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九章 未及相逢，梦里身是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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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伏流觞便带着颜夕去往洛阳——大奸商楼墨央的老巢。
颜夕的心情随着离洛阳越来越近，也变得雀跃起来，又有莫名的紧张，脑海里冒出了许多种与老板相逢的情景。
伏流觞为了不被朝廷发现，便没有带带队伍，只有他充当这个护花使者，一路乔装。
他目光总是停留在那抹倩影上，看她的忐忑不安，看她的欣喜若狂。看到他窒息，看到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凄凉。
如果说当他霎时听到颜夕的夫君就是楼墨央时，无法相信，那颜夕这些日子的种种，他便再无怀疑。
她真的爱他。
他应该祝福她。
可为什么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总是她的身影，她的轮廓，她的一举一动？
他从未后悔过再次遇见她。哪怕只有在送她离开的途中才能伴她左右。
洛阳，西城。
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黄晕催促着劳动者们赶快回家。
太阳像个大大的鸭蛋黄，静静地一点点被地平线吞没。
“呀！卖画的店！”颜夕眼睛一亮！洛阳城果真是个好地方，不仅繁华热闹，更是有很多好东西。
颜夕从小便对画画情有独钟，一路上也逛过许多画店。
“喜欢就进去看看。”伏流觞温柔地笑笑。
“恩！”颜夕一脚跨过门槛，专心致志地看起画来。
山水之画，清新悠远；人像之画，勾画了了；田园之画，恬静淡然……
果然不愧是洛阳，这些画与其他地方相比果然更显倾城之色。
“颜儿，这是洛阳最著名的画店。也是楼墨央白手起家的地方！”伏流觞在一旁解说，正好看到颜夕正对着一幅图画发呆。
那是一种花。它筋干略细，花朵呈细丝状，花瓣聚成一片，但无法看出是什么形状。最为惊奇的是，这花瓣完全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紫中透红，蓝中透紫，蓝中透银，银中透金……远看若流云，近看又如霞光。
颜夕眼中闪动着晶莹，后退了一步，嘴唇微启，像是想说什么，但始终什么都为说出来，只是静静呆呆地盯着。
她想起了很多。
那一年，老板带她去欧洲度假。那里有他的私人花园。
“老板，这些花好漂亮！我们带回国去吧！”她的目光灵动，满怀激动。
“好，夕儿喜欢就好。”他一贯宠溺，眼神中闪过神思之色。
……
三年后。
颜夕的二十岁生日。
“夕儿，生日快乐。”他送给了她一盆花，名曰“霞影”。
“哇！好漂亮！这是什么花啊？样子好奇特！我从来没见过呢！”
那一日，她笑靥如花，更比花娇。
后来，她才知道，这一盆霞影花，是老板亲手种的，天下只此一株。
“颜儿，你喜欢就买下吧！”伏流觞有些慌张，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颜夕，复杂矛盾，欣喜又被狠狠压抑住。
“这是霞影花，霞影花！老板种的霞影花！天下唯有我俩才知道的霞影花！”几乎是吼出来，颜夕转身询问店家，“你可知这里可有卖花的花店，就是这幅画上的花？”
“姑娘真识货，这的确是霞影花。不过这里的花店有许多名贵的花，唯有这一种花，天下只有楼老板的‘寻夕阁’才有。就算是皇宫也无。许多人高价想买，都被楼老板拒绝了。”
听着店主的解释，伏流觞也明白了个大概，虽然心中莫名的刺痛让他的脸色发白，但他还是拉着颜夕出了画店，对她说，“颜儿，如今就在洛阳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今天先休息一夜，明日我们再拜访寻夕阁。”
“不！我要现在去，就现在！”颜夕激动着，脸上因激动而泛出红晕。是他！是他！
伏流觞从未见过如此坚定的眼神。
他点了头。
寻夕阁。
与想象中的豪华安宁不同。寻夕阁门口人来人往，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有慌张、恐惧的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
颜夕心底腾起一丝丝恐慌，那是对得而又失的恐惧。
“别担心。”伏流觞安慰了她一句，便走上去递上拜帖。
不想那人脸色铁青道，“人都死了，你还拜访谁啊？！”说完匆匆走了。
一道雷声炸开，颜夕顿觉天昏地暗。
他说什么？！
紫色的闪电撕开了天幕，一道绝美的伤疤。
如同她的心。
他说，老板死了？
雨珠铺天盖地而来。如冰凌。
伏流觞急忙跑到她身边，他甚至不敢去看颜夕的表情。
如同一个梦境。
那个梦里，有他的气息。
他跟她说，我们回家。
可是，他知不知道，没有他的地方哪来家？
颜夕如一阵疾风一般卷进寻夕阁。
夕已至，央何在？！
楼阁里一片狼籍，偶有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颜夕一阵眩晕，她大声吼道，“楼墨央在哪里？”
四处奔忙的人顿时停下脚步，目光纷纷注视这个全身狼狈的女子，连他们都不知自己为何停下。
“姑娘是何人？楼主昨晚惨遭暗杀，尸体早已入棺，更何况……凶手手法残忍，就算姑娘看见了，也未必再能认得。反而惊吓了姑娘。”
一位老者徐步走来，眉眼间一片沧桑精明，还有淡淡的疲倦。
他是看着阁主如何撑起这一片天空的，就算外面再怎么说老板的不堪，但他明白老板这些年阁主是如何一步步走过的。
“我，我叫颜夕。”颜夕局促，心绪慢慢平静下来，“老人家，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者眸光一闪，打量起面前的女子，这就是阁主朝朝暮暮寻找的女孩吗？即使是一身狼狈，依然无法掩饰全身的灵气。
是好女孩啊……老者眸光暗淡下来，可惜他们已经无缘再见，天意弄人。
“你叫我金伯就好，姑娘请跟我来。”眼睛扫到颜夕身边的伏流觞，顺了一句，“公子也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九章 未及相逢，梦里身是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