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飘雪》孤独的等待者

12、勾引？

　　“你到底是爱还是只是喜欢我而已啊？”一直沉默不语的岑然忽而靠过来严肃地问晕乎乎走着的莫若，莫若一时没反应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岑然半天答不上话来，岑然有点不高兴了，加大声音力度强硬地问：“说啊，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喜欢我？”“喜欢。”莫若将头低下来，耳根有点热，下巴快贴到胸口了，可是居高临下的岑然黑着脸不满意地问：“我听不见，大声点，再说一遍。”“我爱你。”莫若一抬头，任性地嚷嚷出来，说完马上红着桃花脸大步往前走，嘴里小声嘀咕道：“怎么能这样呢，喜欢人家在家里说不就得了吗，干嘛非要让那么多人知道，待会他们又要笑话我了，真是太过分了，哼，等你喜欢上我的时候你就知道错了。”“走那么快干嘛？”岑然从后面赶上来很自然地将手搭在莫若的肩膀上，白净帅气的脸蛋依然上扬，仿佛一只傲慢的白天鹅，莫若开心地笑了，白痴而有点自以为是地道：“原来哥哥你也喜欢我的啊，害我白担心了那么久。”“别人脑子进的都是水，我看你脑子进的是牛奶吧？”岑然故意抱紧她的肩膀，对路过的怀疑眼神熟视无睹，莫若既开心又担心：“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啊，万一让老师看见了怎么办啊？”“谁爱看谁看，你要是怕跟我走在一起丢我的人，可以离开，我不介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岑然真的生气了，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不由得凶巴巴地道，“干嘛在乎那些八婆的眼神，别人怎么说关你什么事，自己没做错事就不要畏畏缩缩，不喜欢就直说，没人逼你。”“喜欢。”虽然被他一惊一乍的吓个半死，但是莫若还是打心底喜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的，既满足了内心的空虚又有几分炫耀的快感，没想到一场病可以换来这样的荣幸，真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莫若眨了眨眼睛悄声道：“哥哥，好多人在看我们哦。”“是看我吧？”岑然的嘴边露出一丝狡黠的得意，“你这猪头莫有什么好看的？”“你再叫我猪头莫我就不上学了！”心情一下子跌落十万八千丈，莫若抗议道，“人家只是反映有点迟钝而已。”“不上正好，趁现在还没人能知道我们的关系，少在这丢人现眼。”岑然冷笑道，“没人在意一只蚂蚁的去留。”“走就走。”莫若果断地甩开肩上的那只大手，气呼呼地转过身来，岑然见她动了真格，心里一急，伸手就往回扯，没想到她那么轻，稍稍一使劲就整个人扑到自己怀里来了，而此刻，那个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的人狠狠地扭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大步流星地走了。
　　“莫若，你这是干什么啊？”高二年级的陈主任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全校闻名的怪胎天才少女，像见到妖魔鬼怪一样一把扯住她，厉声喝道：“离我们的任然同学远点，要是沾了你的晦气怎么考高考啊？”“他现在才高二，高考还远着呢，”莫若不服气，“再说了，他高考关我什么事啊？”“怎么不关你的事啊？”陈主任气愤地道，“你一个女孩子要自尊自爱，懂不？众目睽睽之下对我们的任然同学投怀送抱，想勾引我们任然同学啊？”“是我勾引她，”说着岑然的手一伸，瘦小的莫若再次跌进了岑然宽厚温暖的胸膛，岑然十分镇定地道，“难道就只许她勾引我我就不能勾引她吗？”如果说刚才只是意外，那现在就是意气，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看不惯她任人宰割的软弱。
　　“你们两兄妹什么时候和好了？”徐宇宁忽而从后面冒出来，无厘头地道，“昨晚你妈妈还打电话给我，说你欺负莫莫呢，想让我这当兄弟的劝劝你，没想到这么快就重归于好了啊，我就说嘛，毕竟血浓于水，就算吵得天翻地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家人？”徐宇宁的话把陈主任说得一头雾水的，惊讶地问：“你们，是，兄妹啊？可是你们一个姓莫一个姓任啊？”“难道我不能跟我妈妈姓吗？”莫若委屈地道，“我要告诉我妈妈老师不准我姓莫。”“误会，误会！”陈主任尴尬地道，笑起来的表情比木乃伊更吓人，徐宇宁趁机道：“上课了，我们快走吧。”“是啊，快去上课吧！”陈主任赶紧找台阶下，“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啊。”
　　“莫莫，”眼看着负气的她就要走远，岑然急忙叫住，“放学等我。”“我才不要呢！”莫若还在生气，“要勾引的话就勾引狐狸精好了！”“生气了？”徐宇宁困惑地看着岑然忧郁的眼神明问，“难道你刚才非礼未成年少女了？”“神经病。”吃力不讨好的岑然心里也在怄气，“以为你是谁啊，死在我面前我还懒得理你呢，跟我耍大牌！”“可是你怎么也不该用‘勾引’啊，”徐宇宁伸张正义地道，“小孩子脸皮薄，多难听啊？”“是主任先说的好不好，”岑然无辜地道，“勾引就勾引，是我勾引她又不是她勾引我，生什么气啊？”“真的是你在勾引她啊？”徐宇宁八卦地问，岑然脸一沉：“你有完没完啊？”
