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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锦六 纠纷 ...

  •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阳光灿烂,百鸟齐鸣,是一天的开始。

      只是,箬疏起得早,这天到了卯时也不见人出来,陈管家在在屋外有些担心,抬手轻敲屋门,小声交换着“公子”。

      昨晚上发生那种事,箬疏没少折腾,自然睡得沉。
      黑荠子被惊醒了,他竖起猫耳朵,仔细分辨来人的声音,知道是陈管家,才放松警惕,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钻出木盒,借着长案跳上床头。
      “喵~~~~”一边叫着,一边用可爱的猫头蹭箬疏的脸。

      感觉有绒毛在脸上蹭着,箬疏无力地挥挥手,试图赶走它,哪知它又“喵——喵”地叫,没办法,箬疏轻轻睁开眼。
      床帘是被拉上的,光线并不刺眼,脸边黑忽忽的小肉球正“喵”得起劲儿。

      “别吵……”箬疏似心情不好地蹙眉,正欲翻身便扯动了身下红肿的部位,带出一丝刺痛。
      昨夜的记忆如洪水般卷着耻辱向箬疏袭来,被人束缚着从身后……
      自己居然也能……发出那么……甜腻可耻的叫声!
      在别人身下卑贱的样子……

      咬紧下唇,鼻头一酸,喉间哽咽着,眼眶又湿了。

      “喵——”黑荠子也慌了神,见他这样,不由为之心痛:谁惹这么个玉人儿落泪了?怎么一大早的……?

      屋外没有动静,想是陈管家已经走了,箬疏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想动。
      身上干干爽爽,衣物也是干干的,应该是那人帮他的……

      他现在好想离开这里……

      这边文绍廷早就醒了,他热烈地、迫切地渴望着去看看那小庸医的情况。但是限于客观原因,只能躺在床上。
      他知道昨夜的事对那小庸医刺激不小,若不向他解释清楚,只怕他将“文丞相装病”之事说出去,坏了大事!

      陈管家匆匆忙忙赶进屋,“大人,公子还没起身”。
      文绍廷有些慌起来:“刑南!”。
      不知从哪儿冒出一黑衣男子,看样子身形矫健,似一随从护卫。
      他闪到文绍廷床前,立得笔直恭敬,随时听候主子发令。
      文绍廷让他去看看箬疏的情况,顺便招呼后者过来,然后,看着刑南一闪而去的身影,表情严肃地闭上眼,静待着。

      刑南是文绍廷的护卫,武功高强,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他一般是在文绍廷屋顶上生活的。
      府里的人知道刑南,就是很少人关注他,只当他是飞行的鸽子、大雁之类等鸟类。
      因此,箬疏来了丞相府有一段时间,也不曾和他碰过面。

      还有,刑南是知道文绍廷装病的。

      故文居里,箬疏正起身收拾行李,再次听到敲门声,便大步至门前。
      “谁?”
      “公子,大人唤您过去。”刑南的声音冷冰冰,有些一板一眼。
      箬疏开了门便见一身材高大,长相冷峻的黑衣陌生男子直直看着他。
      “……他找我何事……?”
      “不知。”

      箬疏低首思索着,让他先回去。
      心里思忖着可以借此请示离开。
      虽然不知道文绍廷为何装病,但他箬疏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陪那人玩。

      见到箬疏时,文绍廷发现他眼睛有些红肿,且闪着泪光。
      然后,箬疏不再正面对着文绍廷,而是将脸偏向一旁的长案,美目不知在看哪里。
      本想好说辞的文某顿时觉得词穷了,他讪讪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让屋内外的所有其他人都退去这个院子外,并让刑南在屋外把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接着,愣愣地看着箬疏。

      “大人,请让箬疏离开。”
      文绍廷并不惊异于他说出的话,等了半天才道:“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大人无患无疾,箬疏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不不不,我承认我是装病,可这样是有原因的!”文绍廷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
      箬疏只是听着,没有开口。

      “古往今来,又哪一代帝王的位置不被窥视着?当今圣上也是处于这种现状。”
      文绍廷沉思了一会儿,又道:“那日早朝皇上遇刺,我就断定是内臣搞的鬼。”
      箬疏抬眼有些惊讶地看着文绍廷,后者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他很欣慰箬疏能听他说。
      “皇宫内外,戒备森严,所到之处,皆是大内高手,若能让外人轻易闯进宫,那些侍卫岂不都为摆设?”
      文绍廷停下来浅饮一口茶,看向门边一株做摆饰的如意草:“很多次,我都亲眼目睹,宫中的乱事。”
      他继而将目光转向箬疏,话锋一转:“你……懂我的意思吗?”

