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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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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牡丹花会自古闻名,这次的牡丹花会是在城西的一座大宅子中,由洛阳城中几大家族联合举办,每家各占一块地方,上面放着各种名品,酒醉贵妃、青龙卧墨池、御衣黄、洛阳红等等,应有尽有,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在阳光微风之中显得很是耀眼。
洛阳城中的几大家族为了夸富显摆,更是用金盆玉盏来盛放牡丹,娇艳之中添了富贵之气,却略显低俗了,盈盈和上官雪看了眉头连皱。
上官云撇嘴说道:“用玉盆来放牡丹倒也罢了,你看那边,那赵粉原本是清丽绝俗的品种,却用纯金的盆子来装,整个看着就俗气,不知是谁家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盈盈笑道,这牡丹花会向来如此,若不是想见识一下名品,她也不会来,两人走近一看,那边一处的铭牌上刻着一把金刀,盈盈当即了然:“是金刀王家。”对这户人家她可没什么好印象,眉头一蹙,转身就要走。
“站住!”一声娇喝,一个身穿红色衣衫的姑娘几步来到她们面前,圆圆的脸蛋,双目圆睁,一脸的怒容,“你们刚才的胡言乱语我都听见了,我们家的牡丹不好吗?这赵粉是我爹爹花了五万两银子寻来的,当然要找衬得上它的金盆,难道用那些粗贱的瓦盆土堆不成?”
这姑娘一脸刁蛮任性模样,方才进来的时候她们就见过了,听得下人小厮叫她王二小姐,想必是金刀王家的二小姐,盈盈虽然素来也是说一不二,容不得旁人忤逆的,但她历经两世,对这种小孩子似的撒泼斗嘴早就没了兴趣,只瞥了她一眼,一拉上官雪,转头就走。
那姑娘却不依不饶的,转身冲了过来,盈盈不欲多做耽搁,见她将要撞过来,袖子轻轻一拂,一股柔和的劲力送出,那姑娘顿时后退几步。
这下那姑娘更不依了,她随身带着金刀,此时刺啦一下就抽了出来,唬得她周围的那些小姐啊的一声惊叫,四处逃散,其余本在别处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盈盈最讨厌这种情况了,眉头紧皱,就想一掌打过去,可此时光天化日,她又是洛阳城中的名门大族,真出个什么事,虽然不惧,但也麻烦得很。
正想着要怎么办,忽地,墙头跃进一人,挡在了她们面前,细看来人,盈盈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田伯光,这是怎么回事?
“田大哥!”上官雪跑上前拉住田伯光的袖子,眼神中柔柔的,声音甜腻,田伯光转过头来朝她一笑。
这更让盈盈吃了一惊,上官雪怎么跟田伯光认识了,见他两人表情,仿佛还有些情意。
“你是什么人?金刀王家的闲事?”王二小姐怒瞪田伯光,田伯光瞅了瞅她手上那把金灿灿亮闪闪的金刀,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金刀银刀,能比得上我田伯光的快刀?”
“你是田伯光?采花大盗田伯光?”人群中有一个脱口而出,接着人群一片哗然,田伯光冲那人桀然一笑:“是万里独行田伯光!”
“怎么两个小姑娘和这么一个人认识?”人群中一个轻轻地声音说着,盈盈顿时感到恼怒尴尬,不禁瞪了上官雪。
“原来你就是采花大盗田伯光,今天本姑娘就要为民除害!”王二小姐一挺手中金刀,朝着田伯光的面门砍了上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盈盈看了她的进退身法,不由得摇头,果然,田伯光不慌不忙,手中一把普通的单刀轻轻一拨,王二小姐的金刀就拿捏不住,飞天而去,田伯光又涮涮两下进攻,将王二小姐逼退两步,接着金刀落下,他单手接住,皱皱鼻子,随手就扔在地上。
这下大损金刀王家的颜面,王二小姐顿时脸上挂不住了,又羞又急,无奈今天几位兄长都没来,一下没了主意,更没了帮手,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你别哭呀!”见到王二小姐落泪,上官雪顿时起了怜念,她比王二小姐年纪要大了十岁,在她眼中,对方还是个孩子,不由得嗔怪田伯光:“不过一个小姑娘,这么欺负人家干什么?”
“我是为了你呀!”田伯光一副很委屈的模样,上官雪上前就要安慰她,王二小姐却不领情,见上官雪过来,就狠狠推了她一把:“谁要你假好心?”一顿足,朝门外跑了。
上官雪不会武功,被王二小姐这么一推,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咣当一声,撞到后面一个浇花壶,顿时外衣湿了。
田伯光皱着眉头道:“春寒陡峭,万一生了病怎么办?那个臭丫头真可恶!”
盈盈过去拉了下上官雪道:“找个地方换衣服,我这件披风给你。”上官雪点点头,两人找来一个小丫头,带两人去偏房,田伯光则在原地等着,而周围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像金刀王家那样会武功人家的子弟,有些还盘算着是不是要上前击倒田伯光扬名立万,但想到刚才田伯光对付王二小姐时的武功又有点怯意,一时沉吟未决,只是看着。
盈盈和上官雪到了院后偏房,上官雪将外衣除下,披上盈盈的披风,盈盈则一边问她跟田伯光是怎么认识的,上官雪脸上红润润的,说道:“那时候你还没回绿竹巷,我听说任教主已经夺回了教主之位,心里没了负担,就想出去走走,没想到在半途遇到歹人,是田大哥救了我。”说到这儿,她眼神中散发柔和光芒,显得芳心可可。
盈盈轻哼一声:“只怕是因为你是个大美人。”上官雪微笑道:“那又怎么样?他救了我是事实呀!”
