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水色无月》鸢琅

18、十八 望 绝杀

　　十八望绝杀
　　“喂，他们要将你卖给别人做研究哦，说不定会被剖开身体分成好几块，你不害怕？”男孩的眼睛闪着盈盈紫光，在黑暗里看上去，充满了蓄势待发的野性和张狂。
　　我咀嚼着冷硬的饭团，并没有感觉到男孩语气里故作的恐吓，只是有点儿疑惑，把我分成几块干什么？
　　“当然是研究血继的秘密啊，为了得到力量，人类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男孩轻蔑地讥讽，紫水晶样的瞳孔流动着幽暗。
　　说得你好像不是人类似的……
　　“……我这样的身体……也许真的不是人类了吧……”略带着虚弱的声音里还有着幼童特别的软糯和清脆，与所说的内容强烈地互相排斥着，难以糅合。
　　那你是什么？小怪兽？天外飞仙？宠物小精灵？（= =太过分了吧喂……）
　　“……”男孩沉默了一会，有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我们的对话——也许称不上对话，我和草绿色短发的男孩的交流其实很是诡谲。刚开始时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到后来我漫无边际地放开我的思维时，男孩突然受不了地大喊一声：“够了，停，真是荼毒我的听觉……我们来说话好了。”
　　但事实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说，我不擅长开口，只在心里接上话，他仿佛能窥到我的想法，两个人看似在交流，却始终只有他飘渺的声音驱赶着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弥散的寒冷。
　　真是个神奇的人……
　　“说到这我觉得你比较神奇吧……”男孩又调侃起来，“从前被困进来的人总在脑海里大嚷大叫，要不然想象着自己悲惨的下场，要不然一片空白地幻想着有奇迹发生，你倒好，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不着边际的……”
　　要想什么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又是一阵低笑。
　　“你……不怕我吗？你没有猜错哦，我能听到别人内心的声音……你都不怕么？”
　　这样挺好啊，交流方便，反正我不喜欢说话。我在心里回答，陌生环境一向不会带给我紧张感，只是这样深厚的黑暗，很容易将我席卷到那种讨厌的阴森的孤寂感中，心脏的搏动声轻易就能听见，而似乎会因为太过清晰，逐渐地、逐渐地慢了下来……
　　再者，身体对力量的消失感到极度的不适，空门大开，没有反抗的可能，让渐渐习惯力量的我来说，就像回到了那座风雪肆虐的大桥上，饥饿造就的疼痛仿若烙印。我发狠地咬着手中的食物，耐心地感觉着那游丝样微弱的查克拉。
　　“呐，我听到了，那个疯女人打算天亮后把你送走，你准备怎么办？”
　　我加快进食的速度，感觉到查克拉的流动越来越强烈，咽下卡在咽喉上的米饭，声音清凉：“当然……是……离开这儿……”
　　男孩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眼眸闪过彩虹的颜色：“对了，他们已经没有那种能够封闭查克拉通道的药……”他闭上眼睛，黑暗没有了唯一的紫色光源，“趁他们还不知道我也是血继者……我们联手，怎么样？我在这儿比你多呆了一天，他们的能力和这个建筑的位置我全都听到了哦。”
　　“好。”我答。那两束魅惑紫再次在视线里闪烁，同时我听到男孩带着微笑的介绍：“我是七海。”
　　“我是……水无月……白……”

　　恢复了查克拉后，我轻易地从墙上弄出了个出口。外面才微微泛着红，也不知道是晨曦还是晚霞。七海的面容干瘦，草绿的发乱得不成样子，唯一吸引人的只有那双色彩瑰丽的紫瞳。动静那么大，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里的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出手就是朝着四肢扑来的暗器。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甩着长发飞奔进来加入战斗，手里的风魔手里剑化成了拖着残影的绞肉凶器，咆哮着就要近到眼前。
　　我飞快地环视周围一圈。屋子外仍旧是个森林，但树种跟我昏迷前的不一样。这里的树木多是常绿的，应该比水之国更接近南方，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带我走了很远了。我一跃而起，往后一翻，避过擦脸而逝的手里剑和暗器，飞快地在指间凝出冰针。忍具包早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被搜走了，我一边往森林的方向腾跃，一边躲过接踵而来的各类凶招。七海是非战斗类人员，而他对于寻找安全的隐蔽处藏身也很有心得，在我没有看见的地方，他闭着眼凝神，双手飞快地结印，最后猛地睁开，眼中的神采明亮得吓人，直直地盯着我的背影：“秘术，传音。”
　　‘能够施展幻术的那个人还在暗处。’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七海的声音，顾不得想更多，我分出心神来控制着空气中的水分，凝出的冰针一根接一根的射出，却始终与那两个人贩子擦肩而过，没有一根中的，倒是全都插在了周围的树干上。身后的女人不停地叫唤：“听着，不能伤到，伤到了价钱就不高了！”
　　我停下来不再逃奔，半垂着眼看着周围的景色突然变暗，果然，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幻境，已经将我网住。
　　‘白，施术的那个人是个半吊子，查克拉量并不多……我听到了，他只能支持两分钟左右，而且那种药也没有了。那个女人擅长的是比较大型的武器，而且招数狠毒，她不愿伤你，自然束手束脚，战斗力会下降很多，那个黑衣男就不同了，他虽然身手不太灵活，但却是个真正的忍者，暗处战斗力很强，而且跟使幻术的人配合很久了……’
　　后空翻，跳跃，激射的冰针“笃笃笃”地继续扑空，周围的树干几乎都插上了几根。手臂被苦无划出了一大个口子，正滴答着血，我气喘地站着，几缕黑发在眼前凌乱，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
　　“不行了，老大，别管活捉了，死的尸体也能弄到钱，不要犹豫了，不然这孩子跑了我们什么都弄不到手！”幻境终于消失，声音重新出现。另一个披着蓝色的单衣的男子暴露出来，与之前两人站在一起，目光里的狠毒轻易就能辨清。女人撩了撩被汗水沾湿的长发，惊疑不定地瞧着我，也只点了点头。我目光冷淡地扫视他们，十指使劲一抽，方才射出插在树上剔透的冰针都动了动。
　　“什么……”男子察觉得太晚了，我猛地往上腾跃，即将落在树上时，双手猛地交叉后望上一提，牵引着缠在手上的金属丝线，丝线那一端的冰针随着我的动作纷扬起来，交织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银线编成了一个真正的网，在那三人拔腿想跑时，在他们缩小的惊恐的瞳孔里放大，将一切网罗的猎物，绞杀。
　　“啊啊——！！”
　　林中的飞鸟扑腾着飞向初升的旭日。

　　七海望着一地的肢体碎片，嘴唇僵直着，紫色眼眸里满是诧异。我愣愣地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抬头欣赏翩飞的百鸟在云中穿梭。
　　“居然用贴身保存的金属丝弄出这种恶心的场景……”七海喃喃着，甚至还蹲下去仔细看了看那散落的粉白青绿橘红，“啧啧，真是的，都认不出来哪是哪了啊……”
　　我无心理他，只望着离这儿仿佛很近却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地平线，眼神恍惚，与怀里的兔子恰恰相同。
　　到哪儿，去找再不斩大人呢……

作者有话说

　　真正的血腥之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