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飘雪》孤独的等待者

24、魔王再现

　　朝阳刚进门，朝明就招呼他过去：“儿子，你过来。”“什么事啊？”朝阳一屁股坐下来，“比你做生意还重要？”“一个老同学，请我去他家里玩，爸爸想带你去。”朝明微笑着说，“你也应该多出去走走，见识见识世面了。”“你是想商业联姻吧？”朝阳早就猜透了朝明的意思，“你跟妈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别操那个心了，就算你那个老同学的女儿貌美如花，在我眼里也不过是豆腐渣。”“就算你不喜欢人家，出去走走，以后见了面也好打声招呼啊。”朝明将红酒端起来，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你跟一个女孩子走得很近，听说还因为她跟人打架了。”“我又没说不是，”朝阳并不忌讳自己的罪行，反而有点炫耀的味道，“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对，就像你喜欢出去交际一样，反正我是不会像芸芸那个家伙那样。”“我不勉强，去不去由你，到时候可别后悔啊。”朝明似乎在暗示他些什么，“我这个朋友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他老婆是个作家，你们青少年都喜欢看她写的小说，叫什么来着，哎呀，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老爸，麻烦你下次想骗我的时候先记住人家的名字好不好，要不然可是很不尊重的哦？”朝阳对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不感兴趣，但是对作家这个字眼还是蛮有好感的，“作家？写了很多说的作家你都记不住，那就表示她是个不入流的作家咯。”“我那老同学以前离过婚，有一个跟你同龄的儿子，只比你大两岁。”朝明还没说完朝阳就笑了：“同龄人？差了一天就已经十万八千里了，还差了整整两年，你竟然说跟我是同龄人，真是笑话！”“他现在这个老婆带了一个女儿过来，今年才十五岁，这个应该跟你是同龄人了吧？”朝明耐心地道，“听说跟芸芸在同一所学校，好像还同班呢。”“同班的人多了去，我才不要认识这种无聊的家伙呢。那个笨蛋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好多了，”朝阳将沙发上的小黑狗提起来，“小黑你说是不是？”“你要是实在没空就算了，”朝明并不勉强，反而有点看好戏的味道，“不去，吃亏的是你，我不会有什么损失。”“为什么不叫邬芸芸那个女人去啊，他们家不是有个儿子吗？”朝阳不满地道，“想给我下套，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溜狗去了。”
　　岑然又出现在饭桌前了，正准备吃早餐，还在洗锅的莫若从厨房跑了出来，一把抢过碟子，凶巴巴地道：“不许吃。”“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吞？”岑然将碟子夺回来，端了就走，莫若有点吓坏了，等岑然快上楼的时候她追了上去：“你吃我的炒饭又不送我去上学，以后我都不炒了。”“随便。”岑然一边吃一边偷笑。
　　“幸好我聪明。”莫若开心地将炒饭装进饭盒然后去洗手，洗完手出来她再也笑不出声了，想将饭盒抢回来，岑然迅速地躲开了她的进攻，又塞了一大口进嘴里，莫若尖叫道：“那是我的调羹。”“你的又怎么样？”岑然从嘴里抽出来，“你别告诉我你有SARS啊。”“男孩子怎么能用女孩子的东西呢？”莫若懊恼地道，“还给我。”“男生要吃饭女生为什么还要吃？”岑然笑着说，“你还吃过我的呢。”“那是我炒的。”她理直气壮地道，“是你趁我去给葡萄浇水的时候偷吃我的。”“我家的东西我用得着偷吗？”岑然又吃了一口，“真香。”“我要去上学了。”她盯着饭盒说，“我还没吃早餐。”“那就不吃。”岑然故意的，又吃了一口，她看看快没了，心里有点急，软绵绵地道：“你给我留一点好不好，哥哥？”“好啊。”岑然笑着勺了一勺给她，“啊，张嘴。”“你吃过的。”莫若嫌弃地道，岑然二话不说，塞自己嘴里了，莫若有点想哭：“我以后都不炒了。”挫败地坐在沙发上，“饿死我也不炒了。”“我叫你妈妈炒。”岑然理所当然地道，“反正她晚上十点回来，大概两三点才睡，少睡一点没关系。”“我叫我妈妈不炒。”莫若赌气地道，“你又不叫你爸爸炒，干嘛叫我妈妈炒？”“谁让她是你妈妈又不是我妈妈。”岑然奸计得逞地坏笑，“有本事你叫我爸爸炒啊？”“我妈妈炒的不好吃，会拉肚子的。”莫若撒谎道，小嘴一张一合的，像只小小鸟，“真的，很难吃的。”“那样更好，”岑然瞟了她一眼，“留给你吃，你不吃我就不让你上学，等你吃了我看你怎么拉肚子。”“坏蛋！”莫若终于负气地抓起书包要走了，岑然笑得肚子都快疼了：“今天不用补课，你忘了吗，莫再讲？”莫若猛地回过头来愕然地看着懒洋洋地享受着的岑然，就像世界末日到来似的，岑然仍在笑：“莫再问告诉我的。”“你认识我姐姐？”莫若走回来兴奋地问，岑然根本不看她，莫若又问：“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把书包里的椰片给我我就告诉你。”岑然盯着她的书包贪婪地道，她想了半天：“冰箱里不是有吗？”“可是莫再问送的比较好吃啊！”岑然狡猾地道，莫若将一瓶椰汁一包椰片拿出来，岑然拿着椰片只是看，半天不说话，莫若有点搓火：“你自己不是有钱吗，自己不会买啊？”“可是陈毅送来的比较有意义啊！”岑然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道，“邬芸芸那份我也要。”莫若没好心情地将书包里的东西往桌上一倒，全是吃的。
