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二人格》淮扬菜

7、第 7 章

　　“三姓家奴，够贴切的。今天算是见到活的三姓家奴了。”

　　里面传来笑声。

　　“别说，那小白脸长得比他妈还好看，怪不得把庄子周迷得五迷三道的。”

　　“要是没那个皮相，他们娘俩哪挤得进这个圈子。”

　　冲水的声音，我活动了一下手指，把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取下来，缠在手上，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阿遥？你怎么没走啊。”庄子周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正在他说话的时候，卫生间里面的两人走了出来，看见我在门口吓了一跳。

　　“秦……秦遥？”

　　其中一人脸上五颜六色，表情格外心虚，他不知道我在门外站了多久，不知道我听到了多少，眼神带着点试探。

　　“庄子周，不好意思了，乱了你的场子。”

　　庄子周还没弄清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拳头就已经落到了对方的鼻梁上，骨头撞击骨头，项链的尖锐划破皮肤，瞬间有血珠涌了出来，对方吃痛叫了一声，拳头恶狠狠挥向我，我躲开，又扑向另一个人。

　　“卧槽赵珂樊你别碰他！”庄子周叫起来，加入这场混战。

　　场面难堪极了，我们几个扭打在一起，有庄子周的加入我不至于吃亏，但也不好看。那两人大概知道庄子周不好惹，频频攻击我。嘴巴里血腥味很重，我打架很上脸，估计此时脸上已经是青红一片了。

　　在混乱中，不断有人上前拉架，把我们几人分开。

　　“阿遥，阿遥！”乔蔚试图让我平静下来，他和梁子仁两人用手臂围住我，不让我走出这个包围圈。

　　“怎么一打架就跟斗鸡一样。”乔蔚无奈地说。

　　梁子仁也跟着劝：“赵珂樊和徐爽就是两混蛋，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对面庄子周身边围了更多的人，韩经理都来了。

　　“庄少您消消气，大家都看着呢，再这么闹下去生意不好做。”

　　庄子周火气盛，随手拿个酒瓶往地上一砸：“赵珂樊你以后再敢碰阿遥一个手指头，老子开了你的瓢！”

　　赵珂樊往地上“呸”了一声，眼看着两人又要争起来，众人一句接一句打圆场，但庄子周不仅没消气，脸色反而更难看。

　　“妈的，做个屁的生意，老韩，关门。”

　　庄子周少爷牛脾气，这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韩经理叫侍应生去和客人解释，庄子周拉着我进了包厢，乔蔚和梁子仁怕我们两个还在气头上，也跟着进房间。

　　没人说话，乔蔚刷着手机，时不时瞥我和庄子周一眼。我低头把缠在手上的项链一圈一圈绕开，项链上沾了血，银制的十字架有一块红黑斑驳，我拿纸巾一道一道的擦，擦干净重新挂在脖子上。

　　“行了行了，别在这大眼瞪小眼了。”庄子周走到我身边：“阿遥，我送你回去。”

　　乔蔚看我们也没什么事，梁子仁那边女朋友催的又急，干脆就散场。

　　临走乔蔚看了我一眼：“到酒店发条信息。”

　　庄子周说：“有我送他，乔子你担心啥呢。”

　　乔蔚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

　　坐庄子周车里，看着窗外。树叶一排排而过，商业区依旧灯红酒绿，从不同的夜店里走出打扮靓丽的声色男女，他们说着笑着，咬耳朵一样的交谈，亦或是醉得不省人事，抱着棵天选之树大吐特吐。

　　我看着这些人：“你说他们去哪儿呢。”

　　庄子周匆匆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么晚了，应该回家了吧。”

　　“停车停车！”我用脚踢他，像个酒气上头的醉鬼。

　　庄子周把车停在路边，侧目看我：“干嘛，不回酒店啊？”

　　“不想回去。”

　　“那去哪儿啊？”

　　“不知道，”我脱掉鞋子，把脚放在座椅上，头靠在膝盖上：“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先在这里坐坐。”

　　庄子周一时沉默，他看着我。车里没有开灯，但路灯足够明亮，我把头埋在膝盖里闷声说：“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打架？”

　　“挺兄弟要什么原因啊。而且我了解你，肯定是他们先犯的浑。”

　　庄子周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我很受用，我闷声笑起来：“搁古代你就是个容易被近臣蒙蔽的昏君。”

　　“那可不行，”他满不在乎笑起来：“我得做个被美色蒙蔽的昏君。”

　　“你到底要去哪儿啊，我陪你在这坐一晚上也行，但你行么，明天没有事了？终于想开要试试逃课了？”

　　“不逃课，绝不逃课。”我说：“你别催我，让我安静一会。”

　　白薇住在许家，此时应该正睡得香甜。秦霁远在北欧，不知游历到了哪一个国家。小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很多很多年，她大概早就忘了我。

　　其实我还是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