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云栽》易冷子

32、分崩离析的夏日纪年[目标50-53]

　　分崩离析的夏日纪年[目标50-53]

　　日月两旁的光晕交替。
　　瞬间黑暗的背景被点染上微弱的银白色斑点。
　　背景音乐漏掉了节拍。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又走过了一分钟。仿佛是一个世纪。很难发现有细小的尘埃从钟面上飘落在地面。微弱的声音被指针的转动声掩盖。
　　屋子里的对话却逐渐清晰。
　　“混蛋BOSS——你忘了那封信的内容吗！？”
　　“垃圾，闭嘴。”
　　斯库瓦罗和XANXUS。
　　女生皱着眉站在门外，背靠着墙面。
　　在说什么？
　　“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想要趁指环战杀了我们和彭格列的人！”
　　XANXUS没有再说话，只是斯库瓦罗的声音仍然响起。
　　“你没有想过，她所说的什么虹属性被彭格列九代封住了都是骗我们的么！？属性波动可以被封住？老子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喂——混蛋BOSS给老子听着啊！要她去参加云守战，对方的云守很厉害，那个小鬼只用云属性的波动是敌不过的，看她到时候会不会使用虹属性啊混蛋！”
　　“如果使用了呢。”XANXUS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那就证明那个小鬼是骗我们的！我们就去杀了她——你到底答不答应啊混蛋BOSS！！”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
　　冷酷的声音再次传入女生的耳畔。
　　“随便你。”

　　我只不过是想过来说一声，晚上的雨守战，我会去看。
　　——可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要解释么？
　　——那样的话只会给你们更多怀疑我的理由吧。

　　手机铃声响起：“斯库瓦罗，到还钱的日期了，快把本金加利息一起给我。”
　　是雨守战之后，接到的玛蒙的电话。
　　对方用平静冷漠的声音说：“雨守战输了，斯库瓦罗成了鲨鱼的食物。”
　　“这样啊。”
　　女生自嘲的笑起来。
　　——呵。
　　那么我现在，是该伤感么，是该难过么。
　　——是么。
　　电话那头又补充道：“竟然就这样死了。他还没有还我钱。要么你帮斯库瓦罗还了吧，银。”
　　“与其关心这些，还不如担心一下明天的雾守战呢。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对手吧，玛蒙？”现在的自己，可以算得上是面无表情。
　　“不用你管。”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记得把帐汇过来。”

　　雾战是玛蒙输了。与其说是输给了库洛姆，不如说是输给了六道骸。
　　女生早已料到了结果。虽然说身为彩虹之子的玛蒙的确拥有很高的幻术造诣，但是经过了六道轮回的那个人，所拥有的力量却远远高出了玛蒙。
　　只是没有料到，玛蒙会在输了之后，躲到自己家来。
　　“所以，雾战输了，你就跑到我这里躲着？”
　　小婴儿喝了一口咖啡，望了望女生，靛色的奶嘴映入眼帘：“可别告诉他们。”
　　“知道。”
　　很快答应下来。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如果是你，你会相信我么，玛蒙。

　　光芒流转。
　　光与影的交替错综复杂。
　　不知是怎样回到了家中。
　　女生看向窗外，一整片炎热的夏日，鸣蝉依然在树梢间喧闹，沉默片刻，说：“玛蒙，津嘉。晚上我可能会去趟学校。”
　　眼前出现一整片寒冷的、遥远的夏天。
　　遥不可及。
　　却依然记得自己曾经用“白驹过隙”来形容记忆里的夏天。

　　像是分崩离析的夏日纪年。像是无效信。没有地址没有邮戳。寄往未知的国度。
　　只是那个地方，将没有你们。

　　街灯很昏暗。
　　扑火的飞蛾飞向微弱的光明。
　　二十三点十九分。
　　街灯下两个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
　　云栽从一家名叫“三途川之端”的咖啡厅走出来。手里拿着手机。身旁的少年抬头看着路边明亮的灯光。
　　街边的路灯辉煌的光线映照出她的每一根发丝。女生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少年，叹了口气。
　　街道以一片更加寂静的亮光回应。
　　“津嘉，我应该去么？”突兀的问号划破明灭的寂静。
　　旁边的少年微微颤了颤，不知望向何方，凝视着遥远的天际，声音清晰地在空气中的介质里传播：“云栽觉得呢？”
　　那是他第一次，叫出女生正确的名字。
　　是因为什么呢。总觉得有什么要消失一般，恐慌的想要抓牢。
　　“那我去了。”
　　一只飞蛾飞向路灯，在周围飞舞，却总也触碰不到那看似温暖的亮光。津嘉轻声说：“嗯，云栽。那么……小心。”
　　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知道了。”
　　飞蛾的身影在光线下颤抖。
　　街灯下的影子摇晃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快要腐蚀一切。

