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无处遁形的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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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一片混沌，可是为什么是血一样的混沌呢？前方的那个人是我的妈妈么？为什么她不理我只是往前走？
“妈妈……妈妈……不要丢下我……”
我不想再一个人。
一只修长的手抓住我，男孩忧郁的黝黑眼睛，化不开的怨：“小舞……”
是谁？你是谁？不要拦着我，我要去……妈妈……
“你不认识我了么？”深蓝的发丝，时而又变成浓郁的红色，或深沉或清扬的声线，“不要走……我会守护你……”
“呵呵，你跑不掉了，羽崎璃舞……”那张脸突然又变成刻着刀疤的脸孔，狰狞着撕扯着我的衣服，“你想死的那么容易？没门……”声音又似乎变成谁的，“这女孩？哈哈哈……谁家的贱种居然敢说是羽崎家的人……”
我不是，我不是羽崎家的人……那我是谁？
“小舞……小舞……快跑……快跑……”跑，我又该跑到哪里？
“我喜欢你……与你无关……”又是谁？在耳边说着这样的情话……
白色的身影慢慢靠近，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小舞……回去……你还太年轻……”
“妈妈……么？带我走……救救我……”
“……小舞……妈妈已经走错了一次……不该把你遗留在这里……所以，你不能重复我的路……”
“……可是好累……活着好累……”
“……你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开心……”
“……妈妈……”
“去吧……你应该快乐的生活，然后和喜欢的人相处一生，儿女子孙承欢膝下……”
“……妈妈……”
“去吧……”手似乎被紧抓，“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不肯走，还是有放不下的人不是么？”
“别输给自己的软弱，小舞……输给别人总有翻盘的机会……只有输给自己，永远无法……我就是输给自己了，才输了你啊……”
“小舞，要幸福啊……”
“……妈妈……”手指微屈原本以为会抓空，却抓住了柔软的手，耳边响起的声音是。
“小舞……你终于醒了……”表哥满是泪痕的脸么？
“表哥……真讨厌呢……我又睡着了么？”努力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啊……脖子……好痛……”
“你……”病床上的女孩太过于冷静的态度——“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我只记得我放学后坐上了出租车……然后……难道是出车祸了么？”眨眨眼睛，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一样，“……我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就不用再想了……”如果记不起来的话，或许对她最好，“你在这里乖乖的躺着，我去找大夫来看一下情况……”
表哥轻轻的握了握我的手，嘴角的温柔如此浓郁，连走到门边都不忘提醒我，“乖乖的在床上躺着，不要动……”
“嗯……”乖乖的微笑着，直到他转身：对不起，表哥，我记得，那些人对我做的，对忍足做的，我都记得。我知道这是有人要摧毁我，抱歉，妈妈，我注定不能幸福，我不能那么单纯的忽视那些恶意的眼光，之前我会躲避，可是如果要翻盘，躲避是没有用的，那些人是魔鬼，要将魔鬼拖入地狱，必须要有化身为魔鬼的觉悟……
对不起，妈妈，你和爸爸是希望我成为童话中小公主一样高洁纯美的人吧……我也曾经想要做天使，做那种耀眼的存在，可是在黑暗中挣扎的我，内心已经不可避免地被染黑，所以……
这样的我，即使长上翅膀，也只能化身为恶魔……
“……嗯，看来恢复的不错……”看着仪器上图像的男人，有着和那个人相似的眉眼，墨蓝色的过肩长发，温文尔雅的态度。
“那就是说不用再用神经抑制药物了？”神经抑制药物……不要，他们又想做什么……
“呵呵，不用，我只是说如果情绪比较激动的情况下……”推一推眼镜，是自己看错了么？刚才这个女孩子的笑容有一滞，而且手指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哦，那我就放心了，总用抑制的药，对她的身体也不好……”轻轻的揉一揉她的头发，“刚才给仲一爷爷打电话了，他听到你醒了也很开心，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休息好了咱们就回本家调理吧。”
“可是我还有司法理论研修啊……”突然想到我睡了这么久，没问题吧……
“我已经和千叶原事务所联系过了，这4个月的研修，只要你最后能够通过事务所的考核就可以……所以这四个月你可以安心养病……”
“可是还有学校的课程啊……”不行，最近一段时间，我不能轻举妄动，如果现在就动手会让他们觉察。
“……”
仔细的观察着少女的一举一动，看上去并无伪态，难道真的失去那段的记忆了？命名之前那么久都没有醒来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吧……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可是……不过如果真的是在演戏，那她无疑是一名高手了，记忆中那个满眼哀求恐惧的女孩能够做到那样么？……算了，应该是自己杞人忧天吧……
