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叶无音

3、三

　　在镇上的酒吧里，他凭借着自己的优秀的弹琴技巧，找到了酒吧钢琴师的工作。当晚，便在酒吧里悠闲弹着钢琴，看着形形色色的人。
　　“呦，大叔，第三次见面了。”真红从人群中钻出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杯酒。“你不会是被我迷上了追着我而来吧？怎么我在哪都能碰到你？”
　　真红穿着酒吧服务生的衣服。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在这里工作吧？”
　　“是啊。找我谈生意的人没来，只好先在这里当调酒师。不过没想到大叔你会弹钢琴呢。”真红说道。“原来店主形容的‘四处流浪的钢琴师，落拓而帅气的大叔Mr.St’就是你啊。”
　　“我也明白了，店主说的新来的‘神秘的东方人长相，美丽妖艳让人产生把他压倒欲望的调酒师，红’是你。”
　　话音落了，两人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店主……你的形容还真是……
　　“呐，圣大叔。这杯酒请你。庆祝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真红把酒放在了一旁，说：“弹首曲子送给我吧。”
　　“要听什么？”
　　“肖邦《幻想即兴曲》如何？”真红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钢琴旁，手顺势搭在了三角架钢琴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专调难度大的啊……”他点了点头，无言的看向在一旁分别演奏长笛(Yunoki)、单簧管(Fuumi)、小提琴(Hihara)以及大提琴(Shimizi)的四位琴师。意为自己要独奏。四人点点头，拉大提琴的少年琴师立刻闭上眼睛睡着了。
　　酒吧里的奏乐停了片刻，随即激越的钢琴声响起。琴声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滞待，真红微愣。本猜想到了他回到酒吧来弹琴琴技不会太差，但听他弹这首曲子，才发现他的琴技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太多太多了。
　　“他弹得很不错。”吹长笛的琴师Yunoki凑在真红的耳边轻声说，“Shimizi本来要睡着了，现在却不睡了。难得哦。”
　　Shimizi是真红见过最爱音乐也是最嗜睡的人。能让睡着的他醒来的只有他喜欢的音乐。真红嘴硬的不承认，“我看是被吵醒了。”
　　Yunoki优雅的笑笑，把一小杯酒放在真红的手边走开了，这让真红瞬间产生了自己被看穿的想法。
　　一曲毕，Yunoki轻轻的鼓了鼓掌，投以赞许的眼光。他在酒吧里绕了一圈。回来时，手上的托盘里放满了零钞。“小费。”Yunoki笑道。
　　“果然美男子去收小费就能比别人多收到两倍。”他的手扶在头上叹了声气，“年轻人就是比大叔受欢迎。”
　　“过奖了。主要还是Mr.St的琴弹得好的缘故。”Yunoki将长发挽到耳后，走到再次睡着的Shimizi身边拍了拍，示意他该醒了。
　　“我今天晚上没有地方去了。干脆就在这里混一晚上。”他叹了几声气，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周围的几个琴师全都是刚刚二十出头，Shimizi连二十岁都不到。自己这个要奔三的人果然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叔。
　　真红严肃的点头，“那么，我今晚就休假好了。”脸色突然转变，笑颜如花，“有人约我，所以不奉陪了，圣大叔~~”
　　真红说完就走了，沿路出去不忘向和他打招呼的客人说再见。
　　年轻人果然就是好……
　　弹琴……继续弹……
　　配合着其他人的演奏，他悠闲的弹着伴奏。刚吹完一曲《Entertainment》的Yunoki走了过来，附耳道，“有位先生找您。”随后指明了方向，让他过去。
　　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穿到了酒吧最角落，一张仅能坐下两个人的桌子旁，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示意他坐下，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圣•金泽先生。”那人准确的叫出了他的本名，“有桩生意交给你。”
　　他用眼睛在文件上快速扫过，回答，“我不接。”
　　“酬金三十万，这可是你在酒吧弹钢琴弹一年也不一定能拿到的收入。”
　　“不是钱的问题。”他说，“只是不想再做这种为人杀人的工作了。”
　　“不想做？可这才是你的本职工作不是么？你不用杀那人本人，只用杀他雇的那位杀手就行了，文件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不是么？我知道你担心杀那个人会被政府查出后追杀，但是杀他雇的杀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不是被追杀的问题，想杀我的人你花一天也数不过来。”他依然平静，“杀手死了就没事，那说明你根本不把杀手当人。我知道，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我们这些杀人者的死活根本没关系。但你要知道，我们也是人，我们有活下去的权利。同时，也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所以，你把酬金加一倍我也不会接下这桩生意。”不过加三十倍倒是有可能……啊，当我什么也没想。
　　“总而言之你是不接了？”
　　“是的。”
　　男人愤愤地离开了。文件却依然留在桌上，金泽拿过大概的翻了翻，从身上拿出打火机烧掉了文件。
　　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再有半分的犹豫与迷茫了。要报复的话，大概也只会请人来杀自己，或是把一切坏事往自己身上推吧。算了，反正也不在乎多他一个。本来，自己的名字大概就已经写在了那人敌手手中的文件上了吧。这些人啊，就是自信过分，以为自己要请什么人就一定能请动，然后事先宣传不顾后果。
　　算算，反正没有关系。
　　不过，原来是叫藤真红啊……

　　“藤真先生，等你很久了。”走到巷口便听见一个叫着自己的名字。他伸手接过那人递来的资料，那人笑嘻嘻的说，“请帮忙杀了他。”
　　圣•金泽。
　　“我拒绝。”他一口否认，“还以为你是欲求不满要我陪你上床呢，杀人这种危险的工作，我已经很久不做了。你难道忘了么？”
　　“哦啊，的确挺久的，久的我都已经忘记你不做了。”那人依旧笑嘻嘻的让人讨厌，“可你的排名一直居高不下，要杀这家伙，也只能请你了。”
　　“是么？谢谢抬爱。”他妖娆的笑了起来，亲密的将手搭在那人的身上。“不过啊，我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所以，去死吧。”
　　手起，右手中的短见刺穿了那人的肩，直逼心脏。抽出剑擦干净，他毫不理会那人微弱的□□与惨叫声，转身便走。
　　“大老远的把我喊到这里，就是见这样一个龊人，谈这样的无聊生意。浪费时间。”低声抱怨着，他走在了回酒吧的路上。
　　不出所料，手持左轮银枪的那个男人就是金泽。如果要杀得不是金泽，自己或许还会接下那桩生意吧。虽说厌倦了不停的杀人与被追杀，可偶尔玩一玩也是很不错的。
　　不过，能和那个大叔一次又一次的碰见，也是种缘分吧。自己，可是从来不杀有缘人呢。

　　某些人名字虽然相同，但是一点关系也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