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11. 温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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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令和时代的日本地图里，也有个圆山町，1941年之前属于北海道，之后并入札幌市，后期也是类似「红/灯区」的地方。然而在目前这个严谨来说只能算架空大正的世界中，圆山町的位置被移入了临近海湾的小半岛上，需要穿越数不胜数的坡道才能到达。
几乎是24小时营业的温泉馆、茶室、料理店让当地变成了旅游胜地，相对来说，每年的一月到二月末勉强能算是淡季，再加上才发生过一场规模大型的火灾，岛上的游客十分稀缺。
“包场！现在解散，你们可以去调查面具了，我找个旅馆住。”
刚到目的地，木川唯便兴冲冲地宣布。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这种行为有种莫名的即视感。三个鬼杀队的大冤种看她就像在看渣男，仿佛是轻松的自由创业者在和一群996打工人炫耀自己的悠闲假期——特别欠扁。
尤其是黑发少女甚至压根不在乎他们要怎么调查、去哪里调查，她不关心他们的任务，她只关心她自己……看着少女潇洒的背影，几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富冈义勇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打算住在哪？”
“西边的按摩温泉旅馆，我刚刚看见宣传广告了。”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木川回头朝他们摆摆手，脸上的笑容还带着怜悯，“有岛上最大的露天温泉，还是靠海的，因为地理位置躲过火灾，据说所有房间都是海景房。”
不是错觉。这人就是在炫耀。
木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昨天晚上都没睡觉，我要去按摩了！”
“……”怎么会有这种欠兮兮的家伙。
眼睁睁看着少女潇洒离去，三个青年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脸上看见了「绝对要速战速决解决公事」的坚定。身为鬼杀队的柱，他们的业务能力自然不在话下，于是分配任务三言两语搞定，就连不死川都懒得找富冈的茬。
岛上所有的店都门可罗雀，有些已经暂时歇业，只剩下最后几家还在营业时间。要调查的地点中恰好就有西边临海的温泉旅馆，木川前脚刚走进去交费，后脚三人就进店找工作人员询问火灾的细节。
木川唯一回头身后又站着三个影子，差点以为自己学会了影分/身：“跟踪狂吗。”
不死川吐槽她：“想什么呢，我要是真的跟踪才不会这么明显！”
“您的房间在四楼，一楼提供免费的凉茶和饮料，每天下午三点到六点之间有罐装啤酒，请跟我来。”男侍者微笑着对木川说，“公共浴室和海景温泉都在二楼，当然四楼的每个阳台上也都有小型的温泉池，因为相邻的房间只有栏杆隔开，所以也要记得穿上浴衣。按摩服务在每天晚间的八点，您预约的是【精油推背】对吧？”
“没错没错，是漂亮姐姐来我房间吗？”黑发少女兴高采烈地问。
“我们这里的按摩师都能指定，当然，您如果要指定我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样的规定，木川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她扬起下巴：“有个名单？”
男侍者尽职尽责地保持职业微笑：“是的，也有部分其他服务。”
哎哟喂。少女的表情瞬间变得无奈起来，她完全听懂了言外之意，看侍者的眼神是半耷拉着的：“你说的这个服务，它正经吗——”
“我也打算住在这里！”炼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也好奇？”木川看他就像在看同道中人，了然地点头，“那等你们白天结束工作，晚上就能回来了，到时候记得告诉我感受。”
炼狱杏寿郎扭头看她，由最初的瞳孔地震变成了一言难尽的复杂……像极了去询问修空调的师傅「师傅您是做什么的？」然后对方一瞬间回过头的无语眼神。
“等忙完了，我晚上也到这家店来。”富冈义勇皱着眉说。
木川唯的眼神更惊讶了：“不是吧，你居然对按摩感兴趣？真意外。”
意外什么啊！这脑回路压根不是正常人，不死川实弥只差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瞪她，他的表情接近失控，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还有我，我今天晚上来找你，给我在房间里保持正常状态！”
“什么叫正常状态？”
