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笨蛋怎么还不向我告白》狂饮咖啡

14、第3瓶汽水

　　越临近开学，北原里奈越紧张，和绫子、柚生一起制定的计划在她脑内模拟了无数遍，甚至在梦里都是各种场景的影山飞雄。
　　眼里盛满星星的影山飞雄，抱着她体温发烫的影山飞雄，唇角带笑的影山飞雄，全部都长着他的脸，是他又不是他。

　　她梦到影山飞雄拉住自己的手腕，他微长的碎发随着风在额前轻荡，窗帘也被风吹起，在空中打了个卷，像是在给阳光让路。他逆着光，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北原里奈的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一直都很喜欢里奈。”
　　北原里奈感觉自己慌乱的心跳和影山飞雄的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她耳边擂鼓，她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却被影山飞雄的另一只手按住了脑袋。
　　他往后退了半步，微微俯身，北原里奈能看到他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一点一点，有些夸张地快要咧到耳后，刘海的阴影挡住了他透着狂热的眼神。
　　“变成排球吧，里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北原里奈从床上弹起，惊魂不定地大口喘息着，耳边还反复回荡着恶魔低语。
　　什么都梦只会害了我。
　　北原里奈决定，至少在开学前，还是不要再见影山飞雄了，光在梦里见他已经够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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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里奈你最近一直梦见影山吗？”

　　“对啊，确切的来说是长着飞雄脸的各种各样的少女漫男主。”北原里奈连声音都透着虚弱。

　　“果然还是想要恋爱的心情太过急切了吧！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你按照我们制定的计划去执行，一定可以拿下他！”

　　“我现在好怪，有点不敢见他了，总觉得他下一秒会对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少胡思乱想奖励自己了！影山君根本就是排球脑袋啊！不去争取的话怎么收获甜甜的恋爱！”

　　北原里奈把手机贴的很近，小野寺绫子的声音震的她脑袋发昏，连忙把手机拿远，也大声道：“保证执行任务啦！”

　　小野寺绫子满意地哼了哼，“千万要记得开学第一天，我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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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当天，北原里奈醒得很早，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她不敢拉开窗帘，害怕会和影山飞雄在窗户前提前见面。

　　前一天晚上订好的闹铃刚响就被她按掉，她看了眼时间不自觉地想到影山飞雄这个时间应该晨跑回来在吃早饭。

　　房间像是被罩在半透明的罩子里，北原里奈能够清晰地听到家里逐渐苏醒的洗漱声以及隔壁影山家的开门声，她又在灰暗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妈妈的叫起服务开始了，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从楼下传至房间。

　　“起了起了！”早就换好新校服的北原里奈在北原希子的耐心耗尽之前走出房间，今天的目标是在家里尽可能的多待一会儿。

　　“真是的，明明是国中生了还不让我省心。开学第一天就想迟到吗？”北原希子将早餐端上桌，嘴里还在数落着北原里奈，“你看看飞雄，早早地就起床了。”

　　北原希子一边刷牙一边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以示敷衍，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风卷残云般漱口洗脸冲到楼下。

　　影山飞雄正乖乖地坐在餐桌旁，在北原希子的热情招待下吃今天的第二顿早餐。

　　“飞雄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之前说，开学要一起走。”

　　可恶，我说过吗？可是今天的计划明明是分开走，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北原里奈痛苦地挠了挠自己还沾着水珠的刘海，欲言又止地走到餐桌旁坐好。

　　她看着影山飞雄食欲甚好地又吃了一个煎鸡蛋和两片面包，在他再次伸手的空隙，连忙把他拉起来，“我…我…我可能还要再吃一会儿，要不飞雄你还是先走吧，不用等我！”

　　影山飞雄没有使劲，她很轻易的就推着他走到了门边，他转过身，北原里奈的目光兀地和他撞在了一起，只觉得他那双总是淡淡的眼睛里隐隐透着委屈，让她不自在地将头移开。
　　“对不起对不起啦！我之后一定请你喝牛奶！还请你吃猪肉咖喱饭！加温泉蛋！”北原里奈双手合十，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用。”
　　隔了半分钟头顶才传来影山飞雄有点发闷的声音，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狂跳的心脏一瞬平静了下来，甚至像被恶意加了十斤秤砣，沉入了湖底。
　　“哦。那你快走吧。”