　　“怎么了？”邬芸芸关心地问，“谁惹你了，告诉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我真想死了算了。”莫若哭丧着脸抱怨道，没良心的邬芸芸拍着她发烧的脑袋笑了：“你死了我的成绩不就垫底了？我还真舍不得你死呢！”“就是啊，你要是死了谁去拿奥林匹克竞赛的第一名啊？”班主任笑着将复赛通知递到莫若面前，“小孩子，怎么能动不动就寻死呢？”“又要考试啊？”莫若趴在桌子上抱怨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啊？”“一次小小的考试而已嘛，你那么聪明，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拿第一，怕什么？”班主任笑着说，“听你妈妈说你病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现在好点了吗？”“老师，我可不可以现在请假回家睡觉啊？”一说到生病还真的就病重了，头也有点隐隐作痛，“我好困啊，好难受的。”“听说你哥哥也在这所学校读书啊？”班主任好奇地问，“是真的吗，他叫什么名字啊？”“哎呦，我头好痛啊，”莫若一想到岑然就要曝光了头就莫名地剧痛起来，“我要叫我妈妈过来接我才行，不然我会痛死在路上的。”“要不要老师送你去医院啊？”班主任关心地问，“要是真的很痛的话就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妈妈会带我去医院的，”莫若脸色苍白地看着班主任，可把班主任吓坏了，赶紧打电话给莫优优。
　　“你今天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了？”莫若躺在床上给朝阳打电话，“你以前都会在放学之后打电话给我的，你还没请我吃东西呢！”“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啊，为什么不不是你打给我？”一想到早上的那一幕朝阳心里就有气，“难道你跟别人打情骂俏我还要对你嘘寒问暖不成？”“你干嘛那么凶啊？”莫若头又开始痛了，说话醉醺醺的，“你不知道我生病了吗？”“你生病又怎么样，”朝阳一听更生气了，“生病不起啊，生病就可以随便跟人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了吗？生病就可以拿我出气了吗？”朝阳将手机往床上一摔，内伤地躺在床上，一不小心触到床头的那个大抱熊，满肚子大的火直往上蹿，忽而身子一挺，坐起来抓过大抱熊一顿狂揍，一边揍一边骂：“猪头，白痴，混蛋……”“打够了没，没打够继续。”自命清高的爱情专家邬芸芸又开始在朝阳面前演戏了，简直就是一爱情骗子，“吃醋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内伤，另外一种是外伤，内伤就像你这样，自作自受；外伤就是挂彩，这挂彩嘛，有挂在情敌身上的，也有挂在自己身上的，却没见过挂在情人身上的，照你这样发展下去，迟早要变态，因爱生恨，手刃情人那是在所难免的。”“你烦不烦的？”朝阳将手中的抱熊一摔，“有什么事就快说，不要在这里唠叨个没完。”“莫若又发烧了。”邬芸芸叹了口气，像背着个死人似的，朝阳才不相信这女人的话呢，这女人打知道自己对莫若上心之后就没安过好心，整天敲诈勒索，烦死人了，这会一定又拿自己开刷了，于是刻薄地道：“好啊，烧死了最好，免得她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她死哪不好，干嘛要死在咱们家啊？”邬芸芸哭丧着脸道，“早知道我就不背她回来了，万一真死在我们家了怎么办啊？”“你少在这骗我，”朝阳半信半疑，“我刚才还跟她通电话了呢，再说了，任然不是她男朋友吗，什么时候轮到你英雄救美了？”“她要真是美女我也就不救了，”邬芸芸无奈地道，“你以为我想当英雄啊？”说着扔过来一部手机，“你给她的吧？”一看到那部熟悉的黑色诺基亚朝阳就急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冲出去了。
　　“莫莫，你怎么了？”朝阳推了推沙发上的莫若，莫若只稍稍抬了一下眼皮，粉红的脸颊像两瓣傲雪的桃花，白皙的小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瘦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散发出淡淡的怪味，有点酸酸的，又有点甜甜的，朝阳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邬芸芸端着水杯一直在笑：“吃萝卜酸醉的，你信不？”“吃了多少啊？”朝阳紧张地问，“送医院看看吧，万一出事怎么办？”“就一小块而已，没事的。”邬芸芸喝了一口水，“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不信就给她买了一块，没想到还真是个怪胎，你说，这年代的天才怎么都有病啊，而且尽是些怪病？”“你才有病呢！”朝阳不高兴了，“我看你就是妒忌。”“就一傻子，有什么好妒忌的？”邬芸芸满不在乎地道，“也就你这种人犯贱，把她当宝。”“我看你是脑子出问题了，明知道她吃萝卜酸会醉还给她买，这家伙也真是傻子，谁给什么垃圾都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朝阳又气又爱，哭笑不得，她倒好，睡得跟婴儿一样，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知道，真是令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