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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别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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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辞的反应,司渊全都看在眼里。

      他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广场上她奋力躲避他的触碰、以及这一路上,她拼了命想要和他拉开一些距离的画面,便误以为她是因为厌恶他的触碰,所以才会下意识瑟缩。

      司渊滚了滚喉结,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眼,问:“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温辞摇摇头。

      他嗯了一声,见她稳住了身形,松开了她的手腕和腰肢,退后一步,主动和她拉开一些距离。

      温辞心系他后背的伤势,没有过多在意他的动作,反而也跟着往一旁挪动两步,只是为了能够一览无余看清他的后背。

      她也想过直接开口问,可依着司渊的性子,他一定会说没事,且会一直防备着,不让她检查他的伤势。

      见司渊定在原地迟迟不动,她又说了句:“你走前面。”

      就算是隔着鸦黑的帽檐和口罩,温辞也明显感觉到他愣了一下。司渊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走在她前面。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像刚才那样并肩而行。

      是不是因为他刚才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抱了她,所以她非但不愿意看他、就连和他并肩也不愿意了?

      温辞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她把视线落在他的后背上。他穿的黑色短袖,路灯的光线又暗,她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司渊比她先一步拐入巷口,温辞满脑子都在想他到底有没有受伤,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忽然消失的脚步声。

      又因为帽檐遮挡了她的视线,更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堵在她身前的那道身影。她才拐过弯,咣唧一下,一头撞到了他身上。

      司渊停下脚步后,就转过身来,静等着她走过来。

      他是不开心的。从温辞不让他和她并肩而行开始。

      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从她在广场上甩开他的手,他就想问。可他一直忍着,直到刚才,他的忍耐好像到了极限。

      自从他和霍懈北打完那通电话之后,他的心态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从心底里把温辞当成女朋友,而不是之前那种因为霍懈北说的话,就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不敢去细想他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他也知道,温辞之所以闹脾气,是因为他和纪笙笙的关系。

      思索再三,他选择停下来。

      他是眼睁睁看着温辞撞到他怀里来的,并没有出言提醒,而且还在她捂着脑袋准备后退的时候,用手臂圈住了她。

      温辞仰起头,用食指顶了顶盖住眼睛的帽檐,问他:“你干嘛?”

      “我...我有话想跟你说。”司渊抿了抿唇,原本酝酿在齿关的话,在对上她眼神的瞬间,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温辞虽讶异他的动作,但更多的却是担心。她担心他圈住她的动作会牵动他后背的伤势,便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不放。”司渊冲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话没说完之前,我不放。”

      因为他的这句话,温辞胸腔里那颗本就不太安稳的心脏又一次剧烈跳动起来。他的手臂苍劲有力,灼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料从后腰袭来,逐渐蔓延周身。

      温辞虽好奇司渊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原因,却没有破坏此时的气氛立即问出口。

      她噢了一声,冲司渊眨了下眼睛,计上心头。但还是不动声色说了句:“你说吧,我听着。”

      司渊:“我跟她就是认识,没有任何私密关系。而且,我...”

      正说到兴起,温辞有了新的动作。司渊垂眸看了一眼攥上他腰身两侧衣角的手,骤然失声。

      “怎么不说了?而且什么?”她神色如常,语气平和,仿佛趁他不备做出这样举动的人不是她一样。

      “而...而且,我跟她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司渊别开视线,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落在她的脸上,而不是他的腰间。可那阵异样的触感,就像是有人用无数根狗尾草挠他的脚底心一样,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以至于,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急促和羞赧。

      “你告诉她我是你的女朋友了?”

      她一边问,一边收紧横亘在他腰间的双臂。

      司渊的身形明显僵了一下。

      “嗯。”他点点头。

      “除了这个,你们还说什么了?”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的声音越发甜腻。同时,手掌一寸一寸往他后背探去。

      不出她所料,掌心沾染了一片濡湿。

      她的手掌按压到他后背的伤势,引得阵阵滞痛。口罩之下,他齿关紧咬,下颌绷成一条线。

      司渊脑中一片空白。听到温辞这么问,他甚至回想了一下他和纪笙笙的谈话内容。他张了张嘴,正准备回答,却又被她开口打断:“我...”

      温辞仰着头,又往前走了一步,下巴几乎抵上了他的胸膛,问:“司渊,你疼不疼?”

      “什么?”他拧了拧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话音未落,他只觉腰间一松,横亘在他腰间的双手撤去。

      下一秒,温辞把沾染了零星血丝的手掌举到他面前,一脸欲言又止。

      司渊也终于反应过来,她之所以会对他热情,之所以会学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环上他的腰身,不过是为了验证他后背是否有伤罢了。

      睫毛颤了颤,司渊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失落。

      “我刚刚就注意到,那面矮墙上的碎石有几个尖锐的棱角。”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啊?”