　　前几分钟接到XANXUS的电话。
　　仅仅是一句“垃圾，哥拉•莫斯卡输了，你过来参加云守战”。
　　呵呵。
　　女生自嘲的扬起了嘴角。
　　——根本就没有信任过我，是么。
　　那就。
　　——如你们所愿好了。

　　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下起了雨。

　　夏天里有很多没有见过却似曾相识的场景。
　　夏天里被遗忘过很多熟悉的画面。
　　夏天里的持续高温终于将这些记忆中的风景全部蒸发。然后化为雨重新降下，而人们寻找着屋檐躲避。
　　那些回忆终于在人们厌恶、逃避的眼光里被无情地洗刷干净。而雨后的天空，连尘埃都消逝了。突然觉得整个身子沉入冰凉的海中，海水漫过全身，悲伤压住胸口无法呼吸。
　　夏天里的最后一个黑暗而深邃的雨夜，站在回忆的雨中，不打伞也不穿雨衣。让所有感官都暂时停止。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如同那个时候一样。
　　突然间想起。
　　——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大雨里潮湿的回忆，所有的香樟，
　　所有的眼泪和拥抱，所有刻骨铭心的灼热年华，所有繁盛而离散的生命，
　　都在那个夏至未曾到来的夏天，一起扑向盛大的死亡。——
　　是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名为《夏至未至》。

　　以及。所有稍纵即逝的悲伤与寂寞无助。

　　女生带起风纪委员的袖章，缓缓走向学校的操场，可以看到那边坐着的XANXUS，以及操场上倒在地上的哥拉•莫斯卡，站在一边的云雀恭弥。
　　心里冷冷的说。
　　“那么。再见了。”
　　其实不会再见了吧。

　　黑暗中涌动着微凉的浮光，夜显得冗长深沉。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一层层撕裂开来。
　　所谓温暖，太远，触不到。
　　不过。
　　——也无所谓了。
　　“垃圾，太慢了。”
　　坐在王座上的XANXUS望向走进操场的女生，猩红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女生暗自嘲笑起自己。
　　——终于还是重蹈覆辙。
　　没有回话，云栽默默的走向操场中静静伫立的云雀恭弥，冷冷的望了一眼在场的人，彭格列一方，以及另一边的黑曜。库洛姆、犬、千种、萧纵、希尔社，以及兰塔。
　　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两个粉色长发的人身上。
　　切尔贝罗。其实是复仇者监狱中的一个B级秘密组织。只不过兰塔让三分之一的切尔贝罗加入巴利安的时候，没有告诉巴利安。
　　“巴利安一方的云守替补已到，那么云守战将在五分钟后重新开始。请双方云守做好准备。”其中一个切尔贝罗说道。
　　“诶，云栽是巴利安的云守么？”山本武依然大方的和女生挥手打起了招呼，“真棒呀。”
　　女生看向山本武。
　　其实早就想说了——你那种可以无所顾忌的单纯的笑容，真的是好刺眼呢。
　　“他是敌人！”一旁的狱寺隼人狠狠瞪了山本一眼，朝着女生吼起来，“混蛋——你这家伙果然是那个打算在指环战中一举杀了两个继承人的敌人！！”
　　在指环战中一举杀了两个继承人？
　　不觉得很可笑么。
　　不过还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彭格列一方也早就开始怀疑自己了么。
　　女生冷冷的注视着狱寺隼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怪不得在八年前的聚会上看到了你，在黑手党学校也有你，一年前也看到过你！果然你早就开始打彭格列的主意了吧！”
　　呵。原来我给了你那么多怀疑的理由啊，狱寺隼人。可你是不是太高估一个小孩子了。
　　“止大人……不，云栽她不是那样的人！”握着三叉戟的库洛姆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急着辩解什么。而她身后站着的犬和千种则是望着云栽，没有说话。
　　兰塔、纵和罹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语。
　　“止大人？”狱寺的目光印上了更多的怀疑，质问道，“千代银，朽木云栽，现在又来了一个‘止’，你究竟有多少名字呢！？”
　　在看不见的角度，女生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不知是带有什么样的感情。
　　“嘻嘻嘻，小银好神秘呢~。”
　　贝尔菲戈尔。
　　女生冷冷的望过去，视线触及那抹淡金色，晃眼的亮。又转向XANXUS的方向，却见对方别过头，看向了其他地方。
　　——很好。
　　月光静静的洒在女生的肩上，落上了一层冷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帽檐遮住了Reborn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不同于往常的稚嫩，此刻显得严肃且冷酷。
　　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还有什么能说。
　　“五分钟已经到了，请各位退到观众席。两位云守请各就各位。”切尔贝罗没有感情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那么，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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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回目标——三途川之端 [第二部分最终章]

　　“沢田纲吉，你很幸运。”
　　“那真是对不起了委员长，我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热爱过并盛。”

　　——彭格列，请小心。
　　再次见面的时候大概就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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