“那之后呢?”盈盈问道。
“后来他就送我回家了呀,之后……”说到这儿,上官雪脸上红扑扑的,眼神中闪出暧昧,“之后我知道他中了……中了些毒,我便想法子给他解了,之后……之后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田大哥……田大哥说他以后再也不做那些事儿了,我们……我们……”她说到这儿之后,脸上已经如火烧一般,再也说不下去了。
前世是田伯光因与令狐冲做了朋友而不做采花勾当,这一世竟是为了上官雪,当真世事难料,盈盈轻轻叹息一声,上官雪说道:“田大哥……田大哥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是一个重信守诺的人,他说不会再做,就一定不会再做!”
“我知道。”盈盈不欲再纠缠此事,“这是你自个儿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我们走吧,这牡丹花会我是也不想再看下去啦。
上官雪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就点了点头,和盈盈一起出去,和田伯光见面之后就往大门口走,众人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三人出去之后才开始窃窃私语。
洛阳牡丹盛开,也并非只牡丹花会一处有精品可看,一路走去,两边尽是盛开的牡丹花,小贩也会做生意,将一盆盆牡丹摆在地上吆喝着,其中倒也有些精品,上官雪兴致盎然,买了两盆,田伯光自告奋勇给她拿着。
盈盈没有一盆看得上,颇为扫兴,便说累了,三人又往一边茶肆休息,喝着茶,上官雪忽见远处一株牡丹颇为艳丽,深紫花瓣,淡紫花蕊,通体紫色系,华贵中带着神秘,她跑过去蹲下来看着。
盈盈也觉得这牡丹十分不同,刚要起身去看,忽听到破空之声,她一惊,眼前一花,一道银光冲着蹲在地上看牡丹的上官雪而去,而她不会武功,还兀自不觉,盈盈和田伯光却看得分明,均叫:“小心!”
上官雪听是听到了,可到底什么事情还是不知道,情急之下,盈盈抓起桌上两支筷子就扔了出去,后发先至,打在那道银光上,顿时银光力道减弱,不过来势不消,叱的一声,小半截没入上官雪后心处。
田伯光几个跳纵就来到上官雪身边,拔出单刀,警惕的看着周围,盈盈也走了过去,俯身看上官雪,伤口处的血是黑色的,盈盈忙取了两颗药丸让她嚼碎服下,说道:“这毒毒性很强,这两枚药丸也只是暂时压制,先回绿竹巷,我给她配制解药。”
上官雪此时已经昏迷,田伯光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将她打横抱着,跟在盈盈身后,盈盈有点尴尬,步伐不由得加快,但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轻功确实不俗,紧紧跟在盈盈身后。
到了绿竹巷,盈盈让绿竹翁送上官雪进去,对田伯光说道:“你等在外头,不许进来!”
“为什么?”田伯光很不解,盈盈蹙了蹙眉,没有说话,绿竹翁这时候已经送了上官雪进去之后出来了,听田伯光问话无礼,走到盈盈身边,冷冷地道:“姑姑让你等着,你就等着!”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拦住田大爷!”田伯光单刀一晃,刚才虽然见到盈盈用筷子打在那道暗器上,劲力准头都不俗,但还是认为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而她身边的不过是个老头罢了。
绿竹翁随手一挥,几片竹叶打向田伯光,田伯光挥刀就要拨落,哪知竹叶到得近前却拐了个弯儿,打在田伯光的手腕上,划出几道血痕,田伯光大惊,若是飞燕银梭之类的暗器,拐弯原是正常,便是普通暗器,内力深厚者亦可让其拐弯,可这竹叶既轻且薄,便是一阵风都能将其吹起,要使它于半空拐弯,那可比让寻常暗器拐弯难得多了。
想到此,田伯光脸上变色,退后两步,单刀横在胸前,猜测着面前两人的身份,眼神中惊疑不定。
盈盈可不想管他在想什么,转身进屋给上官雪解毒去。
到得晚上,上官雪醒了过来,盈盈问她感觉如何,她点头说无事,便问田伯光在哪儿,盈盈白了她道:“他在门口,我可不想让他进来。”
上官雪微微一笑,点点头,盈盈问道:“你在这儿有什么仇家不成?怎么会有人对你暗下毒手?”
上官雪也很是不解:“自我来到洛阳之后,鲜少出门,怎么会结下仇家?难道是今日的王二小姐?”盈盈缓缓摇头:“那枚袭击你的暗器是一枚银针,上面喂了剧毒,当时我用筷子想将其打落,可惜还是不成,这人内力高深,不是寻常之辈,不可能是王二小姐,而且王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也难请得动这样的高手。”
“那我就不知道了。”上官雪耸了耸肩膀。
盈盈看着手上微发光亮的银针,陷入了沉思,这件前世不曾有过,超出自己意料的事情究竟是谁所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