那个男人，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如此犀利，像是在观察猎物？“那个……表哥，这位是？”
“忍足侑藏，是忍足侑士的父亲……”他的笑容像忍足一样温柔，如果眼睛中不是有那么浓重的精光的话，“听侑士说你们是好朋友？”
“嗯……对了，忍足怎么样了？”那么沉的木棒敲在脑后，当时他满脸鲜血的样子，我在梦魇中见过了无数回，强行压住回忆中的可怕画面，“那个……我听说车祸瞬间，忍足君为了救我也受伤了……”
车祸瞬间……榊还真会编啊……侑士，自己也只是偷偷地在他闹腾够了的时候去看过他，最近听说又没少在病房折腾……既然这个女孩她也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情，让她去看看侑士也无妨……而且侑士的话，只要再大一些就会明白年少时这些什么感情都是无用的，女人永远都有……
“去看看他吧……”男人微笑着轻轻扶起她的手，“他比你先清醒……还一个劲说要见你呢……”
“咚咚……”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了，该死，他们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忍足愤怒的扯着病号服，微微敞开的衣襟已经是春色无边，推开门，连人都没正眼看一眼，“本少爷不是说了么？我现在就是缺女人……女人和吃的留下，其余都给我滚开！”
“侑士！太失礼了……”忍足侑藏冷冷的斥责着自己的儿子，眼角却微微瞄向被墙挡住身形的少女，居然没有什么反应么？听到侑士的这种话……
“失礼？”危险地眯起眼睛，“忍足院长，作为您医院的一名病人，我向您反映一下所缺总不算失礼吧……”
“今天不是我要来看你的……”闪开身体，“是羽崎小姐要来看你的……”
门口同样是淡绿色的病号服，面色苍白的少女见到自己却突然粲然一笑，“好久不见，忍足君……”
其实加护病房并不算大，可是此刻沉默的气氛却让原本狭小的空间仿佛意外的空旷，空旷到可以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
“那个……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今天早上……”不行，即使在忍足君面前也不能这样，我现在不再是那个沉默的女孩，“忍足君，谢谢……”嘴角上扬，其实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不是么？那些人，那些人在我面前既然可以做到笑靥如花，我也可以……
“……你……没事吧……”为什么？她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有啊……就是脖子好痛，听说是车祸的时候卡在车椅之间了……”
车祸……不动声色地问，“是啊，那是真的很危险呢……”
“我听表哥说了，是忍足君及时将我从已经燃烧起来的车子里拉出来的是么？有没有烧伤？”额头，层层的纱布，抱歉，忍足君，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就不会……
“没有……呵呵，就是后脑不小心撞了一下……^^”
深紫的眼睛有瞬间的恍惚，黝黑的眸子有瞬间的精光。一时间原本谈笑着的两人突然沉默下来，一种异样的气氛再次在两人间淡淡的流转。
“小舞……你其实记得吧……”忍足淡淡的声音，不是在询问，只是在陈述，“你可以骗过别人，可是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
“记得什么？我只记得我上了出租，之后什么都记不得了……”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会看出来……
“如果你遇上了别人，可能会骗的过去，可是小舞，你遇到的是我……”忍足的脸突然离我好近，近的能听得见感受得到彼此的呼吸，“我可是冰帝号称‘冰帝天才关西狼’的男人，我说过的谎话，可能比你之前说过的话都要多……”他双手轻轻捧起我的脸，重重地叹一口气，“不过我倒真的希望你忘了……”
“我跟你说过，不喜欢笑的时候，就不用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啦，忍足！”推开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说，“你是以为我在说谎么？我为什么要说谎啊，车又不是我开的，出了车祸也不是我的责任，我确实是一上了车就昏睡过去了啊……”
“……你真的只记得自己上了车？……”那你那瞬间的恍惚眼神中的歉意是什么？小舞……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是打算要报仇还是什么？如果单纯是为了逃避，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你什么意思啊……忍足，我感激你救了我，可是我讨厌你这种审讯似的态度……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少女离去的背影单薄中却坚定万分，蓝发的少年依然保持着刚刚坐在床边的姿势。
如果这是你所愿，我会配合你……假装那一切没有发生过……可是我真的真心希望这是你慎重考虑后的决定，小舞……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无处遁形的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