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与前半阙有关》虞九蠡

1、第1章

　　很新鲜的经历——从头到尾观摩冷倾衣写这本《何处染尘埃》的全过程。从人物的定名，大纲的构架，剧情的铺垫，以至于结局的设定……好像都有参与讨论。
基本上每天都会收到新鲜热辣的txt文件。然后我的□文件夹里，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竟已这么多。
虽然是只限于讨论，最后出来的东西还是有很多出乎我意料。但不管怎么说，我一定属于（抓头~）比大部分各位“先走一步”的读者。所以很多即时的感慨和想法，早就在和冷倾衣在□聊天里的“对啊”，“照啊”，“萌啊”，“别啊”里慢慢渗透到位了。所以我不想再纠结太多关于“渣攻贱受”的评论，姑且换个角度看看别的。
还有想说的是：我这人看文，不大爱管对方资历。新手也有天资聪颖无师自通的，老手亦有沽名钓誉炒作上位的。所以好不因新而加分，差不以旧而送情——看的只是文而已。（俱数裁了作者姓名誊抄一份同笔迹的，老子权当八股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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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具有非常大的欺骗性和误导性。十之八九，打开了以为白衣男和蓝衣男是对怨侣，爱恨纠缠，恩怨难了，所以死时赠“极乐”，一边痛下杀手，一边旖旎地圆了对方此生最大心愿。
这种楔子我印象里似乎没见过——到了后来，云开月明，方知那一白一蓝才不是什么怨侣，那显得“赴死云淡风情，无怨无悔”的人物，原来真就是个面子里引人心酸的货而已。
更甚之，吃的也不是什么“极乐”。
冷倾衣你也特娇花（按：……）了些，虽然我知道白蓝之定是你设好的，“极乐”换“童年”是事出有因。不过这么一来，捧着书的各位恐怕随着峰回路转，终可知何谓跌宕起伏，变化莫测。恭喜你，终于不是一本开到开头，猜到结尾的文了。
这真的很好。
TVB宣传和大片片花应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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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构架。
作者是个很认真很负责的后妈，虐到细微处犹如针芒在刺，痛痒绵长若跗骨之蛆。而同时，有驾驭大局、纵览全景的魄力——冷倾衣用的是八国背景。齐楚秦魏吴越，西凉蜀国。这个构架不可谓不庞大，尤其是在势力纠结、姻亲□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乱世里。说到这点我是发自内心地佩服，冷倾衣成功地把这些纷乱复杂的关系细节全安排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绝不会顾此失彼，记得这一段的仇，忘了那一茬的亲。更毋论中间还穿插着时间的配合点，重阳，清明，中秋，开春，时间顺序逻辑严密，甚至连地理位置的跨度都有细心的考虑到。（比如染尘去黄山取雪莲花救人，而不是去天山。关于这一点，在众武侠经典LOGO乱飞，东拼西凑以求经典情节重现的文里，我是找不到这种感动的。）
从侧面来说，作者也是个胸有丘壑、野心勃勃的人。这种细节和全局的穿插表述，精彩了真是一门艺术。好比作画，宣纸一铺，洋洋洒洒雪白千里。似不打腹稿，信手拈来，空白处随意画起一只小蝴蝶，边绘彩蕊，边勾花丝，徐徐地蔓延开来，活色生香，春色烂漫。转而亭台，楼阁，一一浮现，流水，明潭，远山，层层墨染……山的那边，袅袅炊烟，石子路，青石板，闹市，集会，花灯，熙攘川流不息的人群——待得一气呵成，贯穿全场，再回首看那细微处起始的小蝴蝶，情不自禁就一个妙字跃出。
以冷倾衣收放自如的的文笔和思路，达到这一境界我认为是没问题的。只是有一点，节奏感——哭，蹲坑蹲成了习惯，因为不得不等文而造成的间接性中断，让这种节奏感在我感知里变得很模糊。也许得隔很长一段时间，从头捧起一口气看个通篇，我才能辨析分明得了。但于作者本身，写的本身就是个连绵的过程，不存在我的问题。抽离得去想，“娓娓道来”四字，最妙之处应是在，不管画到哪一步，眼中、心中都似天地间只有了那一物，这才可玩味趣味到最深。等我从头看起之时，冷倾衣，我会去看你可会不耐烦地画着冷硬石头，脑海里却想着闹市里热气腾腾的包子。
