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冬日铃兰（犬夜叉）》暗香流 動

4、幽幽伒涼山

　　再次醒天已是天黑，空气阴冷，隐约可听到叮咚的水声．
　　睁开眼，一团跳跃的火焰映入眼帘．火堆的另一边，戈薇正细细地添着柴火．铃一动，戈薇便察觉了，笑着丢下柴火走过来，替她拢了拢垂下的衣服．铃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披着一团绒绒的毛．
　　“醒了，感觉怎样？”戈薇伸手探了一下铃的额头．
　　“还好．”铃坐起，抱着那团毛．心想着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杀生丸一直披在身上的．“杀生丸大人呢？”她往四周打量，却不见杀生丸的身影．
　　“他去四周查看查看．”看到火势小了些，戈薇起身走到火堆旁，捡起柴火継续加到火中，说：“这里是伒凉山，杀生丸答应带我来，但放心不下你，所以就一起来了．”
　　“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还有双胞胎．”
　　“还记得你被蛇咬的事吗？双胞胎也被咬了．村子周围的蛇越聚越多，犬夜叉来了伒凉山后不直不见回来，于是，我就决定来了．珊瑚和弥勒先过来的，现在不知怎样．”说到这，戈薇托腮凝望着火焰，出了神．
　　原来在她昏迷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啊！铃很想安慰一下戈薇，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忽而一阵清风吹过，眼前一花，便多了个人影．
　　铃痴痴地看着杀生丸，忽而又记起昏迷前他所说的那句话，离别的恐惧蓦然窜上心头．
　　杀生丸缓缓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认真地查看她的脸色，末了，又跟戈薇一样探了一下铃的额头．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铃的心境立刻又转了个样．感觉心里有丝丝甜意冒出，勇气突如其来，她张嘴就想问“铃长大了”这句话的意思，可不经意间瞄到戈薇正望着这边，话又吞了下去．脸涨得红红的，心跳得厉害．
　　见她欲语还休，杀生丸有点担心：“不舒服？”
　　铃赶紧摇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挪到火堆边．戈薇摸出一些干粮，借着火暖暖，便递给她．
　　铃道谢后接下，不久，杀生丸递过一只水壶，示意她喝水．一旁的戈薇悄悄用手肘顶了顶她的腰，眨眨眼，一脸促狭的笑．铃顿时又红了脸，埋头啃干粮．
　　戈薇是知道她的心思的，珊瑚、弥勒、枫婆婆，或许更甚者连全村的人都是知道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人——杀生丸不知道．

　　半夜里，空气越发的清冷，直冻得她打哆嗦睡不着，可又怕惊动杀生丸，只能蜷缩着，盼望天快点亮．
　　听杀生丸说，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岔路也多．虽说可以听到水声，表示湖泊已近，但要真的走去，还要大约半个时辰．在夜间，路更是难以分辨，很容易走错．
　　铃正默默地祈求着老天保佑双胞胎能渡过这个难关，一旁里有了些动静．披在身上的绒毛被掀开，一只手伸了进来，寻着了她的便握住．
　　铃先是被吓了一跳，但在认出这是谁的手后，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如打鼓般响亮．
　　杀生丸的手微凉，但比起这清冷的空气来说又温暖了许多．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她竟然觉得有一股暖意从杀生丸的掌心处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体内，一下子趋走全身的寒意．
　　她微微睁开眼，朦胧中，与杀生丸的目光交会，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丝温柔．够了，足够了，即便要她立刻死去，她也了无遗憾了．
　　不知何时，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顺着脸庞悠悠淌下，最后只留下一道泪痕．
　　正在杀生丸伸出另一只手，想替她拭去之际，山里突然响起了清远的笛声．

