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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局部坏死的反义词 ...

  •   江澄在半夜被惊醒,他梦到那根抹额又系在自己床头,他想解开那抹额,但一个黑影压在他身上阻止了他的动作,那黑影力气极大,他挣扎几下就被对方牢牢制住动弹不得。那黑影又一把取下抹额熟稔地在他手上绑了几圈,江澄挣脱不开,他想呼救,正要开口一睁眼就惊醒了。

      他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床头,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抹额,屋内察觉不到第二个人的气息,安静极了,但噩梦还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长长叹了声,吐出压在胸中的浊气。

      这抹额终究是个祸端,江澄想。

      他翻身下床拉开储物柜,看着那装着抹额的小盒子沉思了许久,终于还是伸手取出了抹额,抹额乖顺地垂在他手中,不像梦中一般紧紧束缚着他。他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只是个梦而已,可能是自己太累了……

      但又想到那隐世的高人与梦中的黑影,江澄觉得做这个梦也并非无缘无故,他垂眸看着手中的抹额,手掌慢慢捏紧,一阵紫电缠绕上抹额,须臾间蓝色抹额已不见踪影,空气中只留下一点烧焦的糊味。

      我江澄,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他想到那梦中的黑影,冷笑一声,擦擦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扭头睡去了。

      此时的蓝曦臣:“我的抹额……”

      故事,完。

      蓝曦臣决定好好调查一番,至于怎么调查,他目前还没想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姑娘一定与蓝家弟子相识,否则断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闯进云深不知处结界,至于为何悄无声息地偷走蓝宗主的抹额,他选择了忽视,他认为此人必定修为了得,不在自己之下。

      思索及此,蓝曦臣脸有些发热,对方竟然是这样一个通灵毓秀又修为高深的人,如果能两厢情愿与自己结为道侣,那必然能将蓝家发扬光大!

      他有些迫不及待,竟是一刻也坐不住,想要赶紧见那人一面,但又苦无头绪。若是真与蓝家弟子有所商量,那必然会走漏些许风声,但昨日见众弟子的反应,像是谁都对此事一无所知,况且如果真有人参与谋划此事,自己大张旗鼓地询问族中弟子,传到人家姑娘耳中,岂不是唐突了人家?

      他是断断做不出这种事的。

      于是他开始旁敲侧击,如何旁敲侧击呢?

      不多时,一个消息在众宗门中传播起来,云深不知处已封锁,全面严查近一月以来出入云深不知处的弟子及拜访者,一个不落!因为泽芜君丢东西了!

      丢的什么?

      一枚玉符。

      什么玉符能让泽芜君如此大动干戈?

      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此玉符乃泽芜君母亲在泽芜君生辰时送与泽芜君,上所刻“”二字,对泽芜君所言意义非凡,然而这么个重要的东西竟然丢了,可不是得大动干戈。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有的家主甚至已经修书一封送往云深不知处,表示愿祝泽芜君一臂之力,定要将那小贼捉拿归案!

      而端坐在书案前的蓝曦臣看着面前的名册,却是眉头紧皱,因为册上所记载的人名,除了门中弟子就是前来拜访或是有事相求与云深不知处的,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皆是自己亲自招待,并且还亲自送了他们出云深不知处,倒不是因为云深不知处不留他们,而是他们称族中尚有事务未完成需自己及时处理,便归去了。一言蔽之,他们没有作案机会,并且,他们都是男的!

      而桌上堆得越来越厚的书信,更让他无奈,他低估了消息传播的速度,只好提起笔来开始一一回复,大概意思就是别担心,我很好,谢谢关心,但是不用了……

      这堆信件中自然不缺莲花坞的一份,江澄听到蓝曦臣丢东西时,就已然断定那抹额是蓝曦臣的了,所谓玉符不过托辞,只是找个合适的理由彻查一番罢了,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他本以为对方会暗中搜寻,没想到却是摆在明面上来。

      此刻江澄握笔的手有点抖还有点虚,幸好自己这一个月以来没有去过云深不知处。

      不过此事是断不可能完事大吉的,既然这小贼还未落网,那江澄就有得忙活,不过既然虚构的托辞,对方又要到哪里去找这小贼呢,玉符事件几乎惊动了整个修真界,虽然他不想趟这趟浑水,但他肯定是不能置身事外,不然定会被有心之人诽谤,例如那个妄想陷害他的贼人。纵然玉符被盗这件事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也行的正坐的直,但是堵不住悠悠众口,虽然他并不在意外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是作为一个“小偷”外甥的金凌该如何在金麟台自处呢?

