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生[诃那同人]》临无

24、试试

　　说是要回去看看，可诃那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曾经的无迹妖阙，反而是在人间各地游玩了多日。

　　对此，云川大概能猜到诃那的心思，只是他也不去挑明，任由自己陪着对方，行走各处。

　　途中，两人碰到了许多人，狡诈如狐的富商、赌术精湛的书生、行侠仗义的剑客、妙手回春的医者……以及转世投胎的洛宁与终成眷属的洛歌柳梢夫妇。

　　看着从前的故人终于有了新的生活，看着新结的朋友各自灿烂，诃那默默道了一声珍重。

　　“阿诃这么伤感，可是对那漂亮的公主有意？”云川将人锁在椅背和自己之间，调侃试探道。

　　诃那推开俯身凑近的某人，不理其语间的吃味，表情有些伤感道：“她是我族的恩人，也曾是……”

　　“我亏欠于她。”话语缓慢，停顿时轻叹一声，带着浅浅的惆怅。

　　云川哼了一声，他曾探究过眼前人的所有，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未尽之语。

　　然而比起那未说的，他更恼怒的是亏欠二字，“若说亏欠，也当是你自己亏欠了自己。”

　　“阿诃，你的前尘往事，早在我救下你的时候就该烟消云散了。”

　　云川难得认了真，面色严肃，“你可以记得从前那些让你开心的一切，可伤怀的人和事，还是忘了比较好。”

　　“这么霸道！”诃那挑眉，幽幽叹息道：“其实你若是直接封住我的记忆，我也不会沉湎什么从前了。”

　　他将一杯茶推到云川面前，清清浅浅的的笑意在眼里弥漫。

　　云川勾唇，“如果你想，我不介意现在动手。”

　　说着，一饮而尽面前杯中的茶水，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诃那，里面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诃那讶异，自己倒杯茶水压压惊道：“我开开玩笑，你还真想这么做啊！”

　　云川眯了眼睛，危险地说道：“不开玩笑，我确实这么想过。”

　　此话一出，诃那愣了愣，看着重新将他圈住的男子，一时之间，竟不知做些什么。

　　身体不由自主地后倾时，云川退回一旁，手中折扇唰的打开，“只是如果真那么做，那也太悲哀了。”

　　“我心悦你，愿意尊重你的一切。过去的记忆，无论你想记起还是忘记，都是你的选择。”

　　他极是自然地说出这句话，除了辨不出情绪的眼神绷紧的心弦，仿佛什么都很正常。

　　诃那眨了眨眼，他不确信地想，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你方才说你……”

　　云川蹲下身，在诃那不可置信的神色中仰视着青年，“是，我心悦你。”

　　他很郑重，未有丝毫犹疑，手握住诃那毫无所觉时攥紧的手时，传来的温度炽热的吓人。

　　“……什么时候？”沉默了半晌后诃那询问道。

　　云川回忆着，最终却摇了摇头，“不知，许是一日日的照顾中，又许是那次你被火灼伤，再或许是你送我龙鳞的时候……”

　　当然也可能是更早的时候，可惜云川自己都分不清那些相处时的感觉了，只知道恍然间便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回来神来，不忍、怜惜、嫉妒等等的情绪已是悄悄在心底扎了根。

　　明明不是多么激烈的情绪，可偏偏，他连舍弃的想法都没有。

　　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可我对你……”时间好似过了很久，诃那终于重新看向了仰头望着他的云川。

　　委婉含蓄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根手指挡在了唇边，对方目光切切，诚恳祈求道：“我知道我有些唐突，可是阿诃，先不要拒绝好吗？”

　　“你看，我……”诃那皱眉，试着抽了抽被对方握紧的手，然而，却感受不到丝毫松动。

　　云川趁热打铁道：“阿诃，就让我们试试，若是最终你还是觉得不行，那我……便不再缠着你。”

　　随着云川大段大段地说起与自己在一起的好处，比如陪他四处游历、教他失传的法术、送他亮晶晶的宝物等等一系列的陪玩陪吃陪乐项目，很可耻地诃那心动了。

　　反正对方说了，试试而已，试试应当是出不来什么大问题的，可……若是分开怎么办？岂不是……

　　“不合适我们就退回原位，无论如何，我是你的朋友。”云川轻松愉快地表示，诃那这才发现，心里的不安想法已经说了出去。

　　对方眼神温柔坚定地望着他，他没忍住诱惑，答应道：“那……试试吧。”

　　“谢谢阿诃！”被拥住时，诃那忆起了从前一段无望的爱恋，那时，他眷恋着温暖，深陷其中。如今，他依然眷恋着温暖，只是，他是否对得起这份温暖？

　　云川待他极好，而他，是否又能回报这份好呢？

　　犹疑与忧虑爬上心头，诃那一时之间，心里乱糟糟的。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云川。

　　“别乱想了，我带你去玩点开心的。”云川将诃那从椅子上拉起来，语气亲昵。

　　“去哪？”诃那奇怪，余光瞥一眼窗外，这天色都快暗了。

　　“去……赌场，顺道再去……附庸风雅一番。”一手扇子风流不羁地扇着，另一手手指紧紧地握着，时不时还不小心地揉揉捏捏。

　　听到对方要去的地点，诃那望着暗沉的天幕，再看看兴味满满的某人，无语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