此外，我看到最后，摸着鼻子想的是，这生活有点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四分五裂的疆土里，老百姓可能还是会淡定安心地过着自己的小营生，研究艺术文化创作，丝毫不去管它政治上的纷争。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已经交错到了一个境界了。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君主崛起，迅速地用铁血手段征服其他，六亲不认，杀神杀佛……再过了三五十年后，那一代人的子孙繁衍，生生不息，恐怕路上不管打了谁，都很大几率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冷倾衣，为了像我这样的懒人读者考虑。你就再勤快一点，弄个人物列表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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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分析
染尘：他的童年应是极有爱的。虽然没多久后就过着颠沛流离，乞讨挨饿的生活。信爱求爱、执着向善、知恩图报、不染俗华的性子，不会是在阴暗缺爱的童年里开出的花。一直觉得欧阳飞羽是个很好的父亲，循循善诱，以身作则，才带出了这个朴玉一样的小染尘。不过，人心是很复杂的，尤其是面对欲望。我就不信染尘对着叶红衣述说那强大而离奇的爱时，心里全然是情感埋没了理智。他只是想找一个自认安全的途径来发泄罢了。而这个途径安全系数为多少，在无巧不成书的小说世界里，是个很刁钻的问题。关于这一点，琼瑶笔下善良凄美、为爱隐忍，却往往修成正果的女小三们，有深刻的心得。在那一刻，我其实比较同情的，还是叶红衣。染尘之被虐得如此凄惨，那不能全然怪责子恒或者子瑞，又或者是冷星——他那想爱不敢爱，却总拼舍了一切去爱，而且往往在紧要关头就会好死不死地“情不自禁”，本身就已证明太多。与其说他做作，不如说他不够果敢。不管是勇敢地爱，勇敢地贪，还是勇敢地放弃，勇敢地默默消失……他都不敢。所以——注定了要纠结。人都不是瞎子，人心都是肉做。何况子恒对他有没有情，他心里其实明镜得很。如此，种种所得亦算是求仁得仁，是他自己给自己铺设好的路，我相信很多时候他有多痛，心里的欢愉就有多深。OMG，这就是——受性。说难听点……呃。
子恒：这个人物是我最偏爱的。如果说人有本心，后位名利所累。反复想起的是子恒最早为染尘所档的那一剑。他明明不必那么做的，可他偏偏这么做了。虽说也许就因为这一剑，让染尘心里烙下了痕，才引出后来的篇章——但我以为，人的本心是稳定的，这一瞬取舍是永恒的。不管多少年后，面对相同这一幕，那个渣到极点、虚伪可恨的欧阳子恒，一样还是会那么做。而且在做了之后，不管在什么时刻回想，他都不会为这个选择后悔。就像一碗豆花，最早时是最纯的，只有淡淡原味馨香。之后也许加了糖，加了蜜，或许还有葱花油条辣子榨菜——可翻到最底，还是豆花。单为了这点，我对子恒就恨不起来。他跟我们大多数汲汲营营一生的人一样，为了现实的利益，为了生存，不得不束缚心头的梦想。并为之锁上牢牢的四个字，“不切实际”。可他仍是尽最大能力守护着本心——只是束缚，从未立过心舍弃。
冷星：冷星和子恒刚好是相反。他冷心的本质从很小时就凸显了。直到后来和染尘的重遇，一路的尾行，搭救，医治，婚约。我都看不出脉脉温情的信号。这个人才是功利到底，不择手段的，甚至连所谓的情爱也是一种权势欲望膨胀的表现，有种“舍我其谁”、“志在必得”、“管你死活”的变态意味。这才是真正的霸主啊，哈哈哈，可惜他不讨人喜欢——无情之人，谁喜欢。
逸舟：千方百计想扶植的人却不肯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是个苦口婆心的家长角色。也很生动，他如果能了解自己有几分无奈，就也能了解欧阳子恒有几分无奈。将心比心，
玉蕊：以爱为名的一个大雷，正宗的配角龙套悲情单细胞女，不多说。
红衣：她倒是一点也不雷，只是很旧社会，很典型，很悲剧，也很无奈。最后那一道成全，是她的发光发热点——因为那终于是自己可以选择的路。发现自己那双眼睛的秘密，知道自己是作为染尘的替代品而存活在子恒的心里时，我觉得她的人生应该很幸福地画圆了。并不是一定要获得回报才叫好，那种不充分不确定的情愫往往令人画地为牢。知道他是狠心至此，而自己是无悔至此，本身已是一种光辉荣耀。
如歌：比起玉蕊和红衣，我觉得她应该是有权得到幸福的（虽然从后半部的走势来看似乎也很叫人不安）。因为她看得清明，也足够坚强去面对自己心中的软弱。所以在毒婆婆要为她和子恒搭姻缘线时，她很有骨气地拒绝了。但天意弄人，子恒老哥死了偏偏又让她嫁给子恒，还当门面对一纸休书——此女之点背，堪比公孙绿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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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写到这。以后的等我通篇读完了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