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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欧植曦PART ONE(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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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珊瑚,说:“我爱上了迦杞,从来没这么爱过一个男孩。为了多在他家过夜,你以后不要给我送那玩意了。”
珊瑚骂道:“你怎么比我还饥渴。”
我摇摇头,煽情地说:“最难受的时候,我只要他陪在我的身边。这次我是真的想要戒掉了。”
“真下决心了?”
“嗯,迦杞不喜欢我吸□□。”
“泡在爱中的女孩就数你越来越有理智。我珊瑚真他妈没看走眼。曦曦,玩腻了就回来找你珊瑚哥哦。”
“姐姐我现在陷深了,你别给我扫兴。对了,我骗我哥哥说,我睡你这里。”
“你疯了,想我被你哥哥抽死吗?”
“我哥哥去澳门了,短期内不会回来。你应该担心夏叔叔会不会抽死你。”
“夏校长?那不死得更惨。”
“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和夏叔叔报备说,珊瑚明天起要住学校寝室,他家的两室两厅不住白不住。”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要我明天去学校寝室?”
“嗯,就当和你的新欢好好聚聚。珊瑚,晚上你就对着女生寝室大声喊出她的名字。我保证,她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怎么赶都赶不走。”
“这么肉麻的事我才不干。”
“不懂情趣,懒得理你。”
我一背过身,他就认输了,咬牙切齿地说:“好吧,但是不要太久,我听说男生寝室半夜闹鬼。”
“没问题,只要他们两个不起疑,我立马通知你,到时你再搬回来。”
第二天,目睹珊瑚扭扭捏捏地走进男生寝室后,我低喊YES,搭上了开往迦杞家的公车。
“HELLO,迦杞。”
“噢,小红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刚从酒吧回来,一脸倦意。
我指着手臂上的淤青说:“我想戒毒,你帮帮我。”
“为什么是我?我和你应该不算很熟吧!”
“可是你对我说过,没关系,我习惯了。你是唯一一个。”
“是吗?那该去戒毒所,那里的护士和医生比我更习惯。”
绕过我,他低头找钥匙。我从背后缓缓抱住了他,没出息地说:“我去过戒毒所,在那里我痛得只想自杀。可是你知道吗?你陪着我的那晚,我却可以忍下来。”
他没有推开我,只僵直地转过脸,说:“不怕以后嫁不出去的话就进来吧。”
我不可思议地张大眼,光速地提着行李进了屋,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改变主意的傻样。
就这样我住进了迦杞家,被一大帮女孩看成了眼中钉。可只有我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迦杞很有原则,除了犯毒瘾,他从来不碰我。
白天,他会时不时地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并拜托我好好照顾他养的一缸金鱼。晚上,他为我准备舒睡奶后会在地板安静地铺床。
“迦杞,你和我睡吧,地板又硬又潮湿。”
“你在引诱我犯罪吗?”
“我也想,可是大灰狼对小红帽没有感觉。”
“知道就好,快睡吧,晚安。”
“晚安。”
窄窄的卧室,我听着他的呼吸酝酿睡意,但不是说了晚安之后就可以睡着。我的毒瘾总是说来就来。有时候看他睡得像只乖猫我真的不忍心叫醒他。来吧,谁怕谁。我咬着被单默默承受着啃食般的疼痛。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可还是每次都被他察觉。他抱着我,伸出手臂给我咬。意识清醒时我会推却,可意识不清醒时我咬了手臂还会咬其他的部位。
他告诉我,有我在,不要怕。
嗯,我一点都不怕。
重生的一切是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如此痛苦,又如此甜美。
6礼拜后的一天,迦杞递给我一个盒子。我疑惑地望着他。
“这是□□。”
“我知道,我可比你懂。”
“你可以拿去吸。”
“什么?”我突然领悟,问,“你在试探我,看我会不会吸是吧?”