      温辞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扯环在她腰间的他的胳膊,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想尽快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可两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悬殊。她好不容易掰开几根他的手指,他顺着她的动作,卸掉了其中一只手的力度。

      “天气这么热,必须得尽快处理,搞不好会感染的。还好家里有药箱,不然就得去医院了。”温辞还在喋喋不休。

      司渊垂眸看着她启合不定的嘴巴,鲜活之余,他忽然觉得有点吵闹。

      是以,不等温辞完全从他的怀中脱离出来,箍着她后腰的那条手臂骤然用力,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

      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

      同时,他单手摘下口罩,转而捏上了她的后颈。稍一用力,她仰头的幅度更大了些,整张脸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温辞惊呼一声,他趁势倾下身,微微歪着脑袋,错开狭长的帽檐,覆上了她的嘴巴。他的黑色帽檐蹭过她的耳廓,白皙的肌肤浮上一抹绯色。

      唇齿被撬开,他往更深处探去。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化为一阵呜咽,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中。

      分不清是谁传染的谁,司渊没有任何预兆的亲吻,让两个人的体温越来越高。

      他莫名的强势举动,让温辞的情绪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对司渊并不排斥。

      所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推开他。她也从惊讶、好奇,到逐渐接受。

      温辞也并非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适应了司渊的气息和动作后,她也照猫画虎,笨拙地模仿他的动作,两人的唇舌在逼仄濡湿的口腔中相互追逐起来。

      在空无一人的巷子拐角。

      咸湿的海风拂过,吹掉了她脑袋上的鸭舌帽。

      啪嗒一声,两人的理智逐渐回归。

      温辞率先睁开眼睛,可司渊丝毫没有想要松开她的意思,动作一如既往地强势。

      她挣扎了一下,却如蚍蜉撼树。

      温辞恍惚眨了下眼,司渊双眼紧闭,正亲的入神。不得已,她唇齿稍启,狠狠咬了下去。

      “嘶。”骤然而起的疼痛感,让司渊不得不松开齿关,继而松开了她。

      温辞娇嗔一句:“活该。”

      眉眼之中的妩媚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

      “抱歉。”司渊滚了滚喉结,声音无比沙哑。他弯下腰,捡起帽子,拍去浮尘,重新戴在她的脑袋上。

      两人极有默契,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对方的嘴巴上。

      月色皎洁,两人的唇上皆泛着晶莹的水光,但又有不同。司渊的下唇上,还有一道异常明显的齿痕。

      温辞先他一步瞥开视线,扯过他的腕子,说:“跟我来。”

      她始终惦记着他后背的伤势,拉着他往别墅走。

      司渊跟着她走了一段距离,临近门口,他的脚步逐渐慢下来。

      一想到温辞待会儿会帮他清创,他忽然有点扭捏。他也说不清此时自己究竟是何种心理,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后背的擦伤。

      于是,他彻底顿住了脚步。

      温辞转过头,问:“怎么不走了?”

      司渊:“我家也有药箱,我可以回去自己处理。”

      温辞:“你后背又没长眼睛,你怎么处理?”

      “已经很晚了,去你家不太合适。”司渊抿唇,口腔弥漫着些许血腥气。她刚才下嘴的力道太重,将他的唇壁都咬破了。

      温辞却不以为意,斜睨他一眼,嘟哝了句:“少来,别装啊。亲都亲过了,你还在意这些?你不就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些伤吗?”

      她直接点破他的心思,倒是让司渊面上一热。

      温辞非但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又加了点力气,扯着他往家走。司渊没再挣扎,一言不发跟上去。

      她拿了医药箱,又命司渊趴在沙发上,把短袖掀到肩膀下面,打量他的伤势。

      衣服下面的皮肤要比他的脸和脖颈白上几分,好几片凌乱且狭长的胭红擦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明显。

      其中两处的伤口有点深,卷起的皮肉处渗着零星几道血珠,甚至染红了伤口周围的肌肤。那应是她环抱他时,不小心才沾染到的。

        --

      单单是看着,温辞就觉得触目惊心。她倒吸一口凉气,连拿着酒精的手都跟着颤了颤。

      “有好几处擦伤,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啊。”她用硅胶镊子夹去棉球里多余的酒精,小心翼翼往伤口擦去。

      司渊嗯了一声,冰凉刺激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温辞手上的动作一缓:“很疼吗?我再轻一点。”

      司渊摇摇头:“不疼,就是有点凉。”

      “司渊,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及时拉住我,那受伤的就该是我了。”

      温辞感到后怕的同时,又心存感激,忍不住咕哝道:“刮花后背也就算了,刮花脸的话,那可就严重了,想想都怕。”

      司渊沉默一瞬,瓮声答道:“不用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温辞没说话,手上的力度却是更加柔和。

      清创,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包扎好了。”她合上医药箱,长吸一口气,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腰窝拍了拍。

      突如其来的触碰,司渊整个人为之一颤,酥麻感顺着后脊蔓延全身。

      绯色也从耳廓蔓延到后颈,他猝不及防回头,甚至来不及掩去眸子里的惊讶。

      可温辞并没有看他,她背对着他,微微俯身,收拾着散落在茶几上的几颗酒精棉球。

      明明她连小腿上无意间沾染了细沙这件事情都难以忍受,必须要立即清理才行。

      很多时候,司渊甚至怀疑她有洁癖。

      可是,她好像一点也不嫌弃他。

      那些沾了血的酒精棉球被她随意拢在掌心,她甚至还团了团,手腕一扬,那一团红白相间的酒精棉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落入垃圾桶中。