      他看了眼床底的储物柜,悠悠叹了口气,十分庆幸自己没把这抹额随便扔了,只是要费些功夫设计一番。

      不多时,蓝家的回信传来,上面是蓝曦臣遒劲有力的字迹,婉拒了自己提出的帮助,并表示对自己提供的帮助十分感激,但是事关自己母亲,虽然十分焦急,但不愿假他人之手,白白辜负了江宗主一番好意,诚惶诚恐,若他日江宗主有地方用得到蓝某,自当鼎力相助。

      江澄看着这洋洋洒洒两大页的信,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心中感叹这蓝曦臣真是个“君子”处处做的滴水不漏,信中句句言辞恳切,虽是拒绝却又说得让人心中升不起一丝不快,反倒是更加心疼他的境遇。

      江澄想了想自己写的信:莲花坞愿助蓝宗主寻回玉符——

      没了,就这么一句。

      他把手中的信摊开来,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妄图从中悟得些许真意,好化为己用,但是他求知若渴的目光快把薄薄的信纸都烧穿了也没法学到一丝一毫。良久,他抬头看向窗外,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默默放下了那两张信纸,他放弃了,果然这样说话还是不适合他。但是没关系,他可以把这样好的遣词排句的书信好好收起来,待有所感悟时再继续观摩,不过这还是让他稍微有点失落。

      江澄还没彻底从这股失落中走出来,就听院内传来一声舅舅,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踏进屋内,说着快步走到桌边端起茶水喝得一干二净,“舅舅,你知不知道泽芜君东西丢了?”

      江澄看对方猴急的样,一点一宗之主的样都没有,皱起眉说了句“我能不知道?”

      金凌嘿嘿一笑,“舅舅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玉符丢的却十分古怪……”他止住了话头,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面带期盼含笑看向自己舅舅。

      江澄见对方又在这耍宝就差把“舅舅快问我!”写在脸上了,给了他一个爆栗,“好好说话!”

      “啊!舅舅你又打我!”金凌捂着被敲的头叫疼,哀怨地瞪了一眼江澄又继续说,“之前并未听闻泽芜君有这玉符,不过这是他的私事,并且蓝夫人去世得早,众人不知也是正常,但奇怪的是连含光君也不知这玉符。”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悄悄观察起自己舅舅的脸色,因为平时金凌丝毫不敢在自己舅舅面前提起这两人,倒不是怕挨爆栗,只是每每提到这两人舅舅总会皱起眉头面上闪过一丝忧郁接着就是怒意,连带着一个自己头上的鼓包,他并不想触碰舅舅的霉头惹得对方不高兴,但这次却是不得不提,所以他十分担心,手已经不自觉地捂住头顶了,却见对方一手支着下巴,垂眸不语,眉头皱着却不像生气,而是在思索着什么……

      金凌觉得十分奇怪,但是他问不出口。

      “怎么不继续说了?”

      “哦?哦,现下含光君和夷陵老祖已经从漠北赶了回来,正在商量对策。”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脸,生怕漏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更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的舅舅还是刚刚那副模样,别说怒意,反而是连眉头都展开了。

      “既是如此,你就好好在金麟台待着吧,别趟这趟浑水。”说着,江澄瞥了眼床底的储物柜,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回神看着面前抱着头像只鹌鹑一样的金凌,恨铁不成钢地捏捏对方的脸,“你呀你!哪有个宗主的样子!手拿下来!”

      “啊?哦。”金凌被捏脸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松开抱住头的手,他舅舅刚刚是捏他的脸了?确实捏了是吧?金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看着面前一脸嫌弃的舅舅,金凌嘴角咧地大大的,恨不得冲过去抱住他舅舅跳几跳,但还好他还没彻底高兴傻,控制住了自己,要知道从他记事以来,除了敲他头,捏脸算是他舅舅对他最亲密的举动了。

      “我听舅舅的,待在金麟台不乱跑!”金凌笑的开心,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嗯,留下来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啊?舅舅!刚来就想赶人家走,不能多待几天吗?”金凌委屈巴巴地开口,还没从那股子欣喜里走出来,还没说自己要走呢,舅舅就开始赶人了!金凌心里苦……虽然埋怨他舅舅不愿意多留自己,而且也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他还是顺口哀怨了几句,他心底清楚他舅舅不会因为自己这句抱怨就让他留下来,想到这的金凌像根软趴趴的海草一样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那你就留下吧。”

      平平淡淡的声音传进耳朵,金凌眼睛一亮,咻地站起身来,身后的凳子被他撞倒了砸在地上哐当当转了几圈,看着面前似乎是疑惑他怎么这么大动静的舅舅,金凌像是怕对方反悔一般走过去极快地抱了抱自己舅舅。

      “我就知道舅舅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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