      箬疏清醒地与文绍廷对视,“你身为朝中大臣,如何接近得了内宫?”
      “皇上,是皇上给了我这个权利,”他的表情透着一种名为“温暖”的东西,“我原是本朝南阳侯的儿子,不巧从小失了双亲,是陈管家将我拉扯大的。”
      “十五中举,皇上十分赏识我,十七便封我为右丞相,”嘴边的笑容淡淡的,“他看着我的眼光里,总是含着坚定的信任,还有关爱。”
      “他早就怀疑了顾丞相,从不让他有机会接近内宫,”文绍廷歪歪头,笑意更深了,“只是,他为何那么信任我,抱歉,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毫无君臣之别的感觉。”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到这儿,他又不说话了。

      箬疏似乎有些沉浸于文绍廷温和的语气,半晌才说了话。
      他看看文绍廷,“大人为何告诉箬疏这些?”
      “我希望……你能……帮我演——”
      “不可能!我不想被你打乱生活。”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人有些心寒。
      “可是,不止顾丞相,还有王公公、白师爷、张大人,甚至是国舅——他们都是……心怀不轨呀!”文绍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可能,可能已经对我心怀戒备了……所以我会如此……”
      “你为何不将他们揭发?”
      文绍廷苦笑着摇头:“你太天真了……官场办事,若是单凭一人三言两语能够起作用,他们可能早就被关在大牢了……况且,这种事需要证据……”

      “这是你们高官之间的事,我能做得了什么?”
      “你可以帮我……逢场作戏——”
      “这不行,这是……欺——君!”箬疏一字一句,他直视着文绍廷,眼里的内容千变万化。

      文绍廷默不做声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问着:“还是,昨日发生的事,让你困扰了?”
      一听这话,箬疏的心像被猛地刺了一针,心率突然不规则起来。
      见他身形一颤又不说话,文绍廷知道自己说上重点了。
      他轻咳一声以缓解二人之间尴尬的流波。

      “对于昨晚的事,我表示抱歉。”
      箬疏一听,顿时怒气上涌,更加仇视地看着文绍廷。

      房门被关着,所以后者也不再伪装,他掀开锦被跳下床,缓缓走到箬疏面前。
      箬疏惊他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身材,不禁后退两步,他美丽的大眼睛依然瞪着文绍廷,好像两把火,快将文绍廷的脸烧出两个洞。
      虽然得意于自己的气势,但是文绍廷并没有表露在脸上,而是故意慌张地接着解释道:“我知道,道歉是难解你心头之恨的;我也知道,被人那个是十分痛苦的;我还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可是……可是我……我冤枉啊……!”

      “冤枉——?!”顿时,箬疏两记寒光“嗖——”地射了过来,美丽的头发也气得直竖,“你对我……你……你还冤枉!”气得活抖。
      “别激动!你听我解释:我——啊——!”
      箬疏气急攻心,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把文绍廷疼到了骨子里。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对男人是没有兴趣的,我——啊——!”
      又是一巴掌,文绍廷捂着一边脸,另一只手摇摆着继续解释:“不——啊——!”

      箬疏完全失了理智,红着双眼道:“对男人没兴趣?!没兴趣怎么就干了呢?!”
      随后,又感觉一阵风搧过来,这次,文绍廷有准备地一把扣住箬疏挥过来的手。

      力气的较量,箬疏哪是文绍廷的对手,死命挣脱着也无济于事。
      看自己如此弱势,箬疏又想起昨晚上的伤痛,不禁泪流满面。
      文绍廷见他这样,心下不忍,于是放开他的手。
      果然,一个劲道很大的巴掌又招呼上了他的左颊。

      好家伙!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待他文大丞相!

      看不出来,这人的模样生得似弱柳扶风,搧起嘴巴子来比宫里那些老嬷嬷还疯狂!

      平日里那么纤细文静,谦谦有礼,波澜不惊的人能如此,想必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吧!

      箬疏搧完那一巴掌后,似乎已经力竭,没有再动手,只顾着大口大口喘息着,眼里噙着泪花的样子让文绍廷不禁心中一痛。
      “我是被下了药,才会对你……”他看箬疏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缓缓开口,“昨晚我这肚子‘咕咕’直叫,跑厨房里找食,哪知陈管家早就将剩饭剩菜倒了,没办法,我又在府里逛了半圈,看见一间还亮堂着的屋子里有糕点,巧了没人,我就……直到事发回来时,我才发现你身上的钥匙,正是故文居的。”

      文绍廷小心瞄了箬疏两眼,他正娇唇紧抿,斜眼旁视,好现在听。
      “我当时就是被该死的药性迷糊了脑袋,看见美女就想这那种事儿,我——”
      “你说谁女人?!!”久久不发语的人气冲冲地道。

      文绍廷急忙说:“哦不!是我自个儿眼睛拤巴了,见到见到您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器宇不凡的美男子——”

      “行了,无聊!”

      “啊对,我很无聊。不过府里人多事儿杂,若不是我替你吃了那糕点,恐怕——”

      “你的意思是,你还救了我?然后,我是不是还要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求您让我一辈子为您做牛做马?!”

      “不不不,我可没那样说——哎呀,我就是那什么色急攻心,精虫袭脑,垂涎于您绝世无双、倾国倾城的美貌……这总行了吧?”

