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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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特点的星期三。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娜茨卡结束锻炼后翻了个身，仰面躺倒在垫子上。
眼前其他事物就像是突然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只有那张凭空占据视线的墨绿色桌面异常清晰。
桌面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卡牌，几个卡槽正在运行着，不断发出发条转动的声音。
她满意看着从卡槽中蹦出来的一张【活力】，熟练的用意念操控着将其放到边上。
不过与其说这是卡牌，这更像是一种对自身及周围人状况和认知的具象化。
她通过执行入梦、探索、研究、作业、谈话等行动来不断增减卡牌数量、改变事情的走向。
当然，或许其中也不乏司辰的暗示和痕迹。
趁着休息的间隙，娜茨卡将桌面上的卡牌又整理了一遍，并且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的目光扫过那张即将到期、已经开始倒计时警告的工作卡牌：
【一份哥谭市图书馆的工作】：这份几乎不需要付出过多努力的工作，或许能够为你换来少量金钱。（注：还有四十分钟你将陷入职场困境）
她站起身然后朝浴室方向走去，洗漱对她而言用不了多少时间，但是为了避免自己迟到扣工资，她迅速吹干头发换衣服拿上包往工作地点赶去，还是尽快的好。
噢不，还要等等，娜茨卡临出门又想到什么，重新折返回镜子前。
她看着镜中一浅一深并不相同的眼瞳，笑了一下，挑出副美瞳戴上，于是眼睛变成了毫无特点的黑色。
她的眼睛可以被夸上一句漂亮，但大部分时候人们都无法从她眼中看出什么，她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掩藏得很好。
娜茨卡穿过拥挤疲惫的人群，娴熟地避开两个扒手三个流浪汉，在公交站台上车，最终踩点准时到达了哥谭图书馆。
它是哥谭目前藏书最多的图书馆，并且仍在不断收录各种藏本，而韦恩集团就是这座图书馆的捐赠者之一。
实际上，在哥谭那个著名的布鲁斯.韦恩之前，韦恩家族就已经开始捐款助力哥谭市图书馆的建设，但直到近几年，这里才算基本完工。
而娜茨卡大学毕业来到哥谭时，在路边正好被印有招聘广告的废报纸糊了一脸。
“这份工作很简单，周一到周三上班，剩下四天休息，也就是工资有点低。”
负责招聘的大妈上下打量她，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这份工作与对方所谓的文物鉴赏与修复专业几乎没什么关联。
“我对工资没有异议。”
“你明天就可以来报道。”大妈当即拍板。
......
她的同事已经先于她将图书馆大门打开，娜茨卡在心里感谢她的勤奋三秒钟，然后关上储藏柜，开始一天的工作。
大约是早晨的缘故，馆内人并不多，大部分看上去还都是哥谭大学的学生，经过他们身边时，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咖啡味，仿佛灵魂都被这种棕黑色的液体所浸透，娜茨卡怀疑他们各类作业及论文的最终期限大概即将来临。
她推着车穿梭在书柜间，将前一天分类好的书籍找到正确的位置上架后，便打算去工位上将新到的那批书录入图书馆借阅系统，并为它们制作图书索引号。
这基本上就是她日常要处理的大部分工作。
她对这份工作一直非常满意，自己每天基本上总是还能有时间来研究一点额外的玩意。
“嘿，希尔。”一个略带懒意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她偏头望去。
芮妮拉姿态闲散地坐到服务台后，正冲着她笑。
芮妮拉主要负责替进入图书馆的人解答问题，提供引导，并且在他们遇到困难时指导借书还书的操作等。
很少有人会对芮妮拉发脾气，或者说，几乎没有。
她足够美丽也足够独特，无论去到哪里都能引人爱慕，而某些不可考究的传闻，更让那些追求者将她推崇至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但她只会将注意力放在那些值得报以爱慕的人身上。
可即便如此，收件人写着她名字的礼物花束和快递仍常常能够堆满收发室。
拆信刀在她手里灵活的转了几圈，随后拆开那封字体优美、纸质上佳的信件，伴随着信纸一起，从里面滑出几块颜色各异的宝石，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芮妮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接着。”她将那几颗宝石抛过来，像是丢几枚硬币那么简单。
娜茨卡接住，随即嘴角微微勾起，她并不好奇这次又是谁寄来的信件，实际上这根本就无关紧要，但重要的是，新一笔经费在此刻到账了。
除去芮妮拉个人那些无法在明面上提及的爱好，她对于各类珠宝，同样颇为偏爱，而她的爱慕者们惯会投其所好。
芮妮拉给自己留了一颗最大的，在手里把玩着，而后两根手指捏住那颗宝石，举起，直到正好遮挡住娜茨卡眼睛的位置。
切割得宜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线。
“真美...”她喃喃感叹，将那颗石头握于掌心，舌尖却不由自主地舔过唇角，“可是还是比不上你的眼睛，我说希尔，如果你愿意的话...”
请在死后将躯体赐予她吧，她一定会将眼睛挖出来好好保存，至于剩下的部分...
