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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颗排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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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里奈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和影山飞雄一起出名了，不仅是排球俱乐部，在学校也经常有同学看到她露出“啊啊我见过你的表情”，一边回头看她一边往前走，然后突然停下对她喊道：
“你是发球的里奈！”
“不！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北原里奈恨不得头能缩进衣服里，越走越快，一溜烟地跑掉。
如果说一定要说是谁扼杀了她的排球生涯，北原里奈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影山飞雄。
至少现在她短期内不太想碰排球了，都怪影山飞雄大笨蛋！！！！
影山飞雄的声音像在喊军训口号一样响亮，回荡在体育馆，然后就是球落地的声音以及全场的哄笑。
啊啊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最近连做梦都是自己在比赛时挥空，影山飞雄站在她旁边用一种认真的表情一直给她加油。
北原里奈的脸被脑内不断重播的场景羞的通红，烦躁地把头埋进手臂。
影山飞雄坐在后排看到她趴在桌上，桌子下面的脚却不安分的左踢一下又踢一下。
里奈最近不愿意和他一起走，也不愿意和他说话了。影山飞雄有些委屈地盯着北原里奈的后脑勺。
上课了，北原里奈不情不愿地将脑袋抬起来，她的长发被自己揉的乱七八糟，影山飞雄又盯了一会儿才翻开书，里面夹了一张署名北原里奈的画，能看出来画的是在托球的自己。
他抚平画中间的折痕，思绪又飞到了那个扭过头拒绝交流的女生身上。像是北原里奈早就设计好的惩罚，不肯和自己说话，却又总让他在各种课本中翻出她的画。
如果和里奈说她的画画得很好的话，她会高兴吗？他想。
“喂！影山！”邻桌小声地用气声喊他。
他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讲台上愤怒地盯着他的英语老师，打了个寒战。
“影山同学，读一下这段课文吧。”老师压抑着怒火对这个喊了四声才回神的学生说道。
他看了看课本，抬头：“老师，哪一页？”
全班一阵哄笑。他看到里奈也笑了，不像周围男生那么明显，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安静！！”英语老师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影山！带着你的书到后面站着去！”
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好像出丑的不是他，拿着书站在了后面。
北原里奈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骂了一句笨蛋，又转了回去。
里奈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看到了。
影山飞雄捧着英语课本，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瞥了一眼北原里奈的位置。
这个学生！！英语老师看着站在最后，一点也不遮挡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的影山飞雄，毕生的职业素养都用在了抑制怒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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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忘记排球场上的羞耻感，北原里奈让妈妈给自己报了一个绘画班，避开影山飞雄。
系统的绘画班每天坐三个小时画一些立方体，和要跑动流汗的三小时形成鲜明的对比。最近不去和影山飞雄一起练球，但勤奋的北原大师不忘记给影山飞雄画画，把他的脸安在恐龙身上，把他的脸画成抽象画……艺术创作永不停息，她打算等和好了再送给影山。
影山飞雄最近总是偷偷摸摸地往她的桌上放牛奶，北原里奈才不要这么快原谅他，她一边用笔在牛奶盒上画影山飞雄的脸，一边数日子，那就再过三天就和他和好吧。她在心里给自己点了点头。
和影山飞雄和好的计划提前了，第二天影山飞雄没有来上课。北原里奈放学没有去绘画班，急急忙忙地回到家。
“妈妈！你知道飞雄今天怎么了吗？他今天没有来学校。”
“啊！本来打算等你回来和你说的。飞雄的爷爷好像生病了，他的父母今天都回来了呢，过两天一起去医院看看影山爷爷吧。”妈妈帮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神色并不是很轻松，说罢还微微叹了口气。
影山的父母工作一直很忙，平时很少回来，如果突然回来的话，影山爷爷一定得了什么很重的病。
“那飞雄现在回来了吗？”她心里忍不住开始后悔自己和他闹了那么久变扭，飞雄最近的心情应该很差很差……
“他和美羽刚刚似乎从医院回来了，不过影山的爷爷好像还没回来，大概是住院了。”北原希子看女儿的神色就知道拦不住，挥挥手让她去了。
北原里奈连书包都没放就跑了出去，但是到了影山家门口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攥着书包带，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拉开书包翻出自己画的恐龙影山、黑脸影山、抽象影山，以及今天还没喝的牛奶，手忙脚乱地一边将东西夹在胳膊下一边拉上书包。
门突然被打开，她吓了一跳，画纸在空中四散奔逃。
“是里奈啊，来找飞雄吗？他在里面，我先出去买点东西。”美羽姐姐有些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只是眼眶泛红，眼里是化不开的忧愁。
最近最大的烦恼就是打球挥空被嘲笑的北原里奈突然觉得美羽姐姐离自己好远好远，她在很难过的笑。
鼻子忽然也一酸，她低头捡起地上的画纸，不敢再看影山美羽。
美羽姐姐的脚步远了，她走进来过很多次的影山家，看到飞雄在院子里托球，一下、一下、一下，她曾经很羡慕影山飞雄总是能这么精准控制，但是现在的他像机器人，被人抽去了灵魂，只是麻木地触球。
北原里奈觉得飞雄抬着头只是不想让眼泪落下来，这个屋子里的氛围压的她喘不过气，一向不知愁滋味的北原里奈，像心脏缺了一角一样，只是很想哭很想哭。
于是她走到影山飞雄的面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影山飞雄浑身一抖，球差点砸到脸上。
“飞雄对不起！！”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满脸，她说不出话，只是一边抽噎着一边重复，“我不应该…不应该和你生这么久的气…你一定…你一定……呜呜呜呜！！”
她一股脑将手里画得稀奇古怪的影山还有画着影山头像的牛奶塞到本人手上。
影山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里奈…别哭了…我没有生气。”
她扑进影山飞雄的怀里，将眼泪全部擦在他的衣服上，声音闷闷的，“你一定很难过！”
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渗过衣服，好像湿了一大片，但是他不敢动，也不想推开。
里奈哭了很久很久，似乎连带着自己的那份眼泪也一起流光了。
亲人即将离世的惶恐和只剩他一个人排球训练的无助，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盘旋在影山飞雄的心间，他迫切的需要触摸到排球以压制内心的不安。
手触碰到北原里奈的肩膀，她哭完了开始打嗝，和她笑的时候一样，一抽一抽的。
被大闹一场，在心底蔓延的情绪像被火燎到一样，迅速的收了回去，里奈的眼泪，也很烫。
“周末一起去看爷爷吧……”
“嗯。”
他们并排坐在一起，影山撕开牛奶包装，插好吸管，又递到北原里奈面前，北原里奈可耻地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到手里开始喝。
她戳了戳自己画的影山头像，用微哑的嗓子问道：“我们和好了吧，飞雄？”
“我一直在等里奈消气。”
她又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声音，不在嘈杂的比赛现场，只是在影山的家里，初秋带了点凉意的风拂过她哭得有些发烫的脸，但是温度似乎不降反升，她用手背贴在自己脸上，想使温度降一降。
影山飞雄看着她的动作，也伸手将手背贴在她的另一边脸上。
她连忙拉开他的手，扑通扑通，跳的更快了……好不对劲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是共情能力超级强的里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