　　北原里奈很后悔，后悔自己嘴欠，后悔展开计划，后悔赶他走……她一向不怎么擅长厘清这些交错复杂的情绪，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后悔什么。

　　“里奈，干嘛让飞雄先走，一起走不好吗？感觉他有点不高兴了哦。”
　　“哦。”北原里奈木木地拿了一片面包塞进嘴里。

　　原本是打算等影山飞雄先走，再按照少女漫的情节一样叼着面包片撞在他身上的。
　　好糟糕啊……绫子，开学第一天的计划要失败了。
　　北原里奈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跑上去故意撞影山飞雄了，完全像是在戏耍他一样，先让他来再让他走最后再撞上他。
　　负罪感淹没了北原里奈。

　　她等了一会儿，确保以影山飞雄的速度应该走了很远，又在妈妈的再三催促下才肯离开椅子。

　　北原里奈永远记得她打开门看到影山飞雄站在原地的心情，像是银河哗啦一声向她的心坎倾泻，鼻子发酸。

　　“你怎么没走？”
　　“你看起来怪怪的。”
　　“我没有……”
　　“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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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原里奈和影山飞雄成功迟到了。

　　“昨天入学典礼结束后，班主任老师好像说过吧……”北原里奈看着一片寂静的校园，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影山飞雄。
　　“说什么？”
　　“就是说迟到会被风纪委员抓住啊！”
　　“那翻墙进好了。”

　　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语气说这种话真的好吗？北原里奈有些复杂地盯着影山飞雄看。

　　影山飞雄像是没有察觉，左右打量了一下，拉住北原里奈的手腕向校门左后方走。
　　“这边的比较矮。”

　　“就算比较矮我也……”北原里奈的话戛然而止。
　　影山飞雄双手托住她的腋下将她举了起来，“可以爬了。”
　　北原里奈悬在半空，蹬了几下脚影山飞雄也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她也不敢大声讲话引来风纪委员，只能缩着脑袋灰溜溜地手脚并用爬上墙头。
　　一点也不浪漫……北原里奈的心在流泪。

　　影山飞雄确认她已经爬上墙头，后退了几步，助跑，攀上墙头，脚在墙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就轻盈地落在了墙头。
　　北原里奈还在调整自己的姿势，只感觉身后一阵风，他已经稳稳落地了。

　　“到底是排球选手还是跑酷选手啊……”她喃喃道。
　　影山飞雄在墙下对她歪了歪头。
　　“我怎么下来啊！”
　　“跳下来。”

　　“……”北原里奈只觉得坐在墙头，风都变冷了，“谢谢你飞雄，要不你还是找老师来把我救下去吧。”
　　影山飞雄拧着眉，过了一会儿似乎才明白什么意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让北原里奈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狠狠地敲他脑袋。

　　“我会接住里奈的，别害怕。”他伸出手，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清瘦而有力的胳膊。

　　“要像接住排球一样接住我哦！”
　　其实北原里奈相信影山飞雄一定会接住自己，可能是因为他接球一向都很准。她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动了起来，嘴上才喊，显得这句话有些多余。只是她在风吹过她脸颊时，忽然觉得她像一颗等待着被影山飞雄接住的排球，而影山飞雄，最喜欢排球。

　　她撞进影山飞雄的怀里，隔着制服都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像一个超长续航的火炉。他接住她才“嗯”了一声，带着胸腔的震动，迟半拍的回答回荡在北原里奈的耳畔。
　　绫子，我的计划好像失败了…又好像成功了……

　　“喂！那边两个！迟到还翻墙！罪加一等！哪个班的？”
　　“快跑啊！！！”
　　“往哪跑？”
　　“我不知道啊！这种情况是不是最好别往班里跑？”
　　“我不认识别的地方……”
　　“那就乱跑！我不想写检查啊！”

　　在每天坚持晨跑锻炼的排球选手影山飞雄的拖拽下，北原希子体验了强制800米的感受。终于在左到右绕，莫名其妙不知道跑到哪里时，被一双手拉进了空教室。

　　“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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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北原里奈觉得自己像排球的真实原因：（影山阴险笑）变成排球吧，里奈！
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川端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