“芮妮拉。”娜茨卡看了眼墨绿色桌面上属于对方的那张卡牌，代表杯性相的图标明显鲜亮得过了头，不由出声警告。
无形之术的准则数为九，杯是生育与飨宴的准则，她不难猜到对方正在想什么。
“怎么啦？”
娜茨卡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朝远处遥遥飘了飘，而后低下头去继续工作。
芮妮拉心领神会，宝石迅速滑进衣兜中，她抬起头冲着朝服务台而来的人露出一个笑容，“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走过来的人背着个书包，手里抱着几本书，黑色的粗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看上去是一副的大学生模样，他说话时面上有些发红，“可以帮我查查这几本书吗？”
他说着递过来一张纸，目光却始终不敢落在芮妮拉身上。
“当然可以。”芮妮拉通过查询系统找到那几本书后，顺手拿过对方别在书本上的笔写下后一并递给他，“给。”
“谢...谢谢...”那个大男孩接过纸就动作慌忙地离开，等在不远处的同学笑着锤了下他的肩膀，然后两个人勾肩搭背地朝楼上走去。
“嘿，你看见了吗，希尔？他真可爱...”芮妮拉托着下巴感叹道，仿佛刚才两人间不和谐的氛围从未存在过。
“是，可惜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娜茨卡了然地接了下面半句。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正常工作，晚上去冰山餐厅。”娜茨卡头都不抬，在说到冰山餐厅时，声音微微压低，对方却听懂了。
“不去你那间破书店？”
“不了。”
......
冰山餐厅，企鹅人用来洗||钱和进行各种地下活动的地方，但它同样也是个销金窟，里面的冰山会所吸引着各色人物来寻找欢愉。
只要有钱，你几乎可以在那里找到任何你想要的。
此时在会所的侧门，一个人正急切张望着。
“快点，安娜。”经理看见那个面容平平无奇，身量却高挑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便立刻催促道，“快去换衣服，就差你了。”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娜茨卡越过他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经理直接跟在她的身后。
“来了几位贵客。”经理说得含糊，“莉拉已经先去了。”
莉拉是领头的舞者，而她仅仅只是伴舞的其中一个，在娜茨卡看来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将踹在兜里的盒子递给经理，打开里面正是那几颗宝石。
“老规矩，要收手续费。”
“不是一直如此吗？”
“但是现在要加一些。”经理见她看过来，轻飘飘的目光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冷，让他莫名打了个寒颤，赶忙辩解：“最近蝙蝠侠查冰山餐厅查得很紧，我这可是冒了很大风险。”
蝙蝠侠真的会在意这个吗？娜茨卡漫不经心地想着，嘴上却说：“随便你吧，别太过分。”
“当然，我心里有数。”笑容重新出现在经理的脸上，“快去吧，演出时间要到了。”
暗色的灯光下，音乐轻缓地在飘飘荡荡的薄纱间缠绕。
舞者们从宾客间穿过，他们手上抛着红色的玻璃瓶和刀子，其中几个舞者随着行进路线弯下腰向熟识的宾客致以问候或者赠送礼物。
宾客或许也会给予她们满意的反馈，未来得及被接住的钞票落在地上，随即又被踏过。
红色的玻璃瓶磕碎了瓶底，尖锐的边缘抵在宾客的嘴唇上，带来冷而尖锐的疼痛，却也伴随着男女愉悦的低笑声。
那是莉拉，娜茨卡瞥了眼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收回目光，自顾自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后，跟着队伍鱼贯离开表演厅。
这份兼职并不值得拼尽全力，而她来此也另有目的。
娜茨卡的视线往冰山会所内部区域望去，那里每隔几米就安排一人看守，他们负责拦截那些不被邀请的客人。
她垂下眼，指尖搓了搓。
“砰！”
突然间，不远处一扇紧闭的大门被踹开，随即一个人被从门内丢出来摔在地上。
“我劝你说实话莱蒙，宝石是怎么弄来的？”
“不是我的，是有一个女人让我帮忙转手卖掉。”
经理赶忙辩驳，面前的保镖身材异常魁梧，外套下若隐若现的枪支，让他感到似乎大事不妙，心底咒骂，面上却满是谦卑的辩解。
“女人？她叫什么？”
“叫...叫...安娜！”经理迅速回答道，“是会所外聘的舞者。”
“长什么样？”
“她...”经理正要说话，又突然间卡住，等等，那个女人长什么样来着？他神色突然变得茫然，原本记忆里无比清晰的面庞在此刻变成了一片模糊。
“继续说！”保镖见他不答，揪住他衣领的手也逐渐收紧。
“真的...真的...”
话虽如此，经理的声音却逐渐低微，他惊异地发现自己越是细想，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就越少，就像是一只蛾子掠过黑暗的林地，过后只剩拍翅的余响，直到最终连这细微的痕迹都散去。
真的有这个人吗？他迷茫地想着，或许一切的开头就是自己，没有其他人。
在几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一个舞者打扮的人影原本悄然放缓的脚步重新加快，迅速消失在拐角的更衣室。
墨绿色桌面上，标注为【莱蒙经理】的那张卡牌，文字正迅速改变着：莱蒙感到心神不定，他已逐渐失去分寸。
“嘿...你是叫安娜对吗？”娜茨卡回头，看见一个女孩神色带着点不确定地问。
“不，”她笑起来，语气平缓，却带着让人信服的意味，“我叫朱莉。”
“哦抱歉，朱莉。”女孩丝毫没有怀疑，她很快接受了这个名字，“你的舞跳得很好。”
“谢谢。”娜茨卡微微颔首，“你有事找我吗？”
“我有几个舞蹈动作想请教你。”女孩看起有些不好意思，“你总是跳得很好。”
总是...吗？娜茨卡笑了笑，自己下次应该换张脸再来，她并不希望被人记住。
正要再说点什么时，耳边传来卡牌自动插入卡槽的声音。
娜茨卡几不可查地一愣，新出现的行动框中写着一行小字：【杀死凡人】
是谁要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