“没有。”
我将□□撕碎在茶几上后,重重地吹了口气。阳光下无数烟埃围着我转。但我知道,我与它们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迦杞,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看到他欣慰地望着我,点了点头。
“小红帽,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塞起耳朵,嚷着说:“如果再炫耀你的养生知识,我可不听。”
“不说这个。”
“唔,说吧。”我坐在秋千上,拍打着身上的烟埃。
“你可以答应我以后都不吸了吗?”
“当然喽,不然就枉费我这么辛苦戒它了。”
“乖。”他揉着我的头发,脸一沉,问,“那你什么时候搬走?”
搬走?搬走。“你想我搬走吗?”
“嗯,我还是喜欢一个人的生活。小红帽,你该回去了。”
我从秋千上站起来,想求他。可他看穿了我,说:“现在我要去上课,回来之前请你搬走。如果不走,我会对你说滚。”
他的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不想搬走,可还是乖乖整理好了行李。我向珊瑚诉苦,珊瑚只说,你又不是他的谁,他为什么要留你呢?想想也对,可我心存侥幸,一直幻想着他会心软。
18点半,他的脚步声比平时稍稍晚了些。我可以想象他开门后皱眉的样子。天知道我有多讨厌看他皱眉的样子,可是这次惹他皱眉的偏偏是我。
他打开门。谢天谢地,没有皱眉。
“迦杞,你回来了。”我像平时一样和他打招呼。
“嗯。”他看了一眼我的行李,又看了一眼我,问:“要我帮你提到车站吗?”
“我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他没回答,皱了下眉,径直走向我的行李。
“那我可以在这里租房子吗?”
“不行,我说过了,我喜欢一个人的生活。”他否定我的建议,拉着我的行李走到了门外。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车站。”我走过去抢过行李,自讨没趣地问,“对你来说,我是一个麻烦,对吧?”
“可以这么说。”
“你用得着这么肯定吗?”我知道我流泪了,咸咸的液体没完没了地掉进口腔。
他用袖口替我擦泪,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知道我该婉转点。可这是实话,我不想骗你。”
“我知道了,我确实是一个麻烦,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拿开,假好心。”
我甩开他的手,走向楼梯。
“小红帽,外面有许多流言蜚语,你不要太在意。”
“在搬进这里之前,我就听说了。他们怎么难听怎么说,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用不着介意。迦杞,我从未介意过,是你在介意吧?”
“是,我没你这么单纯。”
“嗯,我最喜欢你的诚实了。拜拜,学校见。”
我走下楼,天突然下起了雨。难道我伤心天都会跟着忧郁吗?靠,真受不了自己装文人墨客。
蹲在屋檐下,我在想,如果看到我在淋雨,迦杞会下来送伞吗?想了即做,我拖着行李走进了雨里。不久,他撩开窗帘看到了我,可是很久很久他还是没有下来。
淋痛快后,我脱下沉甸甸的毛衣走去了车站。
我努力地恨他,可是我恨不起来。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他频繁地撩起窗帘,每次都是那么不安。想起这些,我暖和了一些,只是这11月的雨,一直是深秋的温度。
我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在莲蓬头制造的嘈杂中,我狠狠地哭了一场。可我是欧植曦,走出浴室的第一句话当然是,TOMORROW IS ANOTHER DAY!
珊瑚知道了我的事,匆匆跑来我家狂敲门。
“珊瑚,不要敲了,修门的钱不是钱吗?”
“还好,还会骂人。”
一听他的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他是来安慰我的。
“我警告你,安慰的话,一句都不准说。”
他搞怪地双手一摊,说:“还需要吗?”
“哟,越来越聪明了,是哪位美眉调教的?”
“吹了吹了,一听说你回来我立马和她吹了。”
我无语地摇摇头,说:“出去别说我是你哥们。”
“行,我的曦。”
“靠,珊瑚,信不信我和你绝交!”
“别别别,我还想请你当参谋呢。”他抓了抓东倒西歪的鸟窝头,问,“你看哪一款发型适合我,最好喜气点冲冲我的霉运。我还没和你说呢,上次月考共7门我6门被判为作弊,霉得我都想把全部的彩票买下来。曦曦,霉到一种极致的时候就是该换发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