　　笛声忽高忽低，若隐若现，在这清冷的夜里显得怪异之极．
　　戈薇醒了，握着弓紧张不已．
　　“我去看看．”杀生丸箭一般地离开，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柴火叭叭作响，笛声突然停了．
　　铃和戈薇互望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突然，笛声又现，吹得更急，声音更清．同时，空气中气流似乎也发生了变化，感觉到丛林中的一切躁动不已．
　　地面上开始出现一大堆蚂蚁，发了疯似地从蚁洞里逃出来，慌乱至极．如果仔细瞧，还能瞧见它们的嘴里叼着的一颗颗小小的白色物体．
　　一条软绵绵的东西从铃脚边掠过，铃惊得尖叫．
　　戈薇弓箭一挑，把它撩走，原来是一条小蛇，没毒的那种．小蛇落地也慌了，没头没脑地往杂草丛鉆，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紧接着林子里的鸟叽叽喳喳地叫着扑腾翅膀，飞来飞去，蓦然冲上天空，各自散逃．
　　“铃，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小心点．”
　　“嗯．”
　　两人大气也不敢喘，打起十二分精神瞪大双眼警戒着．

　　风吹得急了些，掀得火苗扑扑作响．倏地，风势逆转，朝戈薇急旋过来．
　　“啊！”铃不禁失声叫出口．
　　戈薇及时转身，不知何时手里已亮出匕首，刀锋锐利，将袭来之物削成两段．
　　那东西落到地上犹自挣扎不已，张着血红的嘴，好一会才软下不动．
　　定睛细瞧，竟然是青灵蛇！
　　此时笛声已断，四周却嘶嘶嗦嗦作响，令人心里发毛．铃和戈薇不自觉地背靠背挨在一起．
　　“左边．”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东西扑向戈薇的侧面，铃焦急地喊．
　　戈薇手上的弓打横扫过，将它打落在地．
　　又是青灵蛇！只见它毫不畏惧，在地上蜿蜒爬行，吐着信子嘶嘶作响．
　　“戈薇，那里也有．”
　　渐渐地，两人惊觉青灵蛇越聚越多，呈包围状向她们逼迫而来．
　　可奇怪的是，它们攻击的对象都是戈薇，对铃反而是十分避讳．难道是因为她吃过百仙草的缘故？

　　又是一轮攻击过后，戈薇已是满额汗水，如果不是有铃在一旁帮忙，只怕是她已被咬中毒．
　　两人都有点累，可蛇的攻击却不见半点疲态，反而更加勇猛，戈薇心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目光扫视周围一圈，最后停留在了火上，果断地说：“铃，我们到火那边去．”
　　“嗯．”
　　尽管这么想，她俩却没有办法移动脚步．
　　四周聚集的蛇前赴后继地游上前，盯紧戈薇的脚跟．然后，有些爬到树上的，开始从上往下攻击．这样，戈薇和铃不得不分散一部分的注意力在头顶．

　　铃心里其实也怕得厉害．她一向害怕这些滑溜溜的软体动物，别说接近，就算是远远地看见了也觉得恶心．可是在这种危急的关头，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是本能地挥舞着从地上捡来的枯枝，将青灵蛇拨开，以免它们伤害戈薇．
　　可是，青灵蛇太多了，顾得了这里顾不了那里，眼见那尖尖的毒牙就要吻上戈薇的肩了，铃心里一急，竟然腾出空着的手去挡，等到意识醒悟过来，已经来不及收回，只得皱眉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铃！”随着呼唤声，一股强大的剑风从侧面削来，将临近的蛇一一支解．
　　衣袖飘飘之间，杀生丸的俊脸映入眼帘．
　　铃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他揽过去，转了一圈，落入他的怀里，杀生丸手上的剑也随之旋了一百八十度，将周围的蛇一扫而光．
　　杀生丸站定，目露精光，气场强大．
　　静默了一秒后，青灵蛇咻咻地后退，如退潮般，不一会便撤得一干二净，所有的异状随着他的到来而消失．
　　风也停了，空气沉闷．地上残余着的蛇骸七零八落，触目惊心．也在在地告诉杀生丸，铃遇到了怎样凶险的局面．

　　怀里的人儿身体轻颤，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吸呼凌乱．他抬起她的下颚对视，清清楚楚地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惧．
　　不知为什么，杀生丸的心里突然生起了一股浓烈的怜惜和怒气．心疼着她受了苦的同时，也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而生气．
　　此后，他一直把她拥在怀里，直到她呼吸平缓，心情平静，累极睡去．
　　一双虎眸里，流露出温柔的爱意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