      箬疏不屑地重重冷哼了一声,绕过文绍廷就欲往外走。
      情急之下,文某人又一把拽住人家的纤纤玉手。
      箬疏的手腕被扯得生痛,大声呵斥道:“放手!”

      被箬疏这么一吼,文某人真的很没气势地放了手,见他就快推开门了,赶忙上前挡住。
      “你不能走!”

      “让开!我没有时间和你讲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怎么能说是无关紧要呢——好好好,我们不谈昨晚的事,我们谈国家大事!你别走呀!”

      被文绍廷这么恳求着,箬疏突然感觉一种异样的情愫窜上心头。
      “不谈!”

      丫的,这么狠心!
      文绍廷摆正了自个儿的脸,严肃地道:“不行!你今儿个谈也要谈,不谈还得谈!”
      心想:还不是跟你学的。

      不料箬疏抬头又是一双泪汪汪的仇恨大眼。
      “哦哦哦……我错了……别哭……”文绍廷赶忙拿着袖子给人家擦眼泪,“不过,你真的得帮我这个忙!这可关系到闻攸国的江山社稷!现下朝廷内部叛党勾结,再不采取行动——”

      “谎话连篇!”

      “哎哟,我的小姑爷爷,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你瞧,全国上上下下那么多百姓,生活为何如此安定和谐?不就是有了一位明君统治天下嘛!”
      文绍廷哈腰弓背讨好着:“如若发生政变,百姓讨了个凶残暴虐的君王,就遭殃了!”
      嗅嗅没有鼻涕的鼻子,擦擦没有眼泪的眼:“你忍心看着那么多百姓苦于暴政,一辈子受压迫吗?”
      “你就答应帮我逢场作戏,拯救我闻攸国大好河山吧!”

      “你找别人去!”然后又要绕过文绍廷向外走。

      “不行……咳……咳……”
      眼看箬疏就要碰到门了,赶忙一手拉住他,一手捂着喉咙,双眼大大瞪出来,一副要咳死的样子。

      箬疏是何许人也,岂会看不出他这点小把戏?
      他猛地甩开文绍廷的手,又要去拉门板,不料又被缠住。
      “你到底想怎么样?!”
      箬疏停下来,美目怒瞪。

      “只是逢场作戏。”

      “我说了,你找别人去!”

      “不行,我就要你!”
      说出话的人是觉得没什么,可是,听到这话的人就呆了。
      箬疏不可思议地看着文绍廷,娇唇微启,欲言又止。

      文绍廷没注意箬疏的表情,接着说:“像你生得这么养眼,且温柔体贴,还做得那么多美味给我吃,全天下我哪儿找去?”

      本来脸有些发烫趋势的人,一听到最后一句话,又火了:“吃吃吃,你就会吃!”
      然后又推开挡在身前的文绍廷。

      后者急了:“你一个男儿家,怎么生气起来和女子一般?不就是记恨昨晚的事儿么,大不了,我再让你侵犯回来好了!”
      说着,就去解自己的衣裤带。

      箬疏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按住文绍廷的手,“你个大流氓!无耻!”

      “好,我是大流氓,我无耻!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什么都愿意做!”

      箬疏放开按住文绍廷的手,秀美深蹙。
      文绍廷见他犹豫着,继续道:“况且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我若找了个奸邪狡诈之徒,将我这事儿说出去,不就完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箬疏眯眼,“难道你不该现下就灭了口,以绝后患?”

      “你……不会说的。”

      箬疏冷笑“那么断定?”

      “说出去对你没有好处。”
      文绍廷一脸严肃,然后又笑嘻嘻地道:“你陪我演了这场戏,说不定日后被封个‘护国英雄’什么的——”

      “我不稀罕!”

      “就算你不稀罕这个,也要以大局为重啊!”

      美人犹豫着。

      “好不好?——哎呀,姑爷爷,您就答应了吧!~~~”

      “……行……”

      听到这个苦心等待的字眼,文绍廷差点跳起来,他在心里欢呼着,跳跃着激动地握住箬疏的纤纤玉手,然后在人家的冷眼下又立刻放开,讪讪地笑了笑。

      “不过,有条件。”

      晴天霹雳!
      原来这小庸医不是傻瓜!

      “我跟着演戏可以,只是要戏费。”

      挺歹毒。
      文绍廷心想。
      只要不让他倾家荡产就行。
      嘴上回着:“好好……!”

      美人脸上方才出现的阴郁已经消失,代替的是之前的精明从容。
      “我看你院前有一方沃土,你且将它让给我种养药草,如何?”

      文绍廷一听高兴得直点头,以为这样就完了。

      “还有,每日发我五两银子,到一个月付总帐。”

      每日五两!
      他这儿丫头小厮不过十两一个月份,这小庸医是金子做的还怎么地?
      文绍廷不由翻了个白眼:干脆去抢劫拉倒了!

      “怎么,不愿意?”

      听见这人的声音,文绍廷心里直叫着“阴险!”
      嘴上却笑得谄媚:“愿意愿意!”

      于是XXXXXXXXXXXXX……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锦六 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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