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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早上十点，我从被窝里伸手按下了闹钟，埋头继续睡。十分钟后，这该死的闹钟又响了起来，这次伸手没摸着闹钟，迷迷糊糊睁开眼，多哈摇着尾巴，衔着闹钟，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
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哼道：“恩，起来啦。”多哈听完这一句，放下闹钟，转身跑出了卧室，坐在门口殷勤地等我。
揉了揉脑袋，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站在浴室里，闭着眼睛刷牙洗脸。走过冰箱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片面包，转头看见多哈还坐在门口，又转回身拿了一瓶牛奶。
10:30准时带多哈出去散步，顺道就去上班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拉着多哈跑到离夜沉不远的公园里晒太阳。坐着坐着又睡着了。直到多哈舔醒我，看了看时间，10:56，快上班了。
现在是11:00，夜沉里没什么人，把今天要用的酒一一整理好，我就抱着多哈在柜台前睡觉了。
“叮铃铃——”被门口的铃声惊醒，抬眼看见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侍应小吴已经迎了上去，看样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拍了拍多哈的头，让它到后面去。
那年轻人走到我面前说：“二锅头。”
“二锅头？”
“没有吗？”
“有倒是有。”我转过身拿了瓶二锅头给他，“我还以为你会要威士忌。”
“威士忌？不，我不喜欢威士忌。”他摇了摇头。
“是吗？我还以为年轻人都爱那玩意儿呢。”我拿起帕子擦杯子，“很少会有人在这个点来喝酒。”
“是么。”
他没再说话，我也没再理他。
过了一会，多哈走了进来，趴在我脚边，啃着我的鞋带。
他愣了一会，问道：“这狗是你的吗？”
“是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有吗？我不知道。”
“哦，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他想了一会，又问：“它怎么这么安静？”
“哦，他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嗓子坏了。”
“这么大了啊……你养了它很多年吧？”
“也没多久，三年吧，它是我朋友的，后来才给我的。”
“朋友……”后来他就走了。
“这孩子有心事。”小吴走过来说。
“恩。”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马曹，夜沉的老板。“喂，什么事？”
“小苏你马上过来一趟，店子别管了，反正现在也没多少生意。”
“恩，好，你在哪儿？”
“我在警察局呢，就溪水马路旁的那个什么……什么地啊！哎呀你反正过来就是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什么事啊？交代了小吴两句，抓了衣服就往外走，找了辆出租车，吧多哈往里一塞，就朝警局出发了。
刚进门，就看见马曹和宋宁一俩人在那儿吞云吐雾呢，把外套一丢，招呼多哈到墙角蹲着，开了窗才坐下。
马曹看见多哈眉头一皱：“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不然你替我照顾它？得了吧，有什么事说吧。”
宋宁一站起来，伸出手说：“好久不见，苏季。”
我站起来和他握手：“好久不见，宋头儿。”
“马曹说你在他那里当调酒师，怎么，不打算回来了么？”
“不回来了，现在挺好。”
马曹在旁边嗤笑了一声，说：“得了吧你，谁不知道重案组的苏季十项全能？”
我看了他一眼，说：“马头儿，我是不想回来了，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干了？难道就因为你老婆吗？”
他脸色一僵，喃喃道：“不，我是退休了啊，退休了的。”
我没再说话，宋宁一站起来，挡在我们两人中间，说：“行了，你们就歇会儿吧，苏季，我有事找你谈，马曹，你带多哈出去吧。”
“恩。”
我看着宋宁一，说：“你不用劝我了，我说过不会回来的。”
他点了根烟，问我要不要，我摇头，他兀自抽了起来，望着窗外说：“苏季，我知道刘头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干这行的都有这个准备不是吗？刘头儿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这个结局了，但现在这个案子很棘手，你是刘头带出来的，也是我们组的骄傲，刘头儿他会很高兴再见到你在重案组继续干下去的。”
“你知道马曹为什么不干了么？”
“恩，知道。”
“不，你不知道。马曹辞职，不仅仅是因为他老婆以死相逼，是因为那次的案子，你没参加，你不知道，刘头儿就是在那次死的，不是在追击的时候，是在回来的途中，二十多个人手持武器，结果我们只有七八个人回来，刘头儿死了，阿张死了……我都不知道到底流了多少血，是我的还是刘头儿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马曹自那之后一提起刘头，就开始哭，你看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哭的却像个孩子……这次行动是彻底失败了，因为是秘密的，所以连个称号也没有，你知道我们当时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们几个人自己凑钱，把他们安葬了，上头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君正在灵前哭成那样，我们什么话也说不出。你现在要我回去，回去干什么？又给那些高官当炮灰么？不！那让我恶心！”说着说着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止也止不住。
宋宁一看了我一眼，只说了句：“我一会来看你。”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宋宁一在门口走廊上抽烟，当年的那件案子，是被上头压下来的，，当时的他没有参加那次行动，是在东南边境追击毒枭，出发的时候上头信心满满，结果回来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人，还一个个浑身是血。本来还想着为他们封个烈士，结果因为是秘密行动，不仅没有称号，竟然还被上面以财政紧张为由拒绝发放抚恤金，宋宁一狠狠抽了口烟，转身打开门，走了进去。
宋宁一走到我跟前，说：“想通了吗？”
我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好，我帮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
“我要刘头他们的抚恤金，给他们烈士的称号。”
“这不行，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好！咱们后会无期！”
出门的时候刚好遇见马曹带着多哈回来，我牵过多哈扭头就走。
“这人怎么回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