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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怕死吗,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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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井上小姐,请你坐到病床上去。”
血液实验室里站着两个套好白色大褂的男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在实验台前摆放试管并拿出一次性针头,另一个黑色短发的男人双手插袋,正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他们。
如果此时一个外人进来看到这一切,会以为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病房,医生和病人之间安宁祥和,让人平静。
井上织姬十分顺从地在病床上坐下来。
消过毒后,萨尔阿波罗拿起针头给女孩抽血。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
取好血样,萨尔阿波罗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井上小姐,感谢你的配合。”
“不用客气,萨尔先生。”她的表情苍凉,声音很平淡。
萨尔阿波罗进了最里面的样品室。
窗台边的男人慢慢地走到床前,默默地凝视着她。
“你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会有用吗?” 织姬抬头看他。他的双眼仍然深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在受他监视的那一个星期,她已经充分领教了他的深藏不露。
“那么,你为什么会跟葛力姆乔一起逃走?”
“如果没有机会,我不会浪费精力。但是如果有机会,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攻其不备,一招制敌,是格斗之术的精髓。”
他的眼神更深:“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的视线移到窗外不知名的远方:“是我的一个朋友教我的。”
片刻的沉默。
他走到实验台前,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却是在对她说话:“我想,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她的视线蓦然朝他射过来。即使是背对着她,他也感觉到了。
“今天在进入基地的地下通道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士兵。”他转过身来看她,“如果没有错,你的这位朋友已经来了。”
她默默地咬着嘴唇。
他看着这个女孩,仿佛看到柔弱的外表下一个坚强的灵魂。
他向来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了解自己的每一分心思。但是现在,面前这女孩的坚强让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感到一丝陌生。他不喜欢这种例外。
于是他刻薄地问:“这个国家至少有一半的人口会因为你的血而丧命,你不会为此内疚吗?”
“不会。”她说。
他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极淡的笑:“为什么?”
“我的血液是上苍赐予,我不能选择。可是要不要用我的血来制造病毒,你们却可以选择。”她迎上他的目光,“所以,该为此内疚的是你们。我不应该为了你们的错误而付出代价。”
“只要你死了,这项研究就不得不取消。你愿意为了拯救人类而牺牲自己吗?”
“……”
“你怕死吗,女人?”
“不。”
“那么,你怕他死吗?”
“是的。”
一阵沉默。
他突然说:“织姬。”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会自杀吗?”
她的眼睛抬起来,眼神坚定:“不会。我不会自杀,乌尔奇奥拉先生。”
她说:“我一定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