　　“你刚才有没有闻道了什么味道？”

　　红雨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瑾萱迟疑的说道。

　　“好像有闻到酒的味道。”

　　瑾萱点了点头说道。

　　“对啊！就是那个！你也可以去试试，可能稍稍有点烫。”

　　红雨顿时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又马上垂头丧气的嘟囔了一句。

　　“原来都是假的啊！真是没有意思。”

　　瑾萱很不理解的看了一眼有些蔫蔫的红雨，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可是非常的开心，因为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但是很显然红雨并不为此感到高兴。正在瑾萱打算安慰一下红雨那受伤的心灵的时候，旁边的议论声慢慢的大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的啊！”

　　“也就是说都是假的咯，那还敢在这边装仙人。”

　　“就是啊！就是啊！”

　　“我还给扔了不少银子呢！”

　　前面表演的人很快就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他很气愤的拿着锤子走到了瑾萱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个的丫头是干什么的！竟然敢来这里砸老子的场子。”

　　瑾萱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刚才明明很小声的告诉了红雨，但是还是被周围的人听去了。莫非是她被夏侯烟传染了，怎么每次出门都要出一点状况。瑾萱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复杂，于是不好意思的对那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说道。

　　“对不住，我并不是有意的。”

　　那个大汉自然是不会这么放过瑾萱，大声的对瑾萱嚷嚷道。

　　“哼！一句对不住就结束了。老子的客人全都被你赶跑了。”

　　红雨见那人对瑾萱如此无礼，挺身挡在了她的身前，对那个人大声斥责道。

　　“你以为我们小姐是什么人，竟敢如此不敬！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子走！”

　　那个人看了看瑾萱她们的打扮，发现穿着打扮都很是简单，但是身上的布料应该都是上上品，而且这个姑娘出门还带着面纱，很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若是真得罪了自己也不用再景都混了。但是他一听到红雨的最后一句话，心中的火气刚压下去的火气就又冲了上来。

　　“你个黄毛丫头，胎毛的没脱干净还想来收拾老子！”

　　他说着一把推开了挡在瑾萱身前的红雨，抓住了瑾萱的手腕。

　　瑾萱见红雨摔倒在地上，刚想要将她扶起来却被人扣住了手腕，被一股蛮力直接拽了过去。瑾萱脸上的面纱被一刮，轻轻的滑落到了地上。当那个大汉看到瑾萱那绝美的脸蛋的时候，不禁晃了晃神，连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而这时祁卓也终于冲出了混乱的人群，急速的走到了瑾萱的面前，他一把扣住那个汉子的手腕，轻轻的一折就听咔嚓一声，然后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你……你……”

　　那个人捂着手腕大口的喘着气，痛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祁卓冷冷的看了那个人一眼，然后从地上拿起面纱拍了拍，重新带到了瑾萱的脸上，关切的对她的问道。

　　“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了伤？”

　　瑾萱揉着手腕摇了摇头，但是很显然祁卓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他眼中顿时变得一片阴霾，转身缓缓的走到了那个大汉的面前，用比冰块还要冷的声音说道。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人被祁卓的气势一阵，只能呆呆的看着祁卓将手掌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而他后面那些家伙更是不敢往前一步。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只青葱玉手握住了祁卓的手腕。

　　“表哥，是我不对在先，你莫要再如此了。放了他们吧！”

　　祁卓的手收了又放，就这样来回弄了半天，才终于将手收了回来，然后冷声说道。

　　“既然她为你们求情，我今天就饶了你们！”

　　那些人一听都松了口气，忙收起东西想要尽快离开这里。瑾萱走到了前面在那个汉子的手中放了两定银子说道。

　　“抱歉！这些银子拿去治你的手吧。”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了银子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开了。

　　瑾萱见那些人拿着东西远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了奇怪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东西。祁卓走到她的身后问道。

　　“怎么了？”

　　瑾萱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没有什么我们走吧！啊……”

　　还没有等她说完话，她就被身后跑来的人撞了一下。祁卓忙扶住了往前倒去的瑾萱。

　　“小心！”

　　瑾萱忙尴尬的从祁卓的怀里挣了出来，看向刚刚撞到自己的那个壮硕的女子。那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撞了人，只是关切的看着一个少女说道。

　　“小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让老奴好生担心。最近景都不太平，您怎么出门都不带个随从！”

　　那个胖胖的妇人一把抓住少女的手，然后拽着她向云钟街拐了进去。

　　红雨气愤的看着那个妇人说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遇到的净是这样的人。怎么撞了人都不知道道歉。小姐，要不要我将那两个压过来。”

　　瑾萱直接忽略了亢奋的红雨，对身边的祁卓问道。

　　“表哥，最近景都有什么事情吗？”

　　祁卓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对她说道。

　　“是的。听说前段时间有个犯人越狱了，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命案，而且遇害者一般都是妙龄少女。据说他之所以会入狱就是因为女人的问题，所以官府怀疑这些很可能是他对官府的报复行为。”

　　瑾萱了解的点了点头，脑中突然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她微微低头挡住了她那微微的勾起的嘴角。

　　祁卓看了看天色，觉得已经有些晚了，于是就对她提议道。

　　“烟儿，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些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瑾萱痛快的点了点头。呵呵，她已经想好出逃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