“就是别急着开始好奇「正经服务」”他特意加重了几个字音。
“等你们来了再说吧。”身为自由人的木川唯一点都不慌，她耸耸肩甩下一句让人胃疼的话，“总之我先去睡觉了。”
一切都没有补觉重要。
这家旅馆分为新馆和旧馆，她的房间恰好在中间的接合处，是一大一小相通连的套间。半圆形的宽阳台临向大海，没有惊涛拍岸，只有细碎的波浪涌来荡去，不断溅起水花。
一楼的东面是特产店和纪念品商店，把美术明信片、木偶、贝壳、玩具、绣名毛巾、嵌术画等摆在门前的凳子上招揽顾客。再往西一点的方向，墨绿色的阔叶树和针叶树郁郁葱葱，山岬上也长着黑压压的林木，那些山岬环抱着山间的小海湾，形成陡峭的断崖。
木川唯快速洗了个澡，然后换上旅馆提供的睡衣钻进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房间的卫生条件特别好，枕头上有一股很舒服的香味，大概也有助眠的效果，等她醒来的时候夕照都出现了。
阳光充足的天气不算太冷，波光鳞鳞被染成了金色。木川撑着阳台的栏杆眺望了一会，圆山町的上空已泛起斑驳的晚霞，细碎的云波是紫色的。
想到二楼的温泉，她拿着浴衣慢吞吞地走出房门，下楼梯后掀开女浴室拉帘，先在洗浴处又仔仔细细洗了个澡，接着七拐八绕从侧面的小门走出去。
门外便是梯田状的露天混浴温泉，只用外圈的岩石相隔，几乎和海相连，能够直接望见海平面的远山，绿色和蓝色的水面都被照得金灿灿的。
这才是旅游嘛。
木川快乐地坐在外圈的岩石上，眺望相隔很远很远的货轮，它像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黑点。大大小小的岬角伸进海里，在海面上形成道道梳痕，蔚蓝里倒映着不远处静穆的山影。
她眨眨眼，货轮就在眼底沾染上海水味，从普通的银色变成木造大型帆船，画着草莓的海贼旗迎海风飘荡。
末班轮船的汽笛声遥远地响起，热水在蒸蒸涌动，水蒸气飘散出去泛起白色。
“泡的时间太长了，回去吧。”她叹了口气。
来到外面，只见一轮将近满月的月亮正要坠入山间。穿过走廊，木川有些苦恼地左右看看，不太记得自己来时是从哪个方向的女汤浴室小门钻进来——应该是左边，她自信满满地掀开帘子。
……
“这里的游客真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清的温泉旅馆。”炼狱杏寿郎坐在石凳上用水冲洗身体，“正好现在整理一下思路。”
“在浴池里推理，你不嫌累吗。”不死川下半‘身搭着一条毛巾，脸上也露出疲惫的神色。
浴室里安放着好几个宽大的方浴桶，天棚又高又暗，滚烫的洗澡水刺激着困乏的身体，三个人跑了四十公里山路，腿像断了似的疼。
“面具上有无惨留下的血液或者别的什么，才会导致出现新的鬼，好在已经被富冈解决了！”
说着，炼狱转过头看了看不死川。不死川闭着眼睛，把头枕在浴桶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西山上那个鬼就是小喽啰，成不了气候，关键就算找到面具的位置也没办法接手，毕竟落到刑警手里不好交涉。”
“一旦被人拿到就危险了。”富冈义勇脑袋上顶着毛巾，浑身都是泡沫。
“所以说你当时为什么不拷问啊！”
“没用的，对方已经没有理智了。”
炼狱把毛巾搭在腿上：“明天早上我再去一次西山，你们继续在今天的位置……至少目前暂时不会有伤人事件。”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正事，这时后面的拉帘忽然开了，露出熟悉的少女面孔。红眼睛在热气中隐匿，木川唯被白色的水雾熏得睁不开眼，她穿戴还算整齐，只是浑身都湿漉漉的，短浴衣只遮到大腿。
少女一露面，距离最近的不死川就使劲倒吸了一口气。他坐在浴池边上，在昏暗的房间里险些栽进水中，听到声响的其他人也不明所以地抬头，刚好对上木川唯茫然的视线。
“……哇哦。”
她下意识感叹了一句，然后侧头确认般看了看最前面的牌子「男汤」：“我走错路了？”
三个男生已经吃惊到说不出话了。
“奇怪，来的时候明明是左边。嗯？回去是右边，原来如此，是我的问题。”少女脸上没有任何害羞或震惊的神色，她用手拢了拢耳边的长发，一本正经地转身，“回见。”
几人面面相觑。
半晌后，炼狱拍了拍旁边一直没动静的富冈义勇肩头：“我的推理应该没有问题，你觉得呢？”
“别逃避啊！！！”不死川无语地大喊，“你是故意要跳过刚才的事情吗？！”
“不死川你离得最近，有看见什么吗？”
“啊？看什么？全是雾气。”
“不是…我是说她看见了吗？”
“……我怎么知道。”
富冈义勇懵逼了几分钟才缓缓回神，然后一把抓下脑袋上的毛巾，遮掩似的搭在身上：“我没穿裤子……”
“废话！谁在浴室里穿裤子！”
“肯定看不见的，虽然不排除万一的可能性，但她的反应也太平常了，所以没有——”炼狱语速极快地分析，“不过那个语气词……”
少女第一反应的那句【哇哦】。
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C11. 温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