      司渊看着他的动作,脸上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绯色,却又在温辞转身的前一秒钟,默默把脑袋转了回来。

      他把头埋进手臂,下巴颏抵着松软的沙发垫,脸上的温度却是急速飙升。

      温辞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看了一眼贴在他后背的一块块的纱布,以及被卷到肩膀处的

      温辞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的视线扫过他后背上的纱布,以及被卷到肩膀处的黑色短袖。

      她刚才就发现了,他的短袖被磨破了几处。更何况,还沾了血,是穿不得了。

      温辞眸光一转,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别乱动啊,小心伤口。”

      司渊微微仰头,瓮声应了句:“好。”

      温辞兴冲冲跑回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门,目光扫过衣柜里仅有的四五件短袖,指尖即将触到衣架,余光瞥见手指上沾了一抹红色。

      应该是刚才她给司渊清创时,不小心把血沾到了肌肤上。她平时是很注重个人卫生的,可这次,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她以为自己会排斥,会下意识皱眉。

      可是并没有,而是神色平静地绕去洗漱间,打湿香皂,双手打满了泡沫。仔细揉搓之后,又用水流冲洗干净。

      洗手台上的香皂,是她从来没有用过的牌子。冲洗泡沫的时候,她就隐约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洗完手,她把毛巾重新叠放整齐,转身往衣柜走去。一边走,一边把手递于鼻下,深嗅一口。

      的确很香,而且味道有点熟悉。她很喜欢。

      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闻过这个味道。

      温辞没想那么多,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最宽大的、oversize风格的粉色短袖,重新走向客厅。

      司渊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半撩着衣服,一动不动趴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她手中的短袖,神色一怔。

      他已经猜到温辞为什么要去拿这件衣服了。可这个颜色,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鲜艳了,他应该hold不住。

      正想着,温辞已经来到了身前。

      她眸中带着笑意,忍不住拿他打趣:“司渊,你还真是乖巧啊。我让你不动,你就真的一动不动。”

      司渊别扭转过头,重新把脑袋埋进胳膊里,没有言语。

      “你身上这件短袖沾了血,又破了洞,不能再穿了。”温辞把短袖递到他面前,说:“你穿我这件吧。”

      他没有立即接过,眉眼之间,满是犹豫。温辞又补充了一句:“干净的,买来我就穿过一次。”

      “你该不是嫌弃我吧?”她又问。

      司渊摇头,伸手接过。随即,他动作利落地坐起身,没有半点不情愿,却迟迟没有脱下自己身上那件。

      “你怎么不换?”温辞打量他一眼,说:“害羞?”

      司渊面上的红晕根本来不及散去,听到温辞这么说,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又升高许多。甚至,他有点赧于和她对视。

      温辞笑了一声:“真害羞了?我不看你总行了吧。”

      说完,她背过身去。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声。

      一想到这些声响是他换衣服弄出来的动静,温辞就有些面红耳赤。甚至,心脏都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反应,酥酥麻麻的,四肢绵软,像是被人忽然卸了力道。

      她一时有点分不清,这莫名加速的心跳,究竟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她原本就羸弱的身体。

      下意识的,她伸手去摸口袋,却忘记了她今天穿的衣服根本就没有口袋。而她以往会随身携带的药瓶,也在临出门前,被她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岛后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的原因,她的身体比上岛前好了很多。

      恼人的心悸,也鲜少发作。

      可为了确保不会出问题,她还是在临出门前,吞了颗药丸。

      现在,熟悉的心悸感又一次席卷而来。

      “我换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司渊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温辞转过身,看着神情有几分不自在的司渊,心悸感却是越发强烈。

      司渊见她发呆,下意识开口:“不好看?”

      “好看,正合适。”温辞一边说,一边用手捂上了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几分。

      司渊及时发现了她的异样,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关切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温辞随着他坐到沙发上,说:“老毛病了,别担心。我从小心脏就不好,偶尔会心悸。你能不能帮我把药拿来?”

      “在哪?”

      “我房间的床头柜上,一个小瓷瓶。”

      司渊松开她:“等我。”

      他帮她拿了药,又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准备一齐递给她。

      温辞冲他道了谢,打开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填入口中。司渊已经把水瓶拧开了,递给她时,她却没接。

      “你吞药不用水?”他好奇问道。

      温辞舌尖一动,把药丸移至腮边,含糊开口:“忘了告诉你,这药丸是甜的,不用水也能吞下去。”

      司渊重新把瓶盖拧上,视线落在温辞手上的瓷瓶上。

      不是常规的药物包装,反而像是三无产品。

      他拧了拧眉,不放心地问:“这药管用吗?”

      “管用啊。我从小吃到大的,是我爸特意去深山里找道医配的。”说完,温辞想起之前在朋友圈里看到过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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