　　“其实我是猜的，”等莫若将零食全都倒出来岑然才慢吞吞地说道，“刚开始我只是怀疑，不过你帮我证实了。”莫若一听马上想收回桌上的零食，岑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住了：“这是我的，吃了要赔的哦！”“坏哥哥。”莫若不甘心地道，“以后你饿死我都不管了。”“等你再肚子疼的时候我会帮你把骨头捡回来的。”岑然乐滋滋地道，一提到肚子莫若的心又痛起来了，大清早的被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抱着跑了半个操场才到校医室，以后怎么见人啊。“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岑然笑吟吟地问，“以后你负责做饭我送你去上学。”“我才不要你送呢，我自己有车。”莫若讨厌地道，“才不要做家庭主妇呢！”“可是我已经喜欢上吃炒饭了，怎么办呢？”岑然奸笑道，“今天保姆请假了，爸爸和你妈妈出差，我正考虑要不要去朋友家里住两天呢。”“我也去。”莫若不甘示弱，“我才不要留在家里呢。”“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啧啧，”岑然故意吓唬她，“我倒无所谓啦，反正偷了也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不肯留在家里的。”“你住家里我做饭给你吃。”莫若见风使舵，立即改口了，“我不用你送我去上学。”“好啊，你送我去好了。”岑然笑着说，“好像学长这个词挺不错的，可是我总觉得哥哥比较亲切呢！”“以后我不叫你学长就是了。”她妥协地道。
　　“莫莫，你为什么不肯带我去你家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邬芸芸一边啃着鸡爪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今天怎么那么背啊，一个帅哥都没看见，是不是全世界的帅哥都死光了？”“不可能，帅哥死光了我怎么写小说啊。”莫若的话刚一出口，旁边撞出一个大活人来，直接将莫若撞到路边的墙上去了，邬芸芸急忙伸手去救：“莫莫，没事吧？”问完将手中的半个鸡爪往地上一摔，回头就是一声河东狮吼，“哪个混蛋，出来，老子宰了你。”“是你啊。”眼前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高个男孩轻轻地笑了，白皙的脸庞暴露了他魔鬼的心肠，纤细的手往莫若面前一伸，莫若吓得连退几步，躲到邬芸芸身后去，颤抖地问：“你怎么会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男孩回头看了一眼A高的校门，开心地笑了，“原来你藏到这儿来了啊，我就说嘛，我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错过了呢？”“芸芸我们快点走。”莫若拉了邬芸芸想逃，男孩抢先拦住了莫若的去路，莫若以为他会兴师问罪，没想到他盯着莫若看了一会，问：“有没有受伤？”“没有，”莫若僵硬地笑起来，“我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呢？”“哼，还是那个傻样，一点都没变。”男孩俊秀的眉目轻扬，红唇一撇，哂笑道，“怎么，腻了莫亦舒，现在又勾搭上这个母夜叉了？”“你个变态，谁啊？”既然来者不善，邬芸芸也就不客气了，胳膊往外甩了甩，冷笑起来，莫若看着有点害怕，芸芸这个家伙又想打人了，万一真的打起来就麻烦了。“他是我陈毅哥哥的同学，我们开玩笑的。”莫若紧张地道，一看就知道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男孩轻轻笑了笑：“胆小的家伙，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上你这个笨蛋。”“原来是情敌啊！”邬芸芸故意将情敌两个字说得特别刻薄，打架的冲动暂时压下去了，“喂，小流氓，叫什么名字？”“小太妹，大哥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吃奶呢。”不知为什么，就是看这个女人不顺眼，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好像讨厌了千百年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对头。厌恶跟力的作用一样，是相对的，邬芸芸自打第一眼看见这个家伙就不爽，好像上辈子是仇人似的，相见格外刺眼。平时愚钝的莫若这会都有点反常，似乎看出了两人眼中的杀气，急忙制止：“学长，我们现在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聊。”“下次？”男孩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这似乎是你惯用的道别方式哦！不过没关系，反正你就在这所学校里，我会耐心地等你的，你要是不怕麻烦，可以一直不停地转学，直到有一天所有的学校都被你给糟蹋完，我会考虑要不要放过你的。”“怎么越看越不爽啊？”邬芸芸脾气一上来就像发疯的野牛，“这几天我正好手痒，要不要帮帮忙啊？”“我们走了。”莫若生怕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到时候就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的了，搞不好还会引起政局动乱呢，为了防止这种不幸的事情发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撤，莫若拉了邬芸芸头都不敢回，“芸芸，我求你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