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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一话 少年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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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朱宇徵冷冷地看着群臣。下面的大臣,有几个是真的忠心于他,又有几个是阳奉阴违,他心里很清楚,那是他却无可奈何,他大白于世也不过两年,要用这两年笼络群臣忠于一个十六岁的天子,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些。
记得刚刚登基的时候,他也试过用铁腕手段打击一大片忠于宁王朱宇琮的人,结果当时的确震慑了一些人,也消去了一些敌对实力。同时削去宁王一切军权,只留给少量的亲兵和守卫,杜绝一切反叛的可能。可是,宁王却违反祖制,回避祖先规定的一旦新皇登基,其他王爷必须分封外地成为藩王,以杜绝谋反之心的并规定,滞留京师,并不断动用手段,继续安插他的势力在各个要害部门。
到最后被打压的都是一些没有实际权利的言官之列,真正握有权利的大臣,却被宁王左右斡旋,明降暗升,依旧站在朝廷的重要部门。朱宇徵运用政治联姻的手段拉拢内阁宰辅徐远山,获得了内阁的支持,才能得以与宁王势力抗衡。但是,内阁的力量毕竟过于集中,而那些分散的势力,或许才是真正掌握国家命脉的要害。
不过,现在,这种本来貌似平衡的局面马上就要被打破了。他,朱宇徵,虽然年幼,却绝对不是傀儡,没有谁可以控制,也没有谁可以骑在他的头上耀武扬威。想到这里,一丝微笑浮上他的嘴角,微微昂起头,以斜睨之势,看着他的臣民,一种俯瞰江山的气势,在他身上释放。
新任中丞不阴不阳的奏报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大家都沉默地看着新皇,等着退朝的指令,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忽然朱宇徵开口了:“众爱卿不要急着走,朕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给大家看看,不知可有大臣识得此物啊。”说着,拿出一封精致的锦绸,熟悉的紫色马上跳入朱宇琮的眼睛,一阵细汗沁上额头,他心中暗骂:来得好快。
殿下鸦雀无声,不少大臣手心额头都浸出了汗,更有甚者已经全身发抖。那件东西他们实在太熟了,那是宁王的反叛请言书。上面的每一个都是对朱宇徵的诅咒,每一个都是杀头大罪,而不少人,已经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皇上要是追究起来,只怕京城的棺材铺都要卖断货了。
宁王紧紧地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地面,今日这关要是过不去,朱宇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半饷,朱宇徵终于开口,他眼眉一挑,无比妖孽地看着手中的锦绸。嘴角牵出一丝邪邪的笑,看得人心里发毛:“这方锦绸朕看过了,说的是一些宁王要反了朕的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哼,真是荒谬,朕与宁王,乃同一血脉。宁王虽然不是父王亲生,却与父王胜似亲生,与朕更是情同手足,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同室操戈的大逆不道之举,岂不是让天下人唾骂。
荒唐!还有,这上面还装模做样的写了好些大臣的名字,朕看了几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朕的大臣都是忠臣,怎么会做这些天理不容的打算,难道一个个的想要诛灭九族吗。所以,这个东西,朕不信,宁王,众爱卿,你们相信吗?”
宁王冷笑一声:“皇上说得正是,臣与皇上情同手足,皇上对臣恩重如山,为了臣甘愿违背祖制,恩准臣在皇陵为义母万太后守孝,实在是孝感动天,为天下人赞颂。臣又怎么会生哪些为人所不齿的叛逆之心呢?”
朱宇徵冷笑一声,扬起尖尖的下巴:“说的正是,给朕呈上这件物品的人,实在是居心叵测,朕自会处罚他。朕不想你我君臣之间有所猜忌,伤了感情,来人啊,上火盆。今日朕就当着宁王和众大臣的面烧了这方锦绸,今后我们君臣之间定要上下一心,共同进退。”殿下一片欢呼:“皇上圣明。”
火盆呈了上来,朱宇徵冷笑一声,嘴角斜斜地上牵,伸手一扬,锦绸飘进火盆,火顿时旺了起来,映着朱宇徵自信的笑脸,也映着朱宇琮扭曲抽搐的脸。慢慢烧完了,朱宇徵猛地站起来,原本瘦削的身材已经渐渐硬朗,明黄的龙袍更是应得他英气逼人,他一挥衣袖,自顾自地转过身,低沉